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李悦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傻站着这么长时间的。
保安也没个准信,就说主人家还没有同意,她就一直在外面等。
就好似这是她轻易赶走陈实的惩罚。
凉风通过了她的衣裳,她感觉很冷。
夜幕中,秋风吹过,卷起一阵树叶,发出沙沙声。让她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您好,王管家已经同意了,请进。”
保安终于走了出来,她示意着李悦怜可以进去了。
但李悦怜却是依然站着不动。
保安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正当他要转身之际,李悦怜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实来这里多久了?”
保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抱歉,关于主人家的信息我们无权透露,即便您是夫人的亲戚。”
李悦怜那双晶莹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下。
主人家夫人?
她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是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结婚了,而是不愿意相信冷清雪会给陈实这种‘待遇’。
想起以前,她可是把陈实当狗使唤的。
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多说,她直接走了进去。
一位保安负责指路,尽管她以前来过,但保安却还是跟着。
直到将她带到了庄园内的一处路灯下的长椅,他才离开。
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
那双眸子冷若寒霜,气质清冷,尽管穿着长裤,毛衣,可那傲人的身姿却是无法掩盖。
李悦怜咬了咬牙,眼中含着一丝利芒向她问道:“陈实呢?”
“睡着了。”
冷清雪淡淡的说,平静的好似一汪湖水,不起丝毫波澜。
李悦怜:“我要见他!”
“你不该来的。”
冷清雪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
“我不该来?呵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姨居然是一个喜欢多人所爱的毒妇?!”
她气的笑出了声,然后毫不尤豫的骂道。
冷清雪神情看上去并不生气,似乎一点都没有将这恶毒的言语听进耳中。
冷清雪:“是你自己说的,并不把陈实当做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一开始就问过你了。”
李悦怜气的就要捶胸顿足!
“你一开始就见到陈实的第一眼就开始预谋了是吗!你这个第三者!堂堂冷月集团的老板,居然会抢别人的男人!”
冷清雪打心底的不屑:
“赵鸿程我可不喜欢。”
李悦怜瞬间就被堵住了嘴:“你!”
实际情况将她给绑死,赵鸿程是她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夫。
而陈实只不过是一个没人知道的‘保姆’。
“你最好组织好语言再说话,要是第三句还是这种垃圾话,那你就可以滚了。”
冷清雪拿出了手机,坐在长椅上双腿交叉,好不悠闲。
一点都没有在意李悦怜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
但凡换成别人,冷清雪见都不会见,也不配站在她面前用这种语气指责她。
李悦怜,在她心中的好感早已耗尽,但看在以前的情分,以及她母亲是冷家人的份上,她不会让对方彻底合上嘴。
之所以见她那是因为冷清雪原本就打算要警告她一番。
现在自己上门来了,再好不过。
过段时间她就要出国了,李悦怜的存在,她很不放心,
李悦怜紧抿着嘴唇,冷风吹过,让她清醒了一些。
作为冷清雪的外甥女,同样也是她回到冷家后为数不多的朋友,李悦怜自然是了解她这个小姨的。
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儿笑。
斟酌了一会,她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你和陈实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悦怜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补充了一句:
“你到底是不是早有预谋?!”
那双死死瞪着冷清雪的双眼只是被她抬眼一瞥,气势顿时就弱了几分。
“我和小实弟弟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李悦怜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她知道想要让冷清雪说出不想说的话,几乎不可能。
正当她要换一个问题之时,冷清雪忽然开口道:
“十六年前,她就是我的预定的未婚夫了。”
李悦怜微微愣了一瞬,她下意识的就觉得冷清雪是在开玩笑。
可没过一会,她就反应了过来,冷清雪从来不开玩笑!
至少这么多年,和她的交谈中是这样的。
“你怎么可能!陈实明明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小地方”
冷清雪:“怎么不可能,我不就是从小地方回来的?”
李悦怜身躯一僵,力气好似被抽空了大半,意识好象在空中飘散,天旋地转。
“不陈实对我这么好,怎么会是这样?他如果早认识你,为什么又会答应做我男”
“闭嘴!”
冷清雪站起身喝道。
在陈实心中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不仅是他自己的伤疤,同样也是冷清雪心里的一道疙瘩。
她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李悦怜不敢置信的捂住脸颊:“好痛你居然敢打我!”
“以后要是再敢靠近我老公,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说完,冷清雪眼神一瞥,站在李悦怜后方的保镖就明白了意思。
径直上前,揪住了李悦怜的肩膀,开始往外带离。
李悦怜忽然清醒,她颤斗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陌生至极的小姨。
以前的小姨不是这样的,怎么会
“我要见陈实!他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自愿和你结婚!我要见他!一定是你威胁他了!”
她破罐子破摔,对着冷清雪大吼。
“是不是,陈实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冷清雪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向着屋子走去。
任凭李悦怜如何叫喊喝骂,她始终没有回头。
这是冷清雪能容忍的极限。
若是李悦怜还不知好歹的话,她不介意让她永远闭上那张臭嘴。
……
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之时,不知不自觉她已经走到了医院三楼。
刚走出安全信道,她原本死寂的瞳孔就有了光。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