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听着长老的讲述，陷入了长长的思考。
虚空一族……
始源力量……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邪神拥有的力量体系与始源之力相关，而又有些不同，搞半天邪神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只当那种力量称呼虚空力量。
所以难怪他们可以从虚空残骸之中吸取力量，还拼命查找虚空结晶。
这么说来，无尽空域其实就是一个因为爆炸而产生的超大型特殊空间，难怪这个空间和外界相比差异如此巨大。
再仔细想想。
为什么他可以融合始源力量而上一任虫王却无法融合这一点也有了解释。
因为他拥有虚空之体技能，带有一丝虚空一族血脉，凭着这点血脉掌控了一点点始源力量。
思路算是理顺了。
不过这个故事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窃取虚空一族始源力量与暗中出手释放邪念体的人是谁？
此外，整个故事和始源宝珠没有半点关连。
那么他感应到的始源宝珠又是怎么回事？
单纯的感应错了？
方恒抬头问道：“长老，这是你们的经历？”
“是的，我们一族在与深渊巨兽战斗过程中受到了极大的反噬，死伤了一半的族人，实力大跌，我们彻底失去了与族人沟通的渠道，我们能做的只有暂时封印融合中的虚空厄兽。”
“没想到随着时间推移，虚空厄兽在融合之后实力大幅提升，我们也失去了彻底解决虚空厄兽的最好时机。”
布鲁图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向方恒，眼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之色，说道：“很高兴能够看到你，这意味着虚空一族的血脉在外界还有传承，这一点对我和我的族人而言都非常重要。”
方恒再次沉默。
他并不是虚空一族。
身上拥有虚空一族血脉也就是游戏的锅。
至于说虚空一族究竟有没有灭族就不好说了。
方恒眯了眯眼睛，再次低头，看向远处在黑暗旋涡中央的黑色岛屿，说道：“长老，虚空厄兽就在浮空岛上，若是能把它彻底消灭，你们是不是就能从这里离开？”
“或许吧。”长老轻轻摇头，“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没有试过么？”
“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我们还试过借助外部的力量，与无尽空域几名邪神联手，试图彻底消灭虚空厄兽。”
布鲁图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想来，那是我们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族人霍曼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此时面露愤怒之色，忍不住说道：“是我们太过信任邪神了，万万没想到，那些邪神只是假意与我们合作，却在消灭虚空厄兽的过程中忽然对我们出手抢夺用于封印虚空厄兽的虚空棱晶。”
“那次行动中，他们非但窃取了五支用于封印虚空厄兽的虚空棱晶，还导致我们一族精锐大批陨落，我们整个宗族实力大幅衰退，对虚空邪兽的控制能力也大幅降低。”
方恒听着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段故事从未听佩娜和赞恩提起过。
长老心中长长叹息一声，也很后悔当初的决定，他伸手指向下方虚空旋涡中央位置，“方恒，你仔细看那里。”
方恒低头看去，围绕在大陆周围角落，七把巨型虚空棱晶刺入虚空黑雾之中，看不真切。
是组合封印魔法阵？
看起来，虚空棱晶共同作用作为阵法能量源头，将中央虚空厄兽封印。
咦？
方恒忽然注意到，在虚空棱晶周围的空间之中不断析出一道道细小的结晶体碎块。
碎块在虚空黑雾波动影响之下逐渐融入空间，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彻底被空间爆炸吞没。
“虚空结晶？”
“不错，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只能封印虚空厄兽使其处于昏睡状态，虚空厄兽释放出的能量波动与虚空棱晶封印力量冲击之下会析出蕴含少量虚空能量的结晶体。”
“我们需要不断吸收循环利用结晶体的能量才能压制虚空厄兽，但这几十个世纪以来，邪神对这种虚空结晶体非常感兴趣，他们一次次通过各种方式闯入虚空尽头，抢夺虚空结晶。”
“我们一族虽然能够从虚空之中提取一点始源力量补充虚空棱晶的消耗，但提取的速度太慢，赶不上消耗，随着封印力量逐渐减弱，或许十多万年之后，虚空厄兽会彻底苏醒。”
“长老，我想试一试，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彻底消灭虚空厄兽。”
“你？”
布鲁图斯看向方恒，不由摇头苦笑。
真是不知者无畏。
他承认方恒实力不俗，甚至能够抗衡虚空之轮，但想要对抗虚空厄兽？
根本不可能！
“太难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方恒说着，径直从高处跃下，朝着下方旋涡中央方向飞掠而去。
“站住！”
霍曼见状吓了一跳，上前追了一步，被布鲁图斯伸手拦下。
“长老？”
布鲁图斯看着急速靠近下方旋涡中央虚空黑雾局域的方恒，点头道：“也罢，就让他试试。”
“可是长老，此人是邪神意志派来的，您真的相信他的话么？让他靠近虚空厄兽是否会有危险？万一他的目标是虚空棱晶，我们……”
布鲁图斯抬手，制止霍曼继续说下去。
“这也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若他真如你所说是针对虚空棱晶而来，那只能说我们虚空一族命运之中有此劫难……咳咳，咳咳……。”
布鲁图斯说着，捂着心口位置剧烈咳嗽起来。
霍曼立即上前搀扶，面带忧色，“长老，您没事吗？”
布鲁图斯摆了摆手。
“无事。”
布鲁图斯心里很清楚，从数百年前开始，他的力量就在一天天的缓缓衰弱，刚刚与方恒一战，他又受到了不小的反噬，寿命又缩短了几十年。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方恒飞行的速度极快，转瞬间便已抵达旋涡中央的黑色大陆上空。
乍看上去是一片黑色大陆，实际上下方大陆被一片浓郁的虚空黑雾所笼罩。
越是靠近，方恒越是能够感知到黑雾之中逸散出的恐怖虚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