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角落的椅子上，向发财捧着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呆呆出神，来往的艺人和工作人员看这个样子也不敢主动跟他打招呼。
向发财这会儿心情异常复杂，脑子里各种念头乱飞。不知道白菜妹知道歌词含义之后会怎么想，会不会误会什么？
不过也算不上误会吧，真要说没有吃天鹅肉的想法，向发财自己也不信。
【我可是南朝鲜未来的首富，虽然她是天鹅，但我也不是癞蛤蟆！】
向发财攥着拳头，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不过，前天穷到睡地板的样子被白菜妹看到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是流浪汉？】
想到这里向发财又有点沮丧，慢慢松开了手，还无意识的轻声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干净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将向发财从出神中拉回现实。一个人影正在拉开桌对面的椅子，弯腰准备入座。
“……”向发财沉默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太对，于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打了个招呼。
“是白菜啊，你们搞怎么样了？”
“发财欧巴问的是那首歌吗，我们简单的翻译了一版韩语。宋倩前辈建议我们明天找公司先注册版权，然后再找制作部细化一下。”
裴珠泫的声音一如往常，并没有听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回答完话之后，裴珠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从中抽出一张递过来。“发财欧巴，杯里的水撒了。”
“哦？哦，好。”
向发财低头看了眼桌面，这才注意到自己把手里的一次性水杯捏变形了，洒出来的水打湿了手掌和桌面。
在伸手接过纸巾时，向发财才敢用馀光偷看一眼裴珠泫的表情。她脸上的表情恬静自然，眼睛正向这边看过来，那漂亮的眼眸中满是清亮柔和的目光。
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一般，向发财看到这目光时情绪瞬间就平复下来，脑中的胡思乱想也都开始消退。
拿着纸巾把手和桌子擦拭干净时，好象把心绪也理顺了一般，向发财感觉往日伶敏的思维又回来了。
“这方面你们更加专业，你们商量着来就行。回头记得给宋倩加个署名吧，人家多少也是帮了忙。”
裴珠泫应了一声，“恩，那就韩文版的歌给宋倩前辈加之第二作词人吧。第一作曲和作词要写发财欧巴你的名字吗？”
“我不懂写歌呀，这首歌也不是我写的。不过收来的歌署名可以写自己吗？”
裴珠泫伸出纤细的食指在面前摇了摇，“不行哦，一般情况下署名权都属于原作者，冒名顶替这种事情爆出来可是很大的丑闻。”
“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写谁的名字好，要不……写个艺名，叫irene吧。”
裴珠泫眼神闪铄了一下，语气有点古怪的道：“irene，艾琳？听起来是个女生名字，是歌曲的原作者吗？”
向发财心说这是你的出道艺名，可惜你现在已经不会再出道，这艺名也用不到了。
“恩，一个女生的名字，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反正就当她是原作者吧，没关系就用这个名字，不会有事的。”
“内，知道了……”裴珠泫低头抿了抿嘴唇，这个名字让她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
练习生之间难免有摩擦争吵，当时的裴珠泫身为最年长的练习生经常出面居中调和。教舞蹈的姐姐有时候会喊她“irene”，意味“和平女神”，指的是她擅长让练习生们和平相处。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发财欧巴应该不会知道吧？裴珠泫抬眸瞄了一眼向发财的表情，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应该只是巧合吧。
向发财把杯子里剩馀的水喝完，随后提议道：“不早了，回去和宋倩打个招呼，我们晚上先到这里吧？”
宋倩和四位普女正在练习室里聊天，语言相通的几个人很容易就互相熟悉起来。
看到向发财和裴珠泫进来后，宋倩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不过这份八卦也只停留在眼神，在当事人面前宋倩并没有说什么。
向发财和裴珠泫与宋倩告过别，又送四位团员上了回去的的士。明天还有音乐银行的打歌舞台，今晚还是要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
随后向发财和裴珠泫一起散步回住的地方。用裴珠泫的话来说就是“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省下的车费够吃顿饭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向发财低头看路，裴珠泫则是安静的看着路边街景。
“发财欧巴，我决定了。”
走到半路上，裴珠泫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恩？你决定什么了？”
“之前说过再也不想跳舞这件事，我决定食言了。”裴珠泫双手捂着自己脸蛋的下半部分，只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之前唱跳其实都不错的，在练习生里一直都是拿a的哦。我们团四位成员还需要练习基本功，后面由我带她们练怎么样？”
这话如果让旁人听到肯定是要笑出声来，一个出道失败的练习生要去带四个已经出道艺人的基本功，听起来多少有点荒谬了。
不过向发财是了解裴珠泫功底的，舞蹈和唱功都不错，带教四位普女绰绰有馀。
“白菜你想开了呀，我也觉得你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正好我们也没舞蹈和声乐教练，你有时间多带带她们四个。话说，是不是应该给你升个官？实习助理的职称有点太低了。”
裴珠泫笑着回道：“可以啊，发财欧巴准备给我升个什么职位，正式助理？舞蹈和声乐教练？”
“那就正式助理兼舞蹈声乐教练吧，不过薪资待遇不会涨哦。”
向发财看了眼系统里的资金，又问了一句：“白菜，你有驾照吗？有的话其实还可以兼任一个司机。”
“有啊，我之前考过驾照，教练还夸我开的不错呢。”
“那就好，回头音源结算的费用下来我准备买辆车，有自己的车我们团出行就方便很多了。”
裴珠泫有些惊讶的看过来，“早上我看出道曲的音源还在日榜一百二十多名，这么几天的收入就已经足够买车了？”
“倒也不算特别多，也许攒一攒够买辆二手的七座面包车吧……”向发财也不太确定南朝鲜这边二手车的价格，只能按自己经验大概估算一下。
“没关系，要是发财欧巴钱不够的话，我那部分的分成可以拿去用哦。而且欧巴有时间也可以去考个驾照，一两周就能考下来。”
向发财听到这话差点咬到舌头，“一两周就能拿到证？车都没摸熟吧？”
“不会啊，开车很简单的，就是三个踏板加一个方向盘。刹车、离合、油门，是这个顺序对吧？”
向发财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姐们儿能把刹车和离合位置记反，让她开车上路真没问题吗？
看到向发财的表情不太对，裴珠泫语气有些尤豫的问道：“怎么，我记错了吗？那就是刹车、油门、离合吧……也不对？算了，等上了车踩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向发财抹了把冷汗，心想还是找个时间自己去把驾照考下来吧，裴姐这看起来绝对不象熟悉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