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厚重的橡木门被从外面推开。
斯内普穿着宽大的黑袍从门外走了进来。
尽管腿伤带来的刺痛依旧清淅,但他行走的速度依然很快,但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早已盖过了一切不适。
宽大的黑袍在他的身后翻滚,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难以平静。
就在刚刚,在魁地奇赛季的开幕比赛中,斯莱特林学院的输给了格兰芬多学院,这令每一个蛇院的师生愤不已。
但这不是斯内普此刻内心愤怒的主要原因,
他的愤怒集中在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一一有人要伤害那个孩子!
光天化日,就在众目之下,对着高速飞行的扫帚施展诅咒,想要伪装成比赛意外来伤害他万幸,自己敏锐地察觉了异常,在一开始就施展了反咒,否则那孩子现在已经躺在庞弗雷夫人的医务室里面了。
甚至有可能更糟一一直接摔断脖子,一命鸣呼!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火更加的旺盛。
不仅是因为有人要伤害那孩子,还因为自己明知道那人是谁,却因为邓布利多的命令而只能按兵不动。
斯内普气势汹汹的走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桌前,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邓布利多:“请务必告诉我,你召唤我来,是为了商讨如何处置我们‘亲爱的”奇洛教授!”
邓布利多表情平和的看向斯内普:“奇洛教授这一次又做什么了?”
“他试着在比赛中给那个男孩的扫帚下诅咒,想让他从高空中掉下去!”
“那个男孩还好吗?”邓布利多的语气带着关切。
“他没事。”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及时施展了反咒。”
“那就好。”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微笑,“我就知道,你可以应付的来。”
“这不是重点!”斯内普被邓布利多气的咬紧了牙,“从万圣节那天开始,他肚子里打的鬼主意就藏不住了,你明知道他是为了你藏在四楼的那个东西而来,为什么还不把他出来?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别告诉我,你在忌禅区区一个奇洛!”
邓布利多轻轻挥了挥手,两杯冒着热气的南瓜汁无声地出现在桌面上。
朝斯内普面前那杯示意了一下:“西弗勒斯,冷静一点,喝点东西。”
斯内普看都没看那杯南瓜汁,冷哼一声,双臂紧抱在胸前,带着一种抗拒的姿态重重跌坐在待客椅上:“我不需要。”
邓布利多不以为意,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大口,接着他看向斯内普,明白斯内普虽然愤怒依旧,但眼中那被情绪主导的火焰已经稍稍收敛,理智正在回归。
于是他接着说道:“那个男孩在你的保护下很安全,奇洛教授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立即将奇洛教授制服,你会在该知道的时候知道原因。
今天我找你过来,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到邓布利多表示不会在现在告诉自己原因,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笑,勉强压下了自己那带着三分表演性质的怒火。
他恢复了惯常的阴沉语调,又带着一点不耐烦:“哦?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还有什么别的
吩咐吗?”
邓布利多仍旧是那副平和的样子,他用温和的语气说:“我想要告诉你,今后没必要密切监视林奇先生的一举一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对小巧精致、闪铄着冷冽银光的手环,轻轻放在桌面上。
它们失去了往日环绕在林奇手腕上的微光,显得黯淡而安静。
“或者说,我们已经失去了监视林奇教授的必要。”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手环,然后直视斯内普,“戴在他手上的手环,已经被去掉了。”
斯内普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色阴沉得如同熬制失败的复方汤剂锅底:“你失去你那该死的理智了吗?”
他的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颤斗:“你好不容易才借着工厂的那件事,强行逼迫他戴上了这对锁,现在却又随随便便的取下了它?
你的脑子里究竟塞满了什么一一滋滋蜜蜂糖的糖浆吗?!”
邓布利多再次喝了一口南瓜汁,没有在意斯内普的语言冒犯,他神情自若:“林奇先生向我展示了一种古老且强大的魔法契约,在此基础上,我们终于被有效的约束到了同一阵营一一霍格沃茨。”
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一对银色手环:“所以这对手环就算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功成身退了。”
斯内普目光死死的盯着邓布利多:“那么,关于他那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谋划呢?
你自己亲口说过,他背后藏着更深的东西!
所以你才让我去监视他,想要找出来他到底隐藏着什么!”
“关于这个:”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带着一种混合了了然和奇异感的神色,“林奇先生已经向我详细解释过他的一切计划了。”
斯内普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别告诉我,你相信了他的鬼话!”
邓布利多授了授自己的胡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林奇先生解释的方式非常有说服力。”
“什么?”斯内普的疑问脱口而出,带着浓重的怀疑。
“他允许我使用摄神取念查看了他的记忆。”
“什么!!”斯内普的身体瞬间绷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用这种方法,”邓布利多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震惊的斯内普,缓缓说道,“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
“你真的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就在邓布利多向斯内普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禁林深处的石屋内。
绿色的壁炉火焰中,雷吉沙哑而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从中传出。
林奇姿态闲适地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指尖优雅地托着一杯热气氮盒的红茶。
他听到雷吉的话,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轻轻啜饮了一口,才抬眼看向火焰中的虚影。
接着他看向火焰中的雷吉,声音低沉而平稳,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