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马有才在黑暗中应了一声,聂苍也抬步往营地而去。
在他们身后,丰盈的水面上一群河狸,在黑暗中叽叽喳喳,似乎正看着聂苍这边燃起的火焰。
“队长,这是你的!”回到营地,李岩给聂苍端了一碗肉汤。
聂苍接过碗喝了一口里面的汤,鲜美无比的味道顿时充斥口腔。
在驻地的时候,大家除了聚餐,基本上都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只要到了林子里,聂苍就会让人把家里的好东西都带上一些。
在林子里的条件太艰苦了,要是伙食上再不好一点儿,那还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所以联防大队的猎人们,自己小队在猎区捕猎都还好,但只要听说能跟队长一起捕猎,全都是争先恐后的抢着去。
除了每次都能收获不菲的猎物之外,能跟着多吃点儿好东西,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喝了碗热汤,聂苍将碗里炖到软烂的肉也全都吃光。
几人从早上出来之后,一路摸到这里,基本上连口水都没喝。
又是探地形又是除草,早就累的筋疲力尽了。
眼下补充了点儿食物,靠在营地边上的火堆旁休息,顿时一天的疲倦都被一扫而空。
找到水源被截留的原因,大家明显都松了口气。
眼下只要能摧毁这几道拦在河中间的堤坝,下游的干旱肯定能缓解不少。
“队长,咱们准备怎么办?”李岩看着远处漆黑的河面,听着河狸的叫声,不禁开口问了一句。
“这还能怎么办,把这堤坝拆了不就行了!”张二发听到李岩的问题,忍不住抢先回答道。
“拆?这谁不知道!关键是怎么拆?!靠你小子下到河里面用手拆吗?”马有才闻言顿时瞪了张二发一眼。
要把堤坝拆掉这件事谁不知道,关键是用什么手段拆。
聂苍听到这个问题,不禁也陷入了思考。
这河狸铸造的堤坝看上去简陋,仿佛都是用树枝搭建成的,仿佛一个人游到水里面,然后用手随便拉扯一下就会散架,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回事!
河狸铸造堤坝,首先会沿着河流两岸,选择合适的距离用牙齿咬断,河边粗壮的树木,然后的会在水中将这些树木收集起来,当做大坝的主要筋骨。
之后才是不断地收集树枝和石头之类的加固,并且这些河狸为了保护自己的觅食地,除了捕鱼和睡觉,基本上都在用泥巴和石头加固堤坝。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的看上去那么简单,这河狸建造的堤坝,可能比有些人造的豆腐渣工程都要坚固的多。
更别提这短短的河道上面,就有整整四座堤坝,简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这里距离人居住的地方非常遥远,如果是耗时费力的办法,短期之内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但下游的干旱已经到了严重的程度,不尽快决决秧苗就全焊死了。
“炸!”聂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了一个字。
听到聂苍的办法,众人顿时就惊呆了。队长竟然要用炸药将这几座大坝直接炸毁?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最高效且最简单的办法。?
马有才等人其实也想到了,但炸药这东西,除了某些矿上有雷管,村里面或者公社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玩意儿。
自己制作的土炸药,威力肯定是不够,就算炸开几个小口子,这些河狸短期内也能马上修复。
这些动物能一辈子住在这里,但他们这些猎人在山下是有家的,又不能一直守在这里看着。
“这办法好是好,但是这炸药……?”马有才想到这里不禁犯了难。
“炸药好办呀!我们村就有烟花作坊,到时候我去他们那买点儿土炸药来,应该能行!”张二发听到这个,忙说自己能帮的上忙,他们村就有几个会做炸药的人,手里肯定有不少存货。
“你可拉倒吧,就那些土法炸药,放在水里能不能点燃都是一回事!”马有才当即否定的说了一句。
“那东西要是能用的上,咱还用去找别人,队里面都有很多人会这门手艺,只要原材料充足,要多少有多少!”马有才继续说道。
土制的炸药显然不可能起作用,想要实施这个方案,唯一的办法就是搞到更加可靠的爆炸物。
而能炸响的东西,往往是政府严格管控的,要说哪里最多,除了黄参谋所在的军营,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地方。
“炸药我来想办法,肯定没问题的!”聂苍想到这里,不禁笑着安慰大家道。
“今晚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再看看周围的情况,到时候确认了方案之后,炸药我自然能搞来,大家不用为这件事犯愁。”聂苍开口继续说道。
“今晚轮流值班,两小时换一班岗,都把眼睛放亮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聂苍叮嘱大家道。
虽然这次进山的人不少,带的枪也足够,但作为经验丰富的猎人,谨慎小心永远是没错的,这地方靠近水源地,晚上的日子肯定不会平静,大家必须要认真值班。
聂苍叮嘱完,其他同志全都点头答应,然后安排好了值班顺序,众人各自盖着毯子和大衣,在营火旁边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聂苍是被河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叫醒的。
不得不说,这扎营的地方虽然距离他们的目标地点非常近,但这些河狸精力真的太充沛了。
聂苍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李岩站在高处往河边上看,似乎有什么热闹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见聂苍醒来,等在这里的李岩忙笑着回头朝聂苍大喊了一句:“队长!你快来看!打起来了!!”
听到打起来,聂苍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马有才跟张二发干起来了。
不过他们原来就有仇,现在张二发的叔叔张德都不跟马有才一起出任务。
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聂苍带着李岩赶到河边一看,瞬间被气到无语,差点儿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