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蔚用一种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音量说道。
“都不是。”
“是……是幸存者里有几个女老师和女学生……”
“她们……她们需要一些……女性用品。”
纪明川：“……”
他保持着抬起购物车的姿势，在超市里愣了足足有五秒钟。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蜂鸟”机甲内部散热风扇的轻微嗡鸣。
“就这？”
他简直哭笑不得。
“我的秦大指挥官，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语气，我以为学校被核弹给炸了！”
“我……我这不是着急嘛！”
秦蔚的底气也足了些，开始反过来抱怨。
“你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懂！这可是天大的事！关系到我们女性同胞的身心健康和尊严问题！”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
纪明川立刻投降。
“知道了，女王大人，我这就去补货。”
他放下购物车，认命地转身，重新走向超市深处。
“记得多拿点，各种型号都要！”
秦蔚还在后面不放心地叮嘱。
“放心，专业采购，保证把货架给你搬空。”
纪明川一边吐槽，一边根据超市的指示牌，精准地找到了目标局域。
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包装，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然后，他操控着巨大的机械臂，以一种风卷残云的气势。
将整个货架上的所有相关产品，连带着旁边的纸巾湿巾，全部扫进了空的购物车里。
装了满满两大车。
“搞定，收工。”
他满意地将这两辆车也串进了“糖葫芦”队列里，拖着浩浩荡荡的物资走出了超市。
来到广场上，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学校。
他开来的那辆高性能越野车还停在角落。
纪明川的目光在广场边缘扫了一圈，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超市附属的免费洗车区。
虽然断了电，但水源的渠道是独立的。
他走过去，轻松地用机械臂拧开了总阀门。
一股强劲的水流从水管里喷涌而出。
他先是把越野车的里里外外冲洗得一干二净。
特别是轮胎和底盘，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沾染到病毒的角落。
接着，他又开始冲洗那些从超市里带出来的物资。
瓶装水，密封的罐头，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
所有带着硬质外包装的东西，他都用高压水流仔细地清洗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物资分批搬上车，直到把越野车的后备箱和后座都塞得满满当当。
这才发动汽车，朝着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他打开了另一个通信频道。
“田卫东，情况怎么样？”
“老板。”
田卫东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带着一贯的沉稳。
“已经和那个高科技研究基地创建稳定联系，信号屏障已经解决了。”
“干得不错。”
纪明川夸了一句。
“人呢？接出来了吗？”
“没有。”
田卫东的回答很干脆。
“他们拒绝开门。”
“哦？”纪明川挑了挑眉，“什么理由？”
“对方声称不确定我们的身份，为了保证内部绝对安全，拒绝任何形式的物理接触。”
“他们说除非我们能证明整个星球的危机都解除了。”
纪明川嗤笑出声。
“证明危机解除？等危机解除了，老子还要他们干嘛？当吉祥物吗？”
“这帮象牙塔里的科学家，脑子是瓦特了？”
“我留了一架微型侦察机在基地外围进行全天候监控。”
田卫东继续汇报。
“然后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开始连络其他局域的幸存者，优先筛选有技术背景的人才。”
“做得对。”
纪明川对他的处理方式表示认可。
“效率优先，没毛病。那帮缩头乌龟就先晾着，让他们在乌龟壳里好好待着。”
他的语气轻松，但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田卫东，你听好。”
“从现在开始，调整首要任务。”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一颗可供开采的能源星。我们的‘衡枢’号需要补给，这是根本。”
“第二，以赛洛斯星球的几个内核发达局域为重点，用最快的速度搜寻所有我们用得上的高科技人才。物理、能源、材料、ai，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带回来。”
“带不回来呢？”田卫东问。
纪明川看着前方空旷的公路，眼神冷了下来。
“那就合作。”
“告诉他们，我有机票，能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他们必须拿出等价的技术来交换。”
“如果……他们也象研究基地那帮人一样，不肯合作呢？”
“不配合？”
纪明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那就把他们的数据库整个给我搬回来。”
“是，老板。”
田卫东没有任何尤豫。
“对了，还有件事。”
纪明川补充道。
“我们这次能找到学校，是因为接收到了一个求救信号。我查过了，信号源就在学校附近。”
“我已经派人去接触了，应该是个顶尖的通信专家。”田卫东说。
“不，你搞错了。”
纪明川纠正他。
“发信号的不是什么科学家，就是个有点天赋的年轻人，一个太空科技爱好者。”
“别在他身上浪费太多资源，让他跟着大部队行动就行。”
“明白了。”
“先这样，保持联系。”
纪明川挂断了通信，越野车也正好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学校教程楼的缺口前。
秦蔚正站在那里等他。
看到纪明川从车上下来，她快步迎了上来。
“东西呢？”
她的眼神越过纪明川，直接飘向了车里。
“放心，少不了你的。”
纪明川没好气地打开后备箱，露出了里面堆积如山的“战利品”。
秦蔚的眼睛瞬间亮了。
“干得漂亮！”
她毫不吝啬地给了纪明川一个赞赏的眼神。
纪明川一边往下搬东西，一边问：“我走之后，楼里情况怎么样？”
“都安顿好了。”
秦蔚接过一箱水，语气轻松了不少。
“我已经和那个发信号的年轻人接上头了，一个很机灵的小伙子。”
“我用生命探测仪把所有幸存的师生都扫描了一遍，确认没有感染者，就把他们全部集中到了六楼和七楼，方便管理。”
她顿了顿，指了指楼上。
“我还组织了一下，让那个年轻人穿好防护服，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男生，把走廊里的丧尸尸体都清理出去了。现在楼上干净多了。”
纪明川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可以啊，秦指挥，越来越有领导范了。”
“那是。”
秦蔚得意地一扬下巴。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