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不孝。。。”
“别跪,别跪,就坐在这,让我好好看看你。”
奶奶脸上全眼泪,可是抓住孙海的手,却不松开,
死死的抓住,生害怕一松开,孙海又会不见了。
用另外一只手拍打着奶奶那干枯的手背。
母子两人,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对方。
互相流着眼泪。
哦,这块花手帕是奶奶给她攒的。
“你这些年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回来。”
林小妹本来想把手帕递上去的,可是看到了孙海鼻涕泡吹的老大,
她缩回了手,然后去给孙海去脸盆架上拿过来了洗脸巾,
慢慢的递给了他。
“叔叔,给。”
“娘,这是谁家的娃?”
“当年我心里怨,为什么我和梅子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不过没有来的及去办证,他们就扭送我诬陷我耍流氓。
害的我被关了三年。
只能一走了之,不然,孙贼永远都要背上劳改犯儿子的称号,
这个称号能跟他一辈子,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奶奶点点头,当初孙海离家,她也想到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可是你也不能一走就这么多年,连个口信都不给家里带啊,
为娘以为你死了,死在外面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奶奶的眼睛里面,又有眼泪流了下来。
小妹及时的出手,擦去了眼泪,接着听故事。
我当初走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走了三天,到了市里,
本来想着在市里讨口饭吃,可是我又在市里饿了三天,
饿的实在是没办法,就喝河里的水,最后有个好心人,见我可怜,
我一看市里我活不下去,一咬牙,心一横,就爬上了一列煤车,
不知道是去哪的,我就想出去找口饭吃,
可是谁知道太饿了,就在火车上饿晕过去了,
那边的安全员要把我遣返,我只能撒谎说我是逃荒的,家里没有吃的了,快被饿死了,没有活路了。
我用公分换成了钱,一共换了五十块,
我想多赚点钱在回家,我又去做了烧水工,
然后后面这几年我想学个一技之长,好回来赚钱养家,
我求人给我找了一个裁缝,做了三年的学徒,
去年才开始学着做成衣了。
上个月,我在听广播的时候,才听到,咱们这边发的大水,
我以为我听错了,结果真的是咱们这里,我听到凤舞县是重灾区的时候,我心慌的厉害,我只能拜谢了给我教本事的师傅,
因为这边的火车线路中断了,好多车都停了,
我只能一路就开始倒汽车车,转火车的往回赶,
到了市里的时候,看到房屋塌了很多,
等我回到咱们村里,看到咱家的房子完好如初,
可是我不敢进家门,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我,我。。。”
“那你现在想好了,该怎么给奶奶说,该怎么给我说了么。”
只见孙贼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着门框,
他一直就在屋子外面的房院台上坐着,在听孙海讲他的事情,
现在听到孙贼醒了,自然要进来看看孙贼的情况了。
“药好了没,玄贼醒了,把药端进来。”
“马上好,我现在给他逼药。”
看着孙贼出来,奶奶连忙上前,要看孙贼的情况,
“婆,我没事。”
说话间,孙贼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孙海,
孙贼心里有气,有火,有恨,有怨。
各种滋味不停的在他的心里反复着,让他现在异常的烦躁。
“静心,玄贼。”
王道长看出来孙贼现在的情绪不对,连忙劝他。
王道长看出了他的异常,刚想上手扶他,
“你就是我爹?
你就是这么当爹的?
为什么,当年为什么要扔下我和我婆,
你知道我婆这些年带着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知道吗???”
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孙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太阳穴两侧也高高的鼓起来了。
王道长还没有从孙贼把他拨开回过神来,
很像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啊。
“孙玄贼,抱元守一,凝心静气。”
希望干涉到现在不正常的孙贼。
孙贼没有听王道长的话,对着孙海嘶吼着,
“你了不起,一走了之,扔下我们两个一老一弱,
你知道吗?候背着我要去下地里拔草干活,
是怎么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活下来的。
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你知道吗?
这些年,我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就一直再想,我爹娘在哪?
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