摆好姿势,只等张雨真行动。
灯火映照下,张雨真的脸颊显得格外红润,但她并未尤豫。
她关好门窗,拉上窗帘。
脱鞋上炕,开始为叶舒按摩。
张雨真的手法颇为娴熟,力度与节奏都恰到好处。
起初,叶舒还能闭目装睡,佯作享受。
按到后来,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煤油灯的光映在他眼里,仿佛有两簇火焰在跃动。
“丫头,你累不累?”
“要不换我来给你按按?”
“你放心,我的按摩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被我按过的人都说好。”
“来,丫头,把上衣脱了。”
“穿着衣服按多不舒服。”
“裤子也脱了,我帮你按按腿。”
“什么?”
“疼?”
“没事,疼是正常的。”
“第一次按摩都会疼。”
“你第一次给你姐按的时候,她不疼吗?”
“哦,没这么疼啊……”
“可能因为我是男的,手劲比较大。”
“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就象用筋膜刀,刚刮的时候疼,疼着疼着就舒服了。”
“苦尽甘来,明白吗?”
“别哭,我轻点就是了。”
灯火摇曳中,八号技师在师傅的引导下,按摩技艺不断提升。
从半懂不懂的门外汉,逐渐向按摩大师的境界迈进。
离真正的大师,只差一块“盲人按摩”的招牌和一副墨镜。
八号技师天赋过人,又踏实肯干,任劳任怨,不惜流汗流泪,坚持学完了整个课程。
成效显著,进步飞快。
明天开始,她就能正式出师。
红艳艳,放光华,我是一朵小红花!
第二天,一家人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叶舒是不愿起。
张雨真是起不来。
至于隔壁的岳母和大姨子,只能说这屋子虽好,却还不够完美——
至少隔音差了点。
夜雨打笆蕉,辗转难入眠。
直到将近上午十点,这一家新组成的人才吃上了迟来的早饭。
张雨初腿脚不便,叶舒便把吃饭的地点改在了张母的屋里。
一家人对此毫无异议,只是各自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
张雨真羞得整顿饭都没敢抬头。
刚放下碗,她就急着要去洗碗,一瘸一拐差点摔倒。
张母气得直数落:“死丫头,敢做不敢当是吧?”
从这天起,叶舒的生活算是步入正轨。
虽然还没有孩子,但已经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般的日子。
每天不用做饭,睁眼就有丈母娘准备好的早餐;
不用干活,媳妇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为什么不是媳妇做饭?
那也得她起得来啊!
为此丈母娘可愁坏了——
倒不是嫌做饭累,主要是整夜睡不好觉,实在磨人。
私下里,丈母娘和大姨子没少找张雨真抱怨。
可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在以夫为纲的环境里,她也只能委屈母亲和姐姐了。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十月中旬,秋收时节将至。
这天清早,叶舒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就接到通知让他去老支书那儿一趟。
叶舒虽不明所以,却也没耽搁,吃过早饭便直奔村部。
老支书照旧坐在桌后,见他来了赶紧招呼:“你小子总算舍得出来了?”
“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
“年纪轻轻的,别整天想着那事儿。”
“要知道节制,适可而止。现在把身子搞垮了,老了哭都来不及!”
叶舒满不在乎地撇嘴:“老支书,您这话我可不同意。”
“您看我精神斗擞、走路带风,哪象纵欲过度的样子?”
老支书仔细端详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哪来的怪胎?
新婚一个月不出门,气色还这么好?
简直不合常理!
“你小子,是不是藏了什么秘方?”
“有好东西可别瞒着我,赶紧拿出来看看!”
“老支书,您这把年纪了,还想第二春呐?”
“胡说什么,我替朋友问的不行吗?”
“您说的朋友,该不会就是您自己吧?”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天生体质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就我这体魄,别说一个月不出门,拉九头牛都不在话下!”
“哪还需要什么秘方!”
“老支书,您可要失望咯!”
闲聊几句后,叶舒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老支书,您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家了,媳妇还在家等着呢!”
老支书笑道:“当然有事才找你!”
“你这一个多月没出门,组织上考虑你的健康,决定交给你个任务!”
“别别别,我身体好着呢,不用组织操心。”
“别贫了,村里真有要紧事交给你。”
听他说得认真,叶舒也正经起来。
“什么事?您说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这事和秋收有关。地里的粮食快熟了,每年这时候,山里野猪就会趁夜出来祸害庄稼。”
“要是没守住,今年收成就完了。所以每年这时,村里都会组织青壮年去田间守夜。”
“这是关系到全村人明年能不能吃饱的大事,守夜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其实前几年都不让知青参与,毕竟他们没枪,也没对付野猪的经验,容易出事。”
“但你不一样,你有枪,有经验,能自保。”
“村里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愿意的话,我就把你名字报上去。”
听到这番话,叶舒总算明白了老支书找自己来的用意——说白了,就是看上了他的能力。
这种事,叶舒若是想推脱,自然也能推掉。毕竟他是知青,身份本就特殊。
但略一思量,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没有拒绝。
一来,大家都在出力,自己有能力却不出手,难免招人议论。二来,他确实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也有几分好奇,想试试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个夜而已,应该不难。
“行,这事我答应了。”
“什么时候开始?”
“我回去准备一下。”
老支书闻言,笑着点头:“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小子。”
“可以的话,今晚你就过来吧。”
“我会给你安排具体守夜的地方。”
“不用太担心,守夜也就这几天的事,等粮食收完就算结束了。”
“你回去说一声,把枪都带上,晚上直接过来就行。”
………………………………
回到家,叶舒把守夜的事告诉了妻子和丈母娘。
她们虽然担心,但也没拦着。毕竟这是村里每年都会有的安排,一般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事。
如今家里一切安稳,高墙大院也安全,叶舒没什么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去守夜。
晚上,在丈母娘屋里吃过晚饭,叶舒把手枪别在腰间,步枪背在身后,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往村部走去。
门口,张雨真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院子。
院子里,张母正坐在墙边纳凉,见她回来,问道:“小叶走了?”
张雨真点点头:“恩,去守夜了。”
张母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感慨地说:“哎呀,今晚可算能清静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听到这话,张雨真的脸微微红了。她自然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
每晚隔壁的张母和妹妹张雨初睡不好,而她自己这个当事人,更是别想安睡。
这一个月里,除了几天身子不方便,张雨真几乎天天熬到半夜才能合眼。
她心里实在纳闷。
这跟她娘说的根本不一样啊!
娘明明告诉她,那种事最多也就一分钟,根本不会眈误睡觉。
可到了她这儿,别说一分钟,哪怕自己努力让叶舒快些结束,也得折腾上一个小时。
要不然,没一个半小时根本停不下来。
虽然夜里累得够呛,但也不是全无好处。
她的皮肤越来越细腻,睡眠也沉得雷打不醒,简直像昏过去一样。
醒来之后,浑身的酸软也消失无踪,整个人精神斗擞,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
就是晚上实在难熬,好几次她都想着,干脆假装和叶舒闹别扭,搬去跟娘一起住算了。
现在叶舒总算要出门,一连几天晚上都不在家。
张雨真长舒一口气——终于能歇歇了。
虽然不误白天精神,可过程实在磨人。
能缓几天,也好养养身子和心神。
看她一脸如释重负,张母好奇地叫住她:“小真,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没个消停?”
张雨真支支吾吾,却也没隐瞒,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娘。
张母听得直啧舌:“真的假的?能有那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您不也常常听见动静嘛!”
“那不对啊,这明明是福气,说明你嫁得好。那你每晚哭啥?”
张雨真无奈:“福气太大,我一个人实在接不住。”
张母这才恍然,原来女儿是受不住,被“撑”到了。
这女婿,确实不是一般人。
叶舒走到村部时,已经聚了不少人。
都是村里的青壮年,个个带枪持棒,精神十足。
黑子看见叶舒,老远就挥手喊:“叶哥,这边这边!”
叶舒走近,看见黑子、大壮和牛子都在场。
三个人全副武装,俨然一副即将奔赴战场的模样。
“你们今晚也来守夜?”
叶舒看着他们的装束,上前好奇地问道。
黑子摇摇头:“我们是民兵队的,不负责守夜,主要是在村里巡逻,遇到情况随时支持。”
“哦,那就是快速反应部队了?”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不是挺自在?能四处走动,没事还能歇会儿?”
黑子苦笑:“叶哥,哪有那么容易啊!人手本来就不够,每个人负责好大一片,一晚上怕是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石队长看人差不多到齐了,走到众人面前说道:“好,人都齐了,我说两件事。”
“第一,今晚的守卫任务和往年一样,分两队执行:民兵队负责巡逻,其馀人定点驻守。”
“第二,去年开荒后,咱们的耕地面积增加了,但守夜人数没变,所以每个人负责的局域比往年大一些。大家务必提高警剔,别让野猪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