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后早点要孩子，两家孩子时间错开，姑嫂互相照顾，没老人帮衬也没问题。”林峰又说，“我和雨水这几年不要孩子，等雨水二十四，我三十岁，那时再要正好。”
“你家老大到时五六岁，说不定老二都有了，正好当哥哥姐姐。婴儿太多白天可照顾不过来。”
“有道理，但你想得也太远了吧？”何雨柱诧异，“你还说我，你晚上是不是也在盘算事儿？”
“我想的是正事，你想的是什么？”林峰瞥了他一眼，漱口，“我去买东西，你快去许大茂家看看。”
“人家付了钱，你好好做，别捣乱，完事直接走，我和雨水去吃席！”
“成！”何雨柱开始洗漱。
林峰把东西放回家，推自行车出门。才早上五点半，入秋了，早晚天气转凉。
何雨水起床时，林峰已经回来了。
许大茂家热闹得很，他父母、妹妹、妹夫都来帮忙。许家父子都是电影放映员，弄来不少山货，一看就是下乡放的电影带来的。这年月放映员稀缺，厂里、电影院都有下乡任务。
如今的婚礼十分简朴，没有车队、司仪，也没有伴郎伴娘，只用了几辆自行车，一行人便去了娄家把娄晓娥接了过来，随后摆开宴席，婚事就算办妥了。
娄半城和娄夫人没有到场，许大茂在婚礼上也只是简单介绍了娄晓娥几句。娄晓娥的嫁妆也不多，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只有一辆陪嫁的自行车，算是给了许大茂。
何雨柱带着徒弟马华，加之三大妈帮忙处理食材，在后院和中院摆了十桌宴席，请全院的人一起吃。做完菜，何雨柱拎着林峰买的东西，带着马华离开了。马华是他前不久才收的徒弟。
现在炊事员没有学徒的说法，一进厂就是十级炊事员，起薪是二十七块五。但想涨工资、上灶炒菜，还得靠大师傅带。炊事员和普通工人不一样，他们一上手就能干活，不一定要炒菜，处理食材也是分内的工作。这年头，谁不会干点活儿呢？
旧社会里那种师徒、小工的旧习气，在工厂里早已不见。何雨柱出了门，就塞给马华五块钱。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何雨柱最近跟着林峰学得大方了，在食堂也不带饭盒了，其他人反倒能多带一些。
“师傅，这怎么好意思？”马华推辞着，毕竟他是来学本事的。
“给你就拿着。现在办酒席的机会少，你也练不到手，但基本功得扎实。以后有机会，我多带你出去做菜。”何雨柱把钱塞进马华手里，随后骑上何雨水的自行车走了。
……
“林峰哥，今天吃得有点撑。”何雨水摸了摸肚子，“下午我们去哪儿？”
“去前门大街逛逛吧，你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然后我们去百货大楼。”林峰掏出一张收音机票，“这是我从车间主任那儿弄来的，趁着今天休息去买回来，晚上也能听个响动。”
“太好啦！”何雨水高兴地说，“走！”
两人锁好门，推着林峰的自行车出门了。
贾家这边，刚吃完一顿丰盛的婚宴，贾张氏还在回味，却想到以后的日子，便问：“淮茹啊，你说傻柱怎么最近不带饭盒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本来想找他要，可他天天跟林峰一块儿走，我也追不上。而且他现在也不带饭盒了，每天回来就在林峰家做饭。”秦淮茹一脸愁容。
主要是家里缺油水，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己那点定量根本不够，肉更是买不着。
何雨水对附近已经相当熟悉，眼下和林峰说起这些，既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收获，也想听听他的看法。她最近越发觉得林峰能力出众，处理事情条理分明。
“林峰哥，这里最出名的其实是两位女老板。”何雨水忽然说道。
“女老板？”林峰有些意外。大前门一带商铺林立，最出名的竟是两位女子？
这倒是新鲜。
“没错，”何雨水往前指了指，“再往前走有家雪茹绸缎庄，私方经理叫陈雪茹；快到街口还有家小酒馆，掌柜的叫徐慧珍。我在这儿听得最多的就是她们俩了。”
“哦……”林峰嘴上应着，心里却是一动。这莫非是《小女人》里的角色？既然四合院的故事已成现实，再多些人物也不意外。不过这些与他并无太多关联。
“今天吃了席但没喝酒，一会儿去小酒馆坐坐？”何雨水兴致勃勃地提议。
“行啊。不过既然路过绸缎庄，正好定两床棉被。旧被改褥子了，我带了布票和棉花票，够做两床的。”天气转凉，该准备厚被子了。还没到冬天，烧炕太浪费。
“好呀！”何雨水带路，林峰推着自行车来到雪茹绸缎庄门口。锁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一阵清脆的招呼声传来：“哟，何干部来啦？”
林峰抬眼望去，陈雪茹穿着一件连衣裙，齐耳短发，脚踩棕白相间的绑带皮鞋，正笑盈盈地迎过来。
“雪茹姐，都说了叫我雨水就好。”何雨水显然和她相熟。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陈雪茹说话时，目光落在何雨水身后——林峰身形挺拔，相貌英气，让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这是你对象吧？”
何雨水脸一红：“这是我们大院的邻居，林峰。林峰哥，这位是陈雪茹，绸缎庄的私方经理。”
“你好。”林峰微微点头，并未伸手。
“不错嘛，雨水有眼光。”陈雪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林峰。
“我想做两床棉被，在您这儿选缎子面。要是能代工就更好了。”林峰直接说明来意。
“当然可以，我们这儿包工包料。”陈雪茹爽快应下，“先选面料，再告诉我每床要絮多少斤棉。”
“一床用红色龙凤呈祥，一床用青色，您帮着挑就好。”林峰没有多选，“每床十斤棉。我带了棉花票，您看布票需要多少？”
陈雪茹没急着算帐，反而笑道：“哪能这么随便看看就定呢？雨水，你来——男人家买东西就是太潦草，你帮他仔细挑挑。”
她心思细腻，早看出何雨水对林峰有意。而林峰选的花样里竟有龙凤呈祥，多半是准备结婚用的。她猜得虽不全中，亦不远矣——只等明天何雨柱和于莉领证，林峰与何雨水的事也就近了。
何雨水回头望了望林峰，见他点头，便高高兴兴跟着陈雪茹去选料子。林峰则踱到门口，掏出烟来——他深知女人挑东西，从来急不得。
陈雪茹侧过头去瞧了瞧，接着向何雨水问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红星第三轧钢厂上班，现在是三级车工。”何雨水脸颊微微泛红地回答。
“哎呀，雨水，你现在可是干部身份呢！”陈雪茹觉得林峰的工作似乎不太配得上何雨水。
“雪茹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何雨水顿时有些不悦，“我能有这份工作，还多亏了林峰帮忙呢！”
“他是烈士家属，在街道说话很有分量，街道主任也特别照顾他。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在前门街道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对你确实很好。”陈雪茹明白，何雨水在选择伴侣时并不会完全遵循她的价值观。
“是啊，林峰哥很能干的。之前他母亲生病，全是他一个人照顾，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放弃了，工作也没落下，现在都快升四级车工了！”何雨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那确实很不错。”陈雪茹心里略感惊讶，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工人，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经历。
“好啦，你来挑吧。”两人开始挑选布料，何雨水记着林峰的嘱咐，选了一块龙凤呈祥的图案，另一块是青色的。
林峰走过来付了钱，又点出布票和棉花票。棉花票正好用完，一共十公斤，反正家里是火炕，棉被也不需要太厚。
“雨水，收据你收好，等被子做好了，你直接来取就行。”林峰把收据递给何雨水，她开心地接过去收了起来。
两人随后告辞离开。林峰手里还有些布票，但觉得秋天做衣服不划算，不如等到冬天再做一身新棉衣。
如今棉花也是紧俏物资，票据难得。而林峰的签到系统里得到的都是吃的、喝的和现金，这让他有些发愁。
取了自行车，两人继续往前逛。林峰买了些茶叶，然后来到了小酒馆。
因为是星期天，小酒馆中午就开门了。两人进去时，徐慧珍不在柜台，站那儿的是蔡全无。
公私合营后，小酒馆里人手增加了不少。不过从小酒馆里客人不少的样子来看，现在还是徐慧珍说了算。
“林峰哥，这里的牛栏山二锅头味道挺好的。”何雨水向他介绍。
“行。”林峰走到柜台前，“打四两酒，两个杯子，再来一盘花生米、一碟小咸菜，小肚也来一盘。”
“好嘞，一共……”
付完钱，还付了二两粮票。何雨水帮林峰端着酒菜，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这时才下午两点左右，剧情里那些熟悉的人物大多还没来，只有蔡全无在，但他一向沉默寡言，还在柜台那儿记帐。
何雨水给林峰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林峰哥，干杯！”
林峰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尝了尝小咸菜，味道确实特别，看来关键还是那块压菜的石头。
今天总算尝到了这小咸菜，家里也腌了一些，都是何雨水动手腌的，味道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很快就能吃了，以后早上配粥也不至于太单调。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聊着天，说的主要是大院里的近况。
最近大院喜事不少，先是刘光齐结了婚，今天轮到许大茂办事，明天则是何雨柱的好日子。
年龄相仿的几人中只剩下林峰和阎解成。林峰提起三大爷阎埠贵想要蹭相亲的事情，何雨水听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林峰哥，你也要去相亲吗？”何雨水鼓起勇气问道。
林峰笑了笑，“我不着急，先看看你哥明天能不能领证。”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何雨水自然不清楚林峰与何雨柱之间的约定，林峰现在也不打算说明。
林峰话锋一转，“刘光齐马上要走了，听说二大爷把家底都掏出来给了他。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宠大儿子呢？”
“二大爷根本不会教孩子，可惜他太固执。老太太都劝过他，但他就是不听。”何雨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