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取巧之物罢了，以本源换取本源，看似十倍返还，
实则消耗的是其自身的根基与气运。此物若无源源不断的补充，最终只会化为飞灰。”
身为妖族天帝，洪荒滴滴集团的ceo，他对这种资本运作的模式，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阿弥陀陀，”接引双手合十，脸上悲苦之色更浓，
“此物最能勾动生灵贪念，使其沉沦于虚幻的财富之中，
忘记了修行的根本，实乃大害之物。”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无数生灵因为类似的“系统”而道心崩溃，堕入魔道的场景。
帝江则显得简单粗暴得多。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灰蒙蒙的空间法则之力，轻轻点向那金色光团。
嗡！
光团剧烈震颤，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太脆弱了。”
帝江收回手指，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叶宁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三观尽碎。
系统？
投机取巧？
大害之物？
脆弱？
他赖以生存，自以为是诸天万界最强金手指系统，在这些大佬的口中，竟然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而且，他们口中的“主神空间”又是什么？
听起来，似乎比自己的系统要高级无数倍！
这洪荒，怎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道祖，”通天收回目光，看向鸿钧，问出了一个他一首好奇的问题，
“为何这类‘系统’，似乎总是会出现在‘穿越者’身上？
贫道的主神空间，也曾发布过探查异界来客的任务，
他们中的许多，都携带着类似的奇物。
叶宁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鸿钧淡淡一笑，正要开口解释，整个紫霄宫内的时空却陡然静止了。
无论是通天那锋锐的剑意，还是帝俊那霸道的帝威，
亦或是混沌中翻滚的气流，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他身穿一袭朴素的青衫，面容帅气，气息平和，看上去就像一个凡间的教书先生。
然而，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圣人，
包括鸿钧在内，都齐齐起身，神色肃然，对着那道身影恭敬地行了一礼。
“拜见城主！”
“拜见张前辈！”
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叶宁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
城主？
前辈？
能让鸿钧道祖和这么多圣人同时行礼的存在，这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来者，正是诸天之城城主，张智成。
张智成微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金色光团上，
以及旁边那个己经彻底失魂落魄的叶宁身上。
“一个简陋的次品罢了。”
他随口评价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伸出手，轻轻一招。
那被鸿钧层层封印的金色光团，便毫无阻碍地飞入了他的掌心。
张智成看着掌心的光团，就像在看一个孩童制作的粗糙玩具。
“你们所疑惑的，为何‘系统’总是钟爱‘穿越者’，其实原因很简单。”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因为这些所谓的‘系统’，其本质，不过是某些残破大道法则，
或是某些陨落的强大生灵的执念碎片，
与一丝‘世界之外’的气运结合而成的产物。”
“它们本身没有灵智，只能遵循最基本的法则本能，
去寻找那些灵魂不属于本世界，与世界因果牵扯最浅的目标进行绑定。”
“因为只有这样的目标，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世界意志的排斥，
让它们有生根发芽的机会。”
张智成娓娓道来，揭示了“系统流”穿越者的终极秘密。
“至于它的力量来源，”他看了一眼叶宁，
“也并非凭空产生。每一次的消费返还，看似是赚了，
实则是在透支这个‘系统’本身所携带的那一丝‘世界之外’的气运。”
“这种气运，是不可再生的。”
“当这丝气运被消耗殆尽之时，便是系统崩溃，宿主被打回原形之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非金手指，而是一杯饮鸩止渴的毒酒。”
张智成的话，在叶宁的脑海中响起，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也彻底击得粉碎。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所依仗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注定会走向毁灭的骗局！
通天、帝俊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然之色。
张智成前辈的解释，为他们解开了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些宿主，前期突飞猛进，但到了后期，
往往会遭遇各种不详，最终下场凄惨。”通天抚须感叹道。
“说到底，还是脚踏实地的修行，方为正道。”
接引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张智成微微一笑，手掌轻轻一握。
“咔嚓。”
一声脆响，那团代表着“神豪系统”的金色光团，
便在他的掌心化为了最精纯的本源光点，被系统回收。
光点璀璨，如同亿万颗星辰在掌心生灭，最终归于虚无。
足足三百万本源点，汇入张智成的神海之中，
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波澜。
对他如今天道境中期的修为而言，这笔财富虽不算惊天动地，却也颇为可观。
紫霄宫内，一片死寂。
通天、帝俊、接引等一众圣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看似蕴含着一条异界法则的“系统”，在城主手中，
竟脆弱得如同一个琉璃娃娃，被轻易捏碎，化为本源。
这是何等伟力？
他们虽己证道成圣，自认与天同寿，俯瞰时光长河，
但在张智成面前，却总能感受到一种难以逾越的鸿沟，仿佛萤火与皓月之别。
张智成的目光，从掌心移开，
落在了早己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的叶宁身上。
“此人，便交由帝俊道友处置吧。”
他的声音平淡，仿佛在决定一粒尘埃的归属。
帝俊闻言，金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