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镇国侯府浣溪沙小院的静室之中,沈留香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
林道韫则给他当了模特,罗衫半解,手中持着一柄小小团扇,肩膀到胸口,多了一枝鲜艳欲滴的桃花纹身。
这些日子,林道韫退烧之后,身体就恢复得很快,清瘦的脸也渐渐丰腴起来。
这一段日子,她每日陪着沈留香,饱受爱情的滋润。
她洁白如玉的脸,始终氤氲着少女的晕红,正如春天绽放的桃花瓣儿,格外鲜嫩可爱。
林道韫的腿上和左胸,都留下了伤疤。
幸好沈留香费尽心思、研制了一种褪疤的药。
用药之后,林道韫腿上肌肤仍然光滑如玉,但胸口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却说什么都褪不了了。
为了这事儿,林道韫闷闷不乐。
但某天早上醒来,林道韫惊奇地发现,自己胸口多了一枝桃花,长长的伤口消失不见了。
却是沈留香给她用了麻沸散,在她的胸口纹了一枝鲜艳的桃花。
这种事情,香爷在前世也没少干,手艺不能算大师级别,却也好过大部分纹身师。
桃花灼灼,落英缤纷,掩映着林道韫雪白的肌肤,平添了许多情趣。
林道韫矜持自守,向来冰清玉洁,眼高于顶。
她做梦都想不到,遇到沈留香这个渣男后,自己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反正只要是这个男人喜欢的,她都愿意去做,而且满心欢喜。
就拿这一次画画来说,沈留香让她摆了这么个奇怪的姿势,还罗衫半解,给她当模特。
要是换在以前,林道韫死活都不愿意的。
但是这一次,沈留香纠缠了两三次,林道韫居然莫名其妙地同意这种有伤风化的行为。
当模特是很累的活,肢体长期不动,血液循环会渐渐凝滞,肢体麻木,随即就会产生针刺一般的疼痛。
好在林道韫运转体内真气,勉强化解身体的不适,但哪怕是这样,也极为难忍。
林道韫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是撒娇半是嗔怪。
“臭男人,你好了没有?姐姐我累了。”
沈留香一边急速挥动画笔,一边鼓励林道韫。
“好了,快好了,再坚持一下。”
约莫半炷香后,沈留香把手中松枝炭笔一扔,哈哈大笑。
“大功告成,来,嘴一个!”
他说着,上前搂住林道韫,轻轻吻了一下。
林道韫满脸通红,挣开了沈留香的怀抱,上前拿起了沈留香的画作。
她也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在情郎的笔下是什么形象?
然后,林道韫就就在宣纸上,看到了…
一枚团扇!
那团扇画得栩栩如生,就连团扇上的两只彩蝶,都似乎要飞出来似的。
林道韫呆住了。
半晌,她将宣纸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太过分了!
太无耻了!
这个臭渣男居然把她当成了摆件,只画了手中的扇子,根本没有画林道韫。
林道韫气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留香哈哈大笑,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傻子,你就在我的心中,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成竹在胸,哪里用得着你凹造型?我只是对这柄扇子不熟悉而已。”
他说着,拉着林道韫的手到了书桌旁,磨了磨松枝炭笔,刷刷刷又画了起来。
林道韫本来有些生气,然而看着他画中的人物形象,顿时瞪大了眼睛。
画中的林道韫跃然于纸上,罗衫半解,腰肢婀娜,活脱脱国色天香的美人啊。
尤其是胸口的那一枝桃花,简直春意盎然,隔着画纸,似乎都能闻见缕缕芬芳。
这样的艺术品,除了深厚的功底,还得日夜揣摩,仔细观察人物形象,方才能一挥而就啊。
一时之间,林道韫芳心如醉,靠在了沈留香的身上,香腮贴着他的脸颊,声音都能掐出水来。
“郎君,人家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对人家,竟然如此情深。”
林道韫说着说着,开始去解沈留香的衣袍,完全就是情不自禁。
沈留香吓了一跳,捂着裆后退了好几步,额头都皱成沙皮狗了。
“你又来?今天都已经四次了啊,地主家的牛马也不能这么压榨。”
“不行不行,今天得请假,至少高挂三日免战牌,腰疼!”
沈留香说着,拔腿就走,却被林道韫柔若无骨的手臂,搂住了腰。
沈留香颤抖回头,却见林道韫微微抬头,含羞带怯的眼眸深处,正如一汪秋水,蕴藏着无限深情。
沈留香一捂额头。
“造孽啊。”
爱她,就不要让水从她眼中流出来!
大半个时辰后,厢房之中又恢复了平静,沈留香奄奄一息,捂着老腰长叹。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何女人是老虎了,上边那张口吃人,下边这张口更吃人,可怕啊。”
林道韫就犹如一只小猫咪似的,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声音有些颤抖。
“沈郎,不要怪妾身纠缠。”
“妾身余生只有三个月了,只希望这三个月内能好好陪陪你,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留香吓了一跳,随即直起身来,面色严肃。
“林道韫,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死,你就死不了。”
“无极丹并非无药可解,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就打你屁股了。”
林道韫乖乖地点了点头,但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黯然之意。
就在这时,赵飞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是急切。
“香儿,黑兵台那边有消息了,快出来。”
沈留香一个激灵,林道韫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脸藏在被褥之中。
沈留香快手快脚,一骨碌爬了起来,迅速穿好衣袍,然后出了寝室。
花厅之中,赵飞雪拿着一封密信,看到沈留香的样子,顿时愣了一下,突然眉开眼笑。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留香的要害,又满意地拍了拍,一脸的笑眯眯。
“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小子这身体看上去弱不胜风,其实还可以啊,比你那个不成器的老爹强多了。”
沈留香苦笑,老娘的作风,还是那么彪悍啊。
他接过了赵飞雪手中的密信,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赵飞雪观察着他的脸色。
“怎么?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沈留香将手中的密信,揉成纸团,丢进废纸篓,眼眸中有很强的煞气。
“果然和秦岳这个老贼有关,嘿嘿,敢伤我的女人,这次老子要将整个相府斩尽杀绝,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