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冲进办公室时，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你可算回来了！"他一把将小安从椅子上拽起来，上下打量着，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这两个月他不仅要处理公司大小事务，还得应付各路商务应酬，发际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移。
"这几份文件你处理一下，"林哲指了指柳助理怀里那摞文件夹，语速飞快，"明天我要带牧星去玩儿，天塌了也别找我，"话音未落，人已经旋风般消失在门口，只余下还未关上的门证明他来过。
柳助理忍笑将文件放在桌上："林会长这两个月一天都没休息过。"
小安摩挲着还带着余温的咖啡杯，唇角微扬："确实辛苦他了"她翻开最上层的文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了，胜利的拉面店怎么样了？"
"生意很火爆呢，"柳助理笑着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正在筹备附近城市的分店。"
小安点点头，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
正要签字，手机突然震动，推送栏赫然跳出一条爆炸性新闻：【yg官宣：2ne1正式解散！】
钢笔尖悬停在合同上方，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
这个曾经代表girl's power的王牌女团，终究还是走到了终点。小安望着新闻配图中cl倔强昂起的下巴，不由觉得惋惜。
"代表？"柳助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事"小安摇摇头，将钢笔缓缓放下。她本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落地窗外，夕阳正在西沉。
小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相册里跳出一张泛着时光痕迹的照片。
aa颁奖礼上，bigbang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而台下年轻的2ne1成员们正激动地起身鼓掌。彩麟手上的硕大的戒指在舞台灯光下熠熠生辉，朴春的笑眼弯成月牙。
电话接通时，杨社长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轻快："喂？小安？从华国回来了？"
"刚回来，"小安的视线从照片移到落地窗上，玻璃映出她微蹙的眉头，"社长，关于2"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窗外暮色渐沉，写字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她忽然明白，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名利场，有些结局早已写好。就像她重生后拼命想扭转的许多事，终究敌不过资本运作的铁律。
即便她想签下这些女孩，杨社长也绝不会放彩麟离开，那个坚强的女孩还要为yg的闯美计划开路。
而yg大楼里，新女团的练习生们早已蓄势待发。对资本而言，捧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投入产出比。
2ne1的负面新闻需要大量公关资源去洗刷，这些成本足以培养新一代偶像。
"还真是"小安无意识地摩挲着相片中彩麟的脸庞，"冰冷无情啊"
"什么？"杨社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她迅速调整呼吸，换上公事化的语气，"bigbang的《ade》纪录片过段时间首映，想邀请您来观影。"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呵呵"杨社长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干涩，"好，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挂断电话后，小安久久凝视着照片。画面角落里，年轻的女孩们看着台上的前辈，眼底满是憧憬。
那时的她们还不懂，光鲜亮丽的舞台背后，是多少个被资本碾碎的梦想。
柳助理轻轻敲门进来："代表，林会长临走前说让您再确认一遍萧逸尘个人solo的企划"
"知道了，"小安锁上手机屏幕，照片的光芒被黑暗吞没。
杨社长又断了自己一臂，还真是从不让人失望
回国后的第三天，整个时尚圈被一则重磅消息引爆，香奈儿官方账号同步在全球各大社交平台宣告志龙为首位亚洲全球品牌形象大使，配图是志龙身着早秋系列粗花呢外套的侧颜剪影。
小安的手机被祝贺消息轰炸到发烫，她望着工作室里正在拍摄首支广告的志龙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化妆师正小心翼翼为他调整领针的角度，那枚山茶花造型的胸针在聚光灯下流转着低调的光泽。
"安代表，"香奈儿亚太区总监克里斯托弗递来水晶香槟杯，杯壁凝结的水珠折射出细碎光芒，"合作愉快"
他转头望向拍摄区，志龙正被造型师环绕着调整领带，"夸一句“人间香奈儿”都不为过，优雅、叛逆、永不过时。"
小安轻抿一口酒，目光扫过监控器里的志龙："他天生就该站在这个位置。"
手机突然震动，杨社长发来简讯：【恭喜。不过yg新女团出道在即，记得让他抽空回来录一个祝福视频。】
小安指尖一紧，香槟杯险些脱手。
那些年被当作"奶孩子工具"的记忆翻涌而来。2ne1解散的余温未散，现在又希望他们为不相干的新团铺路？
再深的知遇之恩，也总该有还完的一天吧？
"真是"她将酒杯重重放在托盘上，杯底与玻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贪得无厌。"
手机锁屏的瞬间，志龙恰好转头看向她。隔着忙碌的工作人员，他疑惑的朝着小安挑了挑眉，惹得造型师惊呼"别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香奈儿经典的黑白配色映得格外明亮。
"代表，"柳助理小跑过来，径直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道："d社爆料说李胜利在岛国"
"立刻给李胜利打电话，严禁他此刻出现在公众面前。他所有社交账号交由公关部管理，根据事态严重程度立即处理。你亲自告诉他，我说的，让他给我“乖乖听话”！！！"
小安直接打断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监控器。画面里的志龙正冷眼直视着镜头，身后的双c标志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现在，需要被讨论到的名字只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