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录播厅时，电台节目正好在放歌休息。
看到向发财回来，金pd马上跟他打招呼：“下面是观众来电环节，刚刚的观众留言都不太友好，最好让她们做好心理准备。”
“好，谢谢pd提醒。”
向发财走过去跟主持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坐到白露旁边的沙发空位上。
“金pd刚跟我说，节目的观众留言都比较激烈，等下观众来电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能忍住的话最好不要说脏话。”
扬紫应了一声，“好的发财欧巴，那如果没忍住呢？”
向发财想了想，“如果谁说了脏话，今晚估计就没有发言机会了。”
“放心吧欧巴，我们都很有素质的，不会当众说脏话。”虞舒欣双手放在脸旁，比了个开花卖萌的表情。
“加油，要想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就要抗的住最汹涌的舆论冲击，fightg！”
“fightg！”四位少女齐齐喊了一声。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在节目pd的指示下主持人说起了开场词。
“好的听众们欢迎回来，下面进入到观众连接数环节，有想连接数的观众可以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好的，已经有手快的观众打进来了。”
导播马上接通观众电话，主持人问道：“你好，能听到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不是要跟你说话，而是那个叫什么的新女团，你们对tara霸凌别人持支持态度对吧？你们上学时候没有被霸凌过吗？怎么能说出来这么恶毒的话，对霸凌者加以支持，所以你们也霸凌过别人对吧？只有恶毒的人才会臭味相投……”
“你好，你好女士，请允许我插一句话……”
主持人试图控场一下，然而来电的年轻女人完全不理会他。
“……我没见过你们的样子，但光听你们的声音就知道你们是非常恶毒的长相，光是想一想你们说出这种话的表情就让我想吐出来了……”
向发财走到总控台旁边，小声问导播：“哪个是控制来电观众音量的？”
导播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向发财，又看向金pd。金pd给了他一个手势，导播这才指着一个滑钮说道：“是这个，往上是放大音量，往下是减小。”
“喔，这样啊。”向发财按住推子往下一拉，来电人的音量就变低了很多。随后向发财伸手对主持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主持人尴尬的拿起麦克风，“好，这位来电的女士有些激动，那针对这位女士的问题，我们grog的队员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扬紫凑到麦前很直接的说道：“tara一个团多少人来着……七个还是八个对吧，好象有一个新添加的忙内。一个入团两年的老人说自己被所有人霸凌，所以两年时间在队内一个朋友都没有对吧，如果是我可能忍不了两年就退团了。”
旁边的向发财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扬紫这话说的其实不在之前讨论好的话术之中。虽然说的也算有点道理，但向发财倒是知道一个更久远的案例。
再过两年，在2014年时候少女时代的主唱杰西卡就会被踢出队伍，八个队友没有一个为她发声，其中包括曾经关系最好的队长金泰妍、曾经交互最多的林允儿、曾经很受她关照的忙内徐贤。
“怎么了？扬紫这段说的不太好？”裴珠泫看到向发财的表情后凑过来小声问道。
向发财压低声音贴到裴珠泫耳边说道：“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杰西卡被少女时代其他人全票踢出组合，你会不会惊掉下巴？”
“哦莫？”
裴珠泫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猛的转过头来看向发财。
向发财这会儿正贴在她耳边，要不是躲得快可能两个人头就撞到一起了。
“别一惊一乍的。”
向发财轻拍了下白菜妹，多大人了还装可爱，肯定又是偶象课教的。这种大呼小叫在节目里会很有综艺感，而且观众也会觉得偶象这样很可爱，学多了就变成下意识动作了。
“喔……”
裴珠泫也发现自己差点撞到向发财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所以发财欧巴说的这个是真的吗？”
“没，我猜的。杰西卡应该是想搞副业了，潮牌对吧，可能会有跟团队闹掰的那么一天。这种刚有点苗头的事情，你不要出去跟别人讲。”
“哦好。”裴珠泫点点头，这种话别人说她肯定是不信的。杰西卡前辈和队里成员关系还不错，怎么会出那种事情？
但向发财的表现一直有些神奇，性格也不错，不知不觉间裴珠泫对这个经纪人欧巴信任度越来越高了。
象是赞助商合同这种事情，裴珠泫除了练习生时期关系最好的朋友之外，她跟谁也没说过，更没有跟家人提过。刚刚能对向发财讲出来，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
回到节目那边，虞舒欣正拿着麦克风侃侃而谈，讲着自己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事情。
都是关于tara成员特别善良、有礼貌、人很好之类的事情，句句都说的头头是道，把未曾谋面的tara成员们说的像多年闺中密友一样熟悉。
向发财作为旁观者觉得很惊叹，欣欣子总是能给自己惊喜，每次都能发掘出来不一样的潜能。这种近乎“无中生友”的能力，是很多人学都学不会的忽悠技巧。
同时向发财也觉得自己脸皮厚了很多。如果换成刚接手女团时，怂恿虞舒欣作妖那会儿他会觉得良心有愧。
然而到现在不过是一周多的时间，向发财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的看着虞舒欣在那里舌灿莲花。为了赚钱，自己的道德感是越来越低了呀……
看一眼旁边好象还在思考“杰西卡退团”可能性的裴珠泫，向发财又自嘲的笑了笑。不这样昧去着良心炒作赚钱，那要怎么样呢？白菜妹去签一个半年五千万韩元的“赞助合同”？还是她闯荡大城市失败灰溜溜的回到老家去当个村姑？
“白菜。”
“恩？”还在盘点少女时代队内关系的裴珠泫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的看着向发财。
“我是不是很卑劣的人呀，为了蹭流量，安排队员说这些话……”
虞舒欣的话里有些是编出来的，毕竟她跟tara是真的不熟。很多就是把少女时代的事情改编一下，借由“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的名义塞给了tara。
“哦莫？所以发财欧巴，tara是被冤枉的吗？”
向发财认真的点点头，“是。”
“那发财欧巴就没有错。黑粉用恶劣的手段抹黑tara的前辈们，我们为她们说话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也不算太过分吧。”
“恩，但我是为了流量。”向发财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发财欧巴，好人也需要有报酬才愿意做好事呢。”
裴珠泫不知道为什么向发财突然情绪变得低落，但还是用尽量温和声音的安慰他。
“恩……”
向发财嘴巴动了动，想说句“谢谢”，但没说出来。
“谢谢”这两个字说出来并没什么用，不如努力赚钱改善生活。让白菜妹不用面对“赞助合同”也能在大城市过的很好，这应该要比“谢谢”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