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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旧巷晚风促,寒灯笑语 “拱”(1 / 1)

煤炉余温还在铝制饭盒上留着印子,陈墨把碗筷仔细摞好放进帆布包,指尖蹭到包角磨毛的帆布——这是丁秋楠去年给他缝的,针脚细密得能看出用心。“诚哥,莉莉姐,天不早了我先回,户口的事明天一早就找我姐陈琴落实。”他站起身时,头顶差点碰到门框上挂着的竹篮,里面晾着的干萝卜条簌簌落了两根碎末。

姜诚连忙扶了他一把,右手不自觉地往身后缩了缩——那只受过伤的手总有些不自然。“我送你到胡同口,这破地方岔路多,晚上没灯容易绕晕。”姜莉已经抱起了打哈欠的囡囡,孩子的小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薯干,黏糊糊蹭在她洗得发白的衣襟上。

胡同里的风比刚才更凉了,卷着远处国营饭馆飘来的酱油香,混着煤烟味往领子里钻。路灯是那种拉线式的,每隔十几米挂一盏,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把三个人的脚步拉得忽长忽短。陈墨推着永久牌自行车走在中间,车链偶尔发出“咔啦”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就到这儿吧,你们快回去,囡囡都快睡着了。”陈墨在岔路口停下,车撑子“哐当”一声撑在青石板上。姜莉怀里的囡囡果然闭着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点红薯末,小嘴巴嘟囔着“小舅舅糖”。

“明天我让莉莉带着证明去找陈琴同志?”姜诚往前凑了半步,路灯照在他脸上,能看见鬓角新添的白发。

“不用急,我先给我姐打个电话说一声,后天你们直接去街道办找她就行。”陈墨弯腰帮囡囡理了理滑下来的围巾,指尖触到孩子冰凉的小耳朵,“对了,莉莉姐,明天我让秋楠送点红糖和山药过来,你记得每天煮水喝。”

姜莉连忙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自己能买……”话没说完就被陈墨打断:“红糖是我姐夫王建军从粮食局内部拿的,比市面上的纯,山药也是协和食堂给职工的福利,不花钱。”他怕姜莉再推辞,翻身上车蹬了两步,“走了啊,后天见!”

车铃“叮铃”响着拐进另一条巷子,姜诚还站在原地望着,直到那点车灯影子消失在拐角。姜莉轻轻拍着怀里的囡囡,声音里带着感慨:“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墨。”

兄妹俩往回走时,姜诚才慢慢说起重逢的经过:“上周我去协和拿药,正好碰到梁明远主任,他说中医科有个陈墨医术特别好,我本来想托他给你看看身子,一见面才认出是当年南泥湾的小不点。”他瘸着的右腿在石板路上敲出轻微的声响,那是西广剿匪时留下的伤,阴雨天疼得钻心。

“梁主任?就是那个给周总理看过病的老中医?”姜莉停下脚步,眼里满是惊讶。当年在南方时,她就听人说过梁明远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机会求医。

“就是他,梁主任说小墨的脉诊比他还准。”姜诚说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总想起妹妹二十岁那年,本来已经考上了南方师范学院,却因为水土不服引发肺痨,硬生生错过了报到时间。后来怀囡囡时大出血,夫家竟连红糖都舍不得买,还是邻居大娘偷偷塞了半块。

“现在能联系上就好。”姜莉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囡囡的发顶,“当年要不是那场病,我也能像陈琴同志一样,有份正经工作。”话里听不出怨怼,可姜诚知道,妹妹夜里总对着旧课本发呆——那是她当年攒了三个月的津贴买的。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囡囡的哭喊声,想来是醒了找妈妈。姜诚推开门时,却见女儿正扒着门框哭,姜莉赶紧快步走过去抱起她,哄了好半天才止住哭声。看着妹妹单薄的背影,姜诚心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前妹夫一家在南方吃香的喝辣的,却让莉莉带着孩子受苦,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陈墨骑到胡同口时,正好碰到卖晚报的老汉收摊,车筐里还剩最后几份。他顺手买了一份,头版印着“恢复高考第二年报名开始”的黑体字,心里忽然想起姜莉错过的大学梦,忍不住叹了口气。车铃一路“叮铃”响着穿过三条胡同,远远就看见自家四合院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可算回来了!这都几点了,秋楠都热了三回饭了。”王婶叉着腰站在门口,身上还系着蓝布围裙,旁边站着的李巧云扶着腰,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陈墨赶紧下车,刚支好车就被两个小团子扑了上来。

“爸爸!”文轩和文蕙拽着他的裤腿,一个往他手里塞了块啃得坑坑洼洼的糖,一个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陈墨笑着蹲下来,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鼻尖蹭到女儿软乎乎的头发:“今天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听了!妈妈教我们唱《红灯记》!”文轩仰着小脸,露出两颗刚换的门牙。丁秋楠这时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碗,碗里是温着的鸡蛋羹:“先把这个吃了,王婶和巧云等你半天了。”

“婶,巧云姐,快屋里坐。”陈墨把孩子放下,接过搪瓷碗,指尖碰到碗沿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王婶却没动,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先说清楚,下班不回家,跑哪儿野去了?”

陈墨舀了勺鸡蛋羹塞进嘴里,含糊着笑道:“婶,您绝对猜不着我跟谁一起吃饭了——当年南泥湾的老熟人。”

王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李巧云就往屋里走:“快说说,是老姜家的还是老王家的?当年你跟小军、小兵几个,可没少给我惹麻烦。”李巧云扶着腰慢慢坐下,手里还攥着个绣花绷子,上面绣了一半的牡丹开得正艳。

丁秋楠端来杯热水放在陈墨面前,用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那是陈墨去年用奖金给她买的。

“您猜猜,跟我和小军、小兵一起偷枪的那个。”陈墨故意拖长语调,看着王婶的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又舒展开。

“偷枪?”王婶突然拍了下大腿,“你说的是姜家那小子姜诚?当年要不是小军和小兵抢枪吵起来,你们几个真能扛着枪去前线!”这话一出口,丁秋楠和李巧云都笑了起来,文轩和文蕙听不懂,也跟着拍手笑。

“陈墨,你小时候还干过这荒唐事?”丁秋楠捂着嘴笑,眼里闪着光。她认识的陈墨,永远是稳重的医生,穿着白大褂一丝不苟,从没见过这样调皮的一面。

“那不是年纪小嘛,觉得当英雄光荣。”陈墨挠了挠头,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南泥湾的老槐树下,姜诚举着根木棍当枪,他和小军、小兵跟在后面喊“冲啊”,结果被各家大人揪着耳朵回家,他爸还罚他跪了半小时搓衣板。这些记忆明明是前身的,却清晰得仿佛他亲身经历过。

王婶喝了口茶,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墨,我记得姜家的莉莉,当年还是你的小媳妇呢!你爸妈和老姜两口子,可是把亲家都认下了。”

屋里的笑声“嘎”地一下停了,文轩还在拍手,被文蕙拽了拽衣角也停了下来。陈墨的额头瞬间冒了汗,后脊梁凉飕飕的,偷偷瞥了眼丁秋楠,却见她还在绣绷子上穿针引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手里的绣花针却“唰”地扎透了布料。

“婶,您记错了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陈墨赶紧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的晚报假装看,“您看,今年高考报名开始了,要是姜莉当年没生病,肯定能考上大学。”

“记错?”王婶挑了挑眉,故意拖长语调,“当年你还拿着块糖跟莉莉说,长大了要娶她当媳妇呢,莉莉还给你缝了个布老虎。”她今天像是故意要“拱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墨。

丁秋楠这时放下绣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是吗?我倒没听陈墨说过。”可陈墨知道,媳妇这是真生气了——她每次不高兴,说话就会这么客气。

“绝对没有的事!”陈墨赶紧放下报纸,“婶,您肯定把我和小兵弄混了,小兵当年天天跟在莉莉后面转。”他说着,给李巧云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帮忙打圆场。

李巧云忍着笑,扶着腰慢慢站起来:“王婶,您就别逗陈墨了,秋楠姐都要吃醋了。”王婶这才笑着摆手:“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姜诚现在怎么样?老姜两口子呢?”

陈墨这才松了口气,把姜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姜叔姜婶前年在南方病逝,姜诚复员后分配到北京,姜莉离婚后带着孩子投奔哥哥,只是隐去了姜诚腿部残疾的事。屋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文轩和文蕙在地毯上搭积木的声音。

“造孽啊。”王婶叹了口气,抹了把眼角,“莉莉那孩子从小就懂事,怎么遭了这么多罪。户口的事你可得抓紧办,有需要你王叔帮忙的,尽管开口。”李巧云也点头:“要是缺布票粮票,我那儿还有些,都是王叔单位发的。”

“谢谢婶,谢谢巧云姐,我明天就去找我姐。”陈墨心里暖烘烘的,这就是老邻居的情分,不用多说就愿意伸手帮忙。

王婶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桌子:“差点忘了正事!巧云的药吃完了,你再给她看看。”李巧云已经怀孕六个多月,肚子圆滚滚的,脸色却有些苍白——她妈当年就是因为体质弱,生她的时候差点没挺过来。

陈墨赶紧让李巧云坐下,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脉象沉细无力,确实是气血不足的样子。“巧云姐,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累?晚上容易醒?”他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记着。

“是啊,有时候站一会儿就腿软。”李巧云轻轻摸着肚子,眼里满是担忧,“会不会影响孩子?”

“别担心,问题不大。”陈墨放下手,语气笃定,“我给你开个食疗方,每天用红枣、桂圆煮粥喝,能养血安胎。再把黑芝麻磨成粉,每天早上冲一杯,补肝肾益精血。”他想起之前看到的中医孕期调理知识,又补充道,“平时可以轻轻按按三阴交穴,就在内踝上三寸,能调理气血,对孩子也好。”

丁秋楠这时端来一盘苹果,插了根牙签递给李巧云:“按陈墨说的做准没错,上次我风寒咳嗽,他就用冰糖炖梨给我治好了。”她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陈墨偷偷松了口气——看来这关算是过去了。

王婶看着陈墨写方子的样子,忍不住夸道:“当年南泥湾那个跟在姜诚后面要糖吃的小不点,现在都成大医生了。”陈墨笑着抬头,正好对上丁秋楠的目光,她眼里藏着笑意,轻轻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宠溺,让陈墨的心里甜丝丝的。

窗外的路灯突然闪了两下,文轩和文蕙已经趴在地毯上睡着了。陈墨把方子递给李巧云,又叮嘱道:“要是有胎动不安的情况,赶紧来找我,我给你用泰山磐石散调理。”王婶这时也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巧云身子重,不能熬夜。”

送王婶和李巧云出门时,陈墨特意把自己攒的粮票和布票塞给她们:“婶,这点您拿着,给巧云买点营养品。”王婶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临走时还回头喊:“明天让秋楠来我家,我给她留了块腊肉!”

回到屋里,丁秋楠正在收拾碗筷,陈墨赶紧凑过去帮忙:“媳妇,别生气了,我真不记得那事儿了。”丁秋楠没理他,把碗放进盆里,水声哗啦响着。

陈墨只好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真的,当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再说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和孩子。”丁秋楠这才转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谁生气了?我就是觉得好笑,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皮。”

“那你刚才还不理我。”陈墨委屈地撇撇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丁秋楠忍不住笑了,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逗你的。对了,姜莉的红糖和山药,我明天一早就送去。”

陈墨看着媳妇温柔的笑脸,心里忽然觉得满当当的。窗外的晚风还在吹,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文轩和文蕙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笑。他知道,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姜莉的户口能办好,巧云的身体能调理好,那些散落在岁月里的温暖,终究会慢慢聚拢回来。

他轻轻帮丁秋楠揉着肩膀,看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而温暖,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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