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泫对这个答案满心都是无语，“欧巴啊，两个一起糊算什么答案……”。市场只有这么大，资源也只有这么多，总会有人分不到，有人成功就意味着更多人会变成失败者。”
裴珠泫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观众席，昏暗很难看不清哪些是精神小妹，哪些是普通人打扮。
向发财继续说道：“恩，她们也是失败者之一。你们的社会太严苛了，也许她们只是成绩没那么优秀、或者家庭条件和外形没那么完美，甚至就是运气差了一点而已。但也被打上了失败者的标签，成为社会边缘人物，不得不以精神小妹的身份抱团取暖而已。”
裴珠泫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欧巴，我以前很讨厌一进妹呢，上学时候因为我外貌……比较出众吧，经常会被一进妹骚扰。内向、不爱说话、习惯看别人脸色，大都是因此才形成的性格。”
向发财看着白菜脸上失落的神色，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台上的wg成员们似乎是对团队前途有些预感，拿着麦克风就象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裴珠泫继续道：“我刚刚想了想，一个普通孩子成为了练习生，意味着至少十个面试者被淘汰；一个练习生出道变成爱豆，意味着至少十个练习生被淘汰；一个爱豆爆火，意味着至少十个爱豆被掩埋。成功者极少，大部分人都是失败者呢……”
向发财赞同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但是大部分人都努力装出来了成功者的样子。出门要收拾精致，年轻人有点钱都拿来买贵重包包和衣服，哪怕在家里穷的顿顿吃泡面也要在外面维持住面子。”
裴珠泫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起来，“吃泡面这条没什么吧，欧巴你都是财阀了，最拿手的晚饭不还是煮泡面～”
向发财也跟着笑起来，“是应该找个阿姨帮忙做饭收拾了，这么大的房子靠我们俩收拾可不成。”
裴珠泫闻言有些紧张的直起身子，“欧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啊，我会更努力的学习做饭，中餐我也可以学，家里也会更认真的收拾干净……”
“pabo啊，你是要带团队的人，怎么能把时间都拿去琢磨做饭和收拾家务？除了电视小说里瞎编的，谁家霸道总裁真会做一手好家务和好厨艺啊……”
“总裁们的时间都很宝贵，可以拿去忙工作，也可以拿来陪家人，但不会浪费在那些无谓的琐事上，明白吗？”
裴珠泫仔细看了看向发财的表情，意识到欧巴是认真的，这才小声问道：“真的吗？欧巴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贤惠，不是个能把家里打理到井井有条的好女人……”
“把家里打理到井井有条没问题，但你可以指挥佣人去做。我回头跟李理事还有金社长打听一下，看他们有没有能推荐的家政吧。”
裴珠泫抿了抿嘴，“欧巴，我们请那种只上白班的保姆阿姨吧，不想要晚上住家的。”
“那就只有白天的三餐，象今天这种晚上回去就没人做宵夜了，只能自己煮泡面吃咯～”
裴珠泫回道：“没关系，泡面就可以了，而且我也会做其他吃的。晚上只想和欧巴在一起，不想有其他人打扰呢。”
向发财也同意这条，“可以，没问题……”
台下两个人聊了半天，台上的wg成员们才算是讲完了冗长的开场白，开始进行后续的表演。
wonder girls这个团好歌很多，除了《nobody》之外，她们的《tell 》和《why so lonely》也是向发财耳熟能详的歌曲。对于听kpop不多的向发财来说，一个团有三首他听过的歌已经算是很有影响力了。
观众们的反应说不上冷场，但也不算多热情，跟之前那些大势女团演唱会对比起来显得稍有些平淡。
人群中有观众在隐隐期待着什么，这份期待在中场的时候得到了回应。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舞台灯光变暗，观众们看着台上忙忙碌碌的人影，就知道是换人了。
不少观众默默关闭了应援灯。对于这种喜欢炒作上热搜、和不良少女混在一起的女团，他们还是喜欢不起来。
向发财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裴珠泫此刻已经上台。后面的站姐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套到应援棒上，让灯光变成了像征危险和警戒的红色。
“象不像游击队进攻的信号？
“游击队是什么鬼……”
向发财对这个形容有些哭笑不得。转身看去，观众席上很多粉色灯光也变成了红色。这红色灯光虽然稀疏零星，但也算是布满了全场，组成了一片不那么密集的红色星海。
此时台上《bang bang bang》的音乐响起，全场红色灯光高举起来用力挥舞着，与歌词相互呼应。
“我与黑夜一同苏醒，
放马过来，下一个挑战者是谁？
这是没有未来的末日游击队，
膜拜吧，直到声带爆裂！”
站姐把双手放在面前组成喇叭状，尖着嗓子喊了起来。这难听刺耳的的声音就象是夜里会传染的狼嚎一般，立刻就有其他女声跟随。
不同于其他爱豆演唱会上观众狂热呐喊，这听起来更象是情绪歇斯底里的宣泄。
台上的四位普女意识到这是在给自己应援，带着惊喜和兴奋的情绪，表演的更加自信和卖力起来。
如果有的选，没人喜欢被被排挤和忽视的感觉。即便是被人鄙夷的精神小妹，也需要抱团取暖，寻求团体的认同感；即便是基础不佳的普女爱豆，也想要粉丝的应援和观众的认同。
在这里，堂堂正正的成功道路只有少数人能走通。作为失意和失败的那部分人，有人选择以叛逆和疯狂来对抗所有的不公。
“bang bang bang！”
仅以少数声浪就能掀翻屋顶的，是处在社会边缘、找不到自己应处位置的小登们的呐喊。喊出口的，是她们想象中那射向一切丑陋狰狞面目的子弹。
“bang啊、bang啊、bang！”
仇恨的子弹越过时空，穿透了耳朵、颈动脉，最终把历史的胸膛轰成了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