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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治病的技术,是定价生命的权利(1 / 1)

第四章父亲的笔记

浓白如纱,缠绕在青瓦屋脊之间,顺着山势缓缓流淌。老屋檐下那块太阳能充电器的指示灯由绿转蓝,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第一集视频《父亲的笔记本》已完成上传。

童婉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合上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指尖轻轻拂去封面上一层薄灰,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记忆。这个习惯,是从小看着父亲做完诊疗后拂去案头药渣时学会的。那时他总说:“药渣虽弃,也是性命所托,不可轻慢。”

如今,那双手早已冷透多年。

她坐在老卫生站废弃教室的木桌前,窗外是一片荒芜的操场,杂草高过膝盖,铁门锈迹斑斑。阳光尚未穿透晨雾,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她面前那盏老旧台灯亮着一圈暖黄的光晕,映照出她眉宇间的疲惫与坚定。

面包车停在院子外,车窗半开,老陈正靠在驾驶座上回看刚才剪辑好的成片。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指节微微发白地捏着打火机,眼睛却死死盯着监视器里那一幕——

童婉面对镜头,声音平静却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救一个人命,怎么就成了犯罪?”

那一刻,她的目光没有闪躲,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清醒。

老陈忽然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塌了下来。

“这镜头得进纪录片史。”他说,语气不是赞叹,而是沉重得像压了一整座山。

角落里的周敏正在整理硬盘备份,闻言抬眼,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不是为了进历史才拍的。”

“我知道。”老陈掐了下鼻梁,闭上眼,“可一旦进了历史,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你看过‘地火’以前发过什么吗?三年前曝光某基因公司篡改罕见病例数据,三个月后那个吹哨人死于‘抑郁症自杀’;两年前揭发南方某制药厂用贫困儿童试药,结果整个调查团队被以‘非法获取国家机密’起诉——现在还在羁押。”

车内一时寂静。

只有u盘读写时细微的嗡鸣声,和窗外鸟雀啄食瓦缝间草籽的轻响交织在一起,像某种古老而隐秘的节拍。

良久,周敏低声问:“你觉得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

老陈没回答,只是把烟从嘴里取下,看了看,又塞回去。“信号一直不稳定。昨晚三点,ip跳变三次,像是有人在试探我们的防火墙。”他睁开眼,“而且这片子里提到的地名、人名、时间线,全都对得上f-19项目的黑箱档案。这不是普通爆料,这是往核心炸药库里扔火柴。”

周敏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加密分区上,眼神微颤:“可如果我们不发呢?如果我们都沉默”

“那就等于帮他们烧掉证据。”后排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

童婉不知何时已走出老屋,站在车旁,手里抱着那只陶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外套,发丝被晨风吹乱了几缕,贴在颊边。但她站姿笔直,像一棵扎根岩缝的松。

她拉开侧滑门,将陶罐小心放在副驾脚垫上,盖上防尘布。

“我母亲不是肺癌死的。”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她是被毒死的。”

三人皆是一震。

老陈猛地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说什么?”

“1999年春天,父亲死后四个月,她开始咳血。”童婉缓缓走进车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语速平稳得令人不安,“县医院诊断为晚期肺腺癌,建议化疗。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癌。”

她的视线移向墙角那只蒙尘的陶罐——那是从老卫生站废墟中唯一完整抢救出来的物件,深褐色,口窄腹圆,底部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

“这是她熬药用的罐子。二十年来我没碰过它,直到昨夜。”

她说完,起身走向屋子,片刻后捧着密封袋回来。打开盖子的一瞬,一股陈年药香混着霉味弥漫开来,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气息,仿佛时间本身腐烂的味道。

她伸手进去,掏出一团焦黑的残渣,还有几张泛黄的纸片。

周敏戴上手套接过,展开其中一张,瞳孔骤缩。

“这是药材配伍单?但这些名字全不在《中国药典》里!”

纸上写着几行蝇头小楷:

末尾一行小字格外触目:

“第七日”童婉低声重复,手指抚过那行字迹边缘的墨晕——像是执笔者当时手抖了一下。

“父亲写的。”她说,“但他没来得及告诉她。”

空气凝滞。

老陈盯着那张纸,喉结动了动:“所以你母亲她喝了?”

“喝了整整九天。”童婉闭上眼,声音终于裂开一道缝隙,“最后三天,她已经认不出我。嘴里反复念叨一句话:‘别让婉婉知道配方他们要抢走火种’”

“火种?”周敏猛地抬头,声音发紧,“你是说f-19项目真正的核心,不是抗癌药,而是某种更危险的东西?”

童婉没有回答。她起身走向金属柜,拉开最底层抽屉,取出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小册子——那是母亲生前最后的工作笔记,职业是县药材公司的质检员。

翻开第一页,赫然是手绘的一张地图:

青山镇周边山脉被划分为七个区域,每个区域标注不同符号。中心点正是老鹰崖背面一处隐秘岩洞,旁边写着两个字:

“这是我妈偷偷做的野外采样记录。”童婉指着图上一条虚线,“她说鬼芝不能人工培育,必须依附某种远古苔藓生长,而那种苔藓,只存在于地下暗河交汇处。她追踪了五年,才找到唯一的‘母源地’。”

周敏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这个地点是真的那就是f-19项目的真正命脉。没有母源,就无法稳定提取活性成分;没有活性成分,后续所有药物研发都是空中楼阁。”

“但他们早就知道了。”童婉冷笑,眼中闪过寒光,“不然为什么父亲一死,县里立刻封锁老鹰崖区域,美其名曰‘地质灾害隐患’?为什么母亲死后半年,药材公司突然改制,所有原始档案失踪?”

老陈喃喃:“所以你们一家,其实是守门人。”

“我们不是守门人。”童婉摇头,一字一顿,“我们是活体钥匙。”

话音刚落,面包车顶的卫星信号灯突然由蓝变红,随即熄灭。

周敏迅速检查设备:“上传中断。有人干扰了我们的频段,而且”她调出ip追踪界面,脸色大变,“有个反向定位程序正沿着传输链路回溯,目标明确——是要锁定我们的真实位置。”

“不意外。”童婉神色不动,“他说过会等我亮出底牌。”

“谁?”老陈问。

“掌控f-19的人。”她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晨光洒在她侧脸,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他们不怕我说真话。他们怕的是,有人听见之后,选择相信。”

她转身抓起背包,将笔记本、药罐、母亲的地图统统装入防潮袋。

“准备移动拍摄。下一站在母源地入口——我要带所有人看看,那朵‘鬼芝’到底长在谁的骨头上。”

老陈犹豫:“可那里已经被列为禁地,巡山队二十四小时轮岗。”

“那就夜里去。”她说,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摄像机,也带着证据。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把所有资料打包发送到‘地火’平台的应急通道,密码是:01z07。”

周敏看着她的眼睛:“万一他们杀了你呢?”

车厢内一片死寂。

童婉终于露出一丝笑,很淡,却锋利如刀。

“那就让他们记住——每一个想烧掉真相的人,都会在火焰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远处,山峦静默,云影低垂。

而在城市高楼深处,一间昏暗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正播放一段新截获的监控画面:童婉蹲在陶罐前取出纸片的瞬间,被高清变焦镜头清晰捕捉。

西装男子凝视良久,终于开口:

“启动‘清烬行动’。”

助理迟疑:“是否等她进入母源地后再收网?那样可以一并查获野生菌株样本。”

男子缓缓系上袖扣,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不必。有时候,最好的防火墙,是一具闭嘴的尸体。”

他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告诉地方配合单位——今晚会有野猪闯入保护区,引发山火预警。记得清理现场。”

此时,童婉已背起行囊,踏上通往后山的小径。

风穿过林梢,发出沙沙声响,如同低语。

她停下脚步,回望这座埋葬了父母一生的老屋。破败的窗框像空洞的眼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轻声说:“爸,妈,这次换我来守你们的路了。”

前方山路蜿蜒入雾,不见尽头。

晨光洒满大地,无人知晓,一场风暴已在无声中集结。

火种仍在燃烧。

而持火者,已踏上通往深渊的最后一段山路。

第五章f-19不是药

浓浓的夜色,沿着山脊缓缓铺展,仿佛天地之间被一层无声的下方有一处塌陷,显然是人为破坏过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烧灼熔痕。老陈率先钻入,回头伸手拉人时,却发现童婉站在原地,仰头望着星空。

“怎么了?”他问。

“我在想,”她轻声说,“一个医生,究竟凭什么决定谁该活,谁该死?”

“你不是在做选择。”周敏低声接话,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是在打破选择。”

童婉终于迈步,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们穿过一道狭窄的石灰岩裂缝,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半隐于山腹的巨大洞穴静静矗立,入口形如巨口,石壁覆盖着幽蓝色荧光苔藓,微光流转,宛如星河倾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腥味,混合着类似檀香与铁锈的气息,吸入肺腑竟有种奇异的晕眩感。

洞内地面铺满细沙,每隔数步便插着一根铜管,深入地下,顶端连接着微型收集装置,像是某种精密的根系网络。而在中央区域,一片约三尺见方的平台上,生长着十几株通体漆黑的菌类,伞盖微张,表面泛着金属般的暗光。

鬼芝。

它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随着地下暗流的节奏,极其缓慢地起伏,仿佛在呼吸。每一次轻微震颤,都有淡蓝色粒子飘散而出,被顶部的过滤网悄然捕获。

周敏屏住呼吸,打开摄像机,镜头缓缓推进。画面中,每一株鬼芝根部都缠绕着细如发丝的生物导管,连接着埋藏于地下的监测设备。数据实时上传,ip指向一个境外服务器集群。

“他们在远程监控产量和活性波动。”她咬牙,“这不是科研项目这是自动化收割。”

老陈走到平台边缘,突然发现下方沙地中有些异样。他蹲下身,拂开表层沙粒——

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骨殖赫然显现,大多是成年人类骸骨,但也有几具明显属于青少年。所有头骨颅顶都有一个相同的小孔,位置精准,像是某种穿刺取样。

“献祭?”他声音发颤。

“供养。”童婉纠正,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一具年轻女性的头骨,“他们抓不到苏家人后裔,就用其他具有近似基因标记的人来做替代宿主。定期注射诱导因子,让他们的体液渗透进地下系统,刺激鬼芝生长。”

名单末尾,赫然标注一句批注:

周敏几乎呕吐出来,捂住嘴退后两步,眼中怒火翻腾:“这些人连名字都没有?就叫‘无社会关联个体’?他们是人!不是肥料!”

“在他们眼里,从来都不是人。”童婉站起身,声音冷静到近乎冰冷,“只是资源单位。”

她取出母亲留下的“逆钥”粉末,轻轻撒在平台边缘的一株鬼芝上。

刹那间,那株菌体剧烈震颤,荧光由蓝转红,随即迅速萎缩、碳化,最终化为一撮灰烬。

“有效。”她喃喃,“果然能中断共生反应。”

可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无线电通话的电流杂音。

“目标已进入核心区,准备收网。”

“确认携带破坏性物质,按预案执行清除程序。”

“清烬行动,启动最终阶段。”

童婉迅速将剩余粉末分装进三个防水袋,分别塞进队友背包。“你们走密道,我把他们引开。”

“不行!”周敏抓住她手腕,“我们一起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团队!”

“如果我们都死了,谁来告诉世界真相?”童婉反手握住她,掌心滚烫,“记住,发布所有影像资料,附加一段解说词——就说,这个世界上,曾有一个医生,不愿再做刽子手的助手。”

她说完,转身奔向洞穴另一侧,那里有一条通往更深地下的阶梯,墙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与陶罐底部的“苏”字同源。

老陈咬牙背起设备,拉着周敏冲向预定撤离路线。临出洞口前,周敏回头最后一眼——

只见童婉站在阶梯顶端,点燃了一支火把。

火焰映照下,她朗声念出父亲笔记扉页上的铭文:

火光渐行渐远,没入深渊。

而在城市高楼深处,那间昏暗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洞穴内的监控画面。

西装男子看着童婉独自走入地下的身影,嘴角微扬,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

“终于来了。”他轻声道,“苏家最后一个持火者。”

他按下桌边按钮,低语:

“启动‘归零协议’。让母源重生。”

与此同时,洞穴最底层,一道厚重合金门缓缓开启,红光闪烁,机械音响起:

而在童婉脚下的黑暗深处,无数沉睡的孢子正在苏醒,墙缝中渗出新的荧光苔藓,一株新生的鬼芝破土而出,伞盖缓缓张开,如同迎接新神降临。

而她,举着火把,一步步走向命运的终点,也走向重生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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