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出的起!”
场面沉默了半天,秦展忽然开口朝傅厂长喊了一句。
“不就是百十斤粮票,跟谁弄不来一样?”秦展说着就朝聂苍笑了笑。
“聂苍同志,这粮票我也能给你弄来,不过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这东西需要时间,你给我一周……不……三天的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把东西送到你手上,你看这样行吗?”秦展的表情带着恳求,看的聂苍都有些于心不忍。
“傅厂长,要不你看这样行吗?”场面这样僵住也不是办法,聂苍知道虽然这次自己带的虎骨引起了三家的争夺,但日后如果自己继续往县里送货,三家药厂都是不能得罪的,要不然就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这东西我分成两份,按照咱说好的价格,卖给你一半,然后另外一半就让秦厂长和郑厂长分了,我们就是山里的小猎户,以后还得仰仗几位照顾生意,你们谁我都不想得罪,我这样分你们看行不行?”聂苍诚恳的开口,打断了几人的竞价。
人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这是聂苍很早就知道的道理。
他坐看着几个人争抢着报价,自然会把虎骨的价格推到最高点。
但这样贪婪的人,只要是做生意的都不会喜欢。
要想得到最大的利益,其实是维护好跟这几个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以后聂苍无论从山里打到猎物,还是村里人挖到药材,都不愁销路。
对聂苍来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行,聂苍兄弟,你都这么说了,老哥我还能说什么呢?”傅伟无奈的笑了笑,当即答应了聂苍的请求。
今天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手下的人办砸,走漏了消息。
要不然这会儿自己早就收了虎骨开足机器,进度快的话都快灌装封口了。
“不过你得问问另外两位的意见,我一个人同意也没用呀”傅伟自己被老秦这几个人啃了一口,肯定不会轻饶了他们,当即把问题抛了过去。
“秦厂长、郑厂长,今天就卖我一个薄面,以后我们在山里再弄到什么东西,一定也通知您们,你看这样怎么样?”聂苍对另外两人说道。
“行!聂苍兄弟都开口了,咱第一次打交道,就算我跟傅伟有什么矛盾,那也轮不到聂苍兄弟头上,就按你说的办!”秦展对聂苍的提议非常满意,连带着对聂苍的好感都增加了不少。
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山里的猎物,但眼界和格局相比自己见过的,很多有文化的人都高的多,绝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那咱就这么定了!东西你们称一下,然后的就按照傅厂长提出的最开始的价格,四十七块!”聂苍大气的说道。
听到聂苍竟然主动降价,这让三个厂长对聂苍的印象一下子更好了。
一个乡里来的猎户,都能有这样大的格局,属实让傅伟等人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粮票不能少,我们公社今年眼见就是个大灾年,山上没有水,到了夏天情况只会更严重。我们联防大队的猎户兄弟,没有生产队的工分可赚,就等着这点儿粮票救命呢!”聂苍向大家表明自己的难处,言辞异常的诚恳。
“放心吧聂苍兄弟,他们拿不出,这粮票老哥我一个人替你包了!”傅伟这个时候还不忘卖乖,当即因为老秦的一阵鄙夷。
一车虎骨加起来一百一十多斤,全部的价格算下来除了粮票,聂苍拢共拿到三千来钱块。
秦厂长他们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钱,因此就让傅伟把粮票先给了聂苍。
到时候他们自己回去算账,反正都在县里面,傅伟自然不怕老秦他们几个赖账。
一番折腾竞价,等带来的虎骨从车上卸下来,聂苍婉拒了几个厂长给他们安排住处的好意。
趁着时间还算有点儿,聂苍他们几个先是找了处地方,买了几个饼子充饥,然后喂了牲口之后,赶着板车就朝来时的方向返回。
一路上摸黑赶路,等到了林场院里面,时间已经快到半夜了。
“马叔、冯叔,您们早点儿休息,这一天折腾的,可把人给熬坏了!”聂苍跳下板车,先是对同伴说了一句。
等大家把东西安顿好,就让几人先休息。
钱交给冯卫国保管,聂苍想的是先把粮票到粮站换了粮食,然后尽快让联防大队的兄弟们领回去。
上次分的粮食虽然不少,可各家吃饭的嘴同样不少,这月余的功夫肯定也所剩不多。
俗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大家手里有东西吃,在林子里干活捕猎的时候,心里才能有底气。
这是联防大队的立身之本,聂苍片刻都不敢忘记。
跟马有才等人说完,聂苍直接回了自家在林场的屋子。
都已经后半夜了,但屋里的灯却还亮着,只见屋子里面,聂连和聂启瞪大了眼睛,看着聂苍从外面走进来,一下子全都冲了过来。
“哥!”聂启的脸上有些紧张,似乎有什么事情等着说。
“怎么了这是,家里进贼了?”聂苍笑着调侃了一句。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聂连和聂启却并没有反驳,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跟小连在院子里练弓!回来的时候就听小柔说,家里的东西好像被人翻动过,我们俩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被人翻了!!”聂启一脸严肃的说道。
“小柔,家里进人了?”聂苍看着有些被吓坏了的妹妹,当即从地上把她抱起来。
家里的条件好了,聂柔在就不是以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的脸上胖嘟嘟,让人看着就喜欢。
“我也不知道……呜呜……我在屋里面睡觉,听到有动静还以为是哥哥回来了,就掀开帘子出来……”
“我只看到一个黑影,他听到我出门就从屋里跑出去了,不知道是谁……”聂柔哼哼唧唧的哭着,似乎因为自己没看清来人有些埋怨自己。
“没事小柔不用哭,有哥保护你呢,别害怕!”聂苍心疼的给妹妹擦干眼泪,随即就开始审视屋子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