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隔空点了点他,“要是敢像刚才那个李天宇一样混账……”她说着,一把揽住身旁许萌的肩膀,许萌被她带得身子一歪,却也没有挣脱,只是扶住了酒杯。
“我和许医生头一个不答应!”青鸟说得斩钉截铁,下巴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倨傲的威胁。
许萌被她揽着,也郑重地点了点头,素来清冷的面容此刻因酒意和激动染上红晕,眼神却异常坚定:“对,绝不答应。”
刘东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心里那股憋屈劲儿直冲脑门。他看着青鸟那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腮帮子都咬得发酸。
这女人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好像彻底忘了当初两人滚过多少回床单的那码事了。
刘东被三道灼灼目光盯着,忙不迭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我肯定好好待她……”话音未落,青鸟的手指已敲上他面前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光点头算什么?”
青鸟身子前倾,醉眼迷离却透着精光,“婆婆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你这当男人的倒沉得住气。”
她红唇一勾,嗓音里淬着蜜糖般的毒,“戒指呢?可别告诉我们还没准备?”
许萌闻言也抬眼望来,琉璃似的眼珠在灯下泛着冷光。刘南虽垂着头,耳尖却悄悄竖起。
刘东喉结滚动,掌心沁出薄汗。他瞥见青鸟眼底那抹熟悉的狡黠,恨不得当场把这搅局精按进酒杯里——当年滚床单时怎么没发现她这般难缠?面上却堆起春风般的笑:“正在准备,总要寻枚配得上南南的……”
“哟——”青鸟拖长调子打断,手腕撞在酒壶上,“现挖金矿都该挖到了吧?”
她突然探身揪住刘东衣领,茉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要不要我教教你,求婚戒指该戴在哪个手指?”
刘南惊呼声中,刘东被拽得一个踉跄。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青鸟指尖的滚烫,他僵着脖子赔笑:“姑奶奶饶命,真在准备了……”
“咯咯咯。”看到他的窘样,连性子一向冷淡的许萌都不禁笑出声来。
刘东望着三张神色各异却同样逼人的姣好面容,只觉今夜这关怕是要栽。
酒至深夜,窗外的街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酒馆早已打烊,木质门扉轻掩,最后一桌客人的笑语也消散在月色里。
唯有他们这一隅还亮着暖光,杯盘零落,酒香氤氲。
温柔的老板娘并未催赶,只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别处的桌子,而后在吧台角落点亮一盏琥珀色小灯。
她执起一本泛黄的书,指尖轻抚页角,偶尔抬眼望向这边时,目光里含着了然的笑意。
灯影在她娴静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与窗外偶尔路过的风声应和,为这场深夜的宴饮添了几分宁谧。
“该走了。”刘东起身时晃了晃,撑着桌沿定了定神。他走向吧台结账,一脸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住,耽误您打烊了。”
老板娘合上书微微一笑,眼尾泛起细纹:“月色正好,不忍心打扰你们的雅兴。”她收了钱,送他们到门边时轻声补了句,“常来。”
夜风扑面,刘东自然是要回医院,而许萌值夜班也是理所当然的要回去。青鸟却扶着路旁的树晃了晃,相比许萌的浅笑嫣然,这一局她却是输了。
青鸟醉眼朦胧地喃喃:“还有洛筱……说好今天去看她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总不能光跟你们喝酒,忘了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