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繁华的都市,到了夜晚,机场也不是很清冷。
冷清雪面无表情的走着,身后的司机秦源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头忧心忡忡,脸上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愁容。
要是有熟悉之间发生事的人看到,定会误以为遇到事的是秦源。
“回去后把我后面几天的行程都往后推推,后面一个月的时间集团的事情由他们商讨决定,你只需要按时给我汇报。”
老板的声音忽然响起。
让已经在心里头幻想过一万种老板此时表情的秦源感到讶异。
“老板难道不关心陈先生的事?”
因为此时的冷清雪十分的平静,甚至从语态中,秦源还能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错?
就象是异地了一个学期的高冷女大,就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友了一样。
简直奇怪。
她虽心里疑惑,但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听说陈先生的情况
“好,您放心。”
冷清雪侧回脑袋,目视前方继续向前。
一切都好似没有变化。
甚至对于秦源来说,对比起往日那高冷的老板,今天的她反倒更加开心。
只是她并未发现,表面一直平静的老板,在转过身的那一刻那只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
“情况怎么样?”
一席黑衣,在黑夜中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问话之人身材高大。
问话的语调也在微微发颤。
“这还是和之前一样,医院并没有传出新的消息只是说只是说”
“妈的,支支吾吾的,给老子说!到底只是什么?!”
黑影中的男子明显变得焦急起来。
“只是医院那边的人说这起事故,警方已经介入,不方便再实时传达信息与我们联系,以免牵连”
“哼!”
黑衣男子奋力对着面前汇报的男子一脚踹去!
男子已经准备好跌倒,却是发现力道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咦?我没事?
正心里头庆幸自己没事的男子目光下意识的抬起,当看到那瘦弱的黑衣男的眼神时,整个人都颤动了一下。
随即他佯装跌倒,大喊一声:“啊!好痛!少爷少爷您息怒啊!”
“闭嘴!”
黑衣男脸色大变,立即喝道。
倒地男子意识到这是在外头,立即止住了叫声。
可他刚刚的脑热嘴快,却还是遭来了‘少爷’的一顿毒打。
足足几分钟的时间过去,黑衣男大喘着粗气,反倒是被踢打的倒地男子呼吸匀称。
“这件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办的?我一再叮嘱,只要他受伤,最好是下不了床,可现在事故造成了死亡,你说这口锅谁来背!”
“少先生,这这我也没办法啊,事情都是按照您所说的办的,雷歌那边也是答应好的可是这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男子此时心里头也是十分害怕。
毕竟这起事故已经牵扯到人命了,要是被查不出,他身为其中的参与者免不了有跌饭碗吃。
再有,现在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可少爷却还在纠结为什么会死人?
他妈的,制造车祸要求只伤人,而不死人,这谁他妈敢打包票说能把控好?
男子心中一万个吐槽。
既然少爷揪着这件事情不放,那他心里头就已经有了猜想。
不出所料。
这位穿着黑衣,站在阴影中的少爷,当即便道:
“这事,你说是谁的责任?”
倒地男子后背一凉,颤声道:“先生!先生!我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
“行了!又不是让你背锅。”
黑衣男不耐道:“你继续负责联系雷歌,他不是放贷的吗?让他来想办法!”
“对!找他!肇事司机欠了他的钱,出了事,要找也应该是先找到他才对。”
倒地男子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说道。
“什么出事?张烈,你在说什么?你刚刚不是还在吐槽京都学费贵,房贷高的吗?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黑衣男子语调一转,疑惑问道,
“啊?额哦!对,您说得对,我真是糊涂了,最近有些累,思绪一直跑偏。”
名叫张烈的男子站起身,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解转为了然,其中带着躬敬,甚至是讨好。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放到了少爷的嘴边。
黑衣男虽然表面平静,但心脏却是猛跳个不停。
此刻也管不了这是一盒十来块的便宜烟了,一口就含在了嘴里。
张烈给他点上,弯腰说到:“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烟雾缭绕中,黑衣男面颊带着一丝微笑,但在那深深的帽檐下,却是藏着一双恐慌而不安的瞳孔。
“没了,但我要说你一嘴,跟我说胡话可以,但是在外人面前”
“您放心!”
张烈躬身表示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胡话’。
……
结束了这段并不算愉快的谈话后,黑衣男便走出了阴影。
两人分道扬镳,黑衣男回到了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
漆黑的夜空笼罩着层层乌云,不见星星。
不巧的是没过一会飘起了雪花。
路灯下,那双帽檐下的瞳孔依旧在发出恐慌与不安的信号,微微发颤。
“呸!”
他下意识的又猛吸一口,却是被狠狠的烫了一下嘴唇,嘴里一股子辛辣、苦涩的味道,使他不得不吐口水。
“妈的,什么烟,一下子就没了。”
他又掏出了一支,点上后坐到了露天的休息椅上。
他扬起脑袋,摘下了帽子,那张瘦的有些脱相了的面庞暴露在路灯之下。
赵鸿程瘦了,瘦了很多,人仿佛也在一夜之间变得憔瘁无比。
心中的恐慌止不住的蔓延,他一再猛抽着手里的烟。
一支接着一支,仿佛是个好几天没抽烟的老烟民一般。
……
医院。
滴—滴—滴——
“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小咪了一会的王管家低沉的问道。
守候在急诊室外的众人好似每天见,纷纷沉默。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凝重。
安静得连走廊尽头,仿佛来自另外一栋楼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周围的空间死寂得象是一潭死水。
“老夫人和陈先生”
一位陪同而来的保镖正准备回答,却是在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嘎吱——
“病人家属联系上了吗?”
一位身穿无菌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开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