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外,一处废弃的山岗。
全身覆甲,如御林军侍卫的掩日带着宁王、白凤、墨羽停了下来。
掩日环顾了下四方,山岗不见人烟,身后亦无追兵,便拍了拍手道:
“出来吧”
宁王、白凤、墨羽凝神感应,却丝毫不见气息,不由蹙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但他们深知,以掩日大宗师的身份与境界,断断无戏耍他们的道理。
因此,尽管依旧一无所获,三人的眼神却愈发凝重,气机也悄然提升至巅峰,严阵以待。
片刻的死寂之后,两道窈窕身影,如同暗夜绽放的幽花,自一株虬结的枯树之后悄然显现,缓步走了出来。
两人皆头戴帷帽,面容隐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但衣着却都是十分大胆。
一袭鞣制得极为柔滑的黑色与火红色紧身皮衣,将各自那曼妙惹火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充满了惊心动魄的视觉冲击。
那穿黑色皮衣的女人,上身包的严严实实,但她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却大胆地套着一双镂空的黑色蕾丝长袜。
细腻白淅的肌肤在镂空花纹的间隙若隐若现,行走间,每一步都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她的纤腰一侧,悬着一柄狭长的古剑。
剑鞘呈玄黑色,剑身通体细长,隐于鞘中,锋芒内敛,仿佛只需轻轻拔剑,便能取敌首级于瞬息之间。
剑上有两个古朴的剑文——惊鲵!
而在她身侧,那穿红色皮衣的女子,皮料更是少得可怜,仿佛只是随意缠绕在身上,堪堪遮住那最私密的部位,其馀地方则大胆地暴露在外。
从修长白淅的脖颈,到圆润诱人的香肩,再到那呼之欲出的傲人酥胸,以及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无一处不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雪白。
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燃烧,散发出灼热而撩人的气息。
她腰间同样悬着一柄剑,剑鞘赤红如血,色泽妖异,宛如一条蜷缩的赤练毒蛇,静静蛰伏,却随时可能暴起噬人。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与酥胸之上,竟有一条尺许长的红色小蛇亲昵地缠绕游走。
蛇信吞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与她身上散发出的火热气息交织,妖异无比。
她的眼神妩媚如丝,但那深处却藏着毒蛇般的冰冷与狠厉,分明在警告着世人:
任何试图窥探她身体美妙的人,迎来的必将是毒蛇噬咬,身首异处!
“罗网惊鲵、赤练”
“据传二位出道以来,手上沾染的王公贵族鲜血早已能汇成江河”
“此次我等能定鼎徐州,亦全赖二位暗中相助,本王在此,多谢二位!”
宁王显然认出了这两位罗网的顶尖杀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随即上前一步,拱手致谢。
惊鲵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没有听到宁王的话语,只是双手抱胸,漠然地站在一旁,周身的寒气似乎更甚了几分。
而赤练则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腰肢款摆,向前走了半步,声音娇媚入骨:
她美眸眨动,带着一丝狡黠与玩味,目光在宁王身上扫过,随即话锋一转,拖长了语调,“便如此次”
“此次?”宁王闻言一愣,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下意识望向身旁的掩日。
掩日目光淡漠,缓缓解释道:“宁王殿下,属于本座的差事,业已了结。接下来护送殿下前往徐州之路,便交由她们二人负责。”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交易,你们付出的代价,与我等承诺的约定,便是如此。”
宁王眼帘低垂,遮住了眸底复杂的光芒:“呵呵,徐州那便如此吧。”
他缓缓转过身,遥望远方那依旧火光冲天的皇城方向,胸中似有万千丘壑在翻腾,咆哮:
“总有一日,本王会再次踏入这天京城!届时,本王定要入主那九五之位,登临绝巅!”
想罢,他不再尤豫,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大手一挥,沉声道:“走!”随即带着白凤、墨羽等人,朝着通往徐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如今的徐州,早已被赵擎苍打造的固若金汤,其麾下多认赵擎苍为主,但真龙降临,蟒龙之辈亦得俯首!
他们自会明白谁是主,谁是仆!
皇宫,幽禁康王的宫殿。
康王负手立于窗前,遥望着宫墙外那片映红了半边天的熊熊火光,眼神复杂难明。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窗外火舌舔舐空气的噼啪声隐约传来。
他身旁的贴身美婢玲儿,见主子久久不语,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柔声问道:
“殿下,方才掩日大宗师入宫,已然救走了宁王殿下。您为何不趁此机会,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脱困而去,重获自由呢?”
康王闻言,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已无往日的醉生梦死、骄奢淫逸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静与沧桑。
自宋相率领社稷党的老臣们发难以来,他麾下的清风阁骨干成员接连被扳倒,势力大损,早已不复往日荣光。
这场以赈灾钱粮案为导火索的朝堂倾轧,几乎让他一败涂地。
也正是这场惨败,让他看清了许多过往未曾看透的现实,褪去了浮躁,多了几分沉稳与坚韧。
他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本王的根基,从来都在这朝堂之上。”
“然而如今,朝中各方势力借赈灾钱粮案为由,联手攻讦我清风党,致使我部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在朝中的势力已是十不存一”
“本王的根基就在这皇城,若逃又能逃的了何方?不过是如丧家之犬,早晚身死的下场。”
“既如此,本王索性便留在这皇城之中。”
康王心中那一股压抑许久的霸气喷薄而出,“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也要争一争那至高无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如今各方都在盛传永寿伪帝并非先天大宗师,他们都在等一个龙蛇起陆的机会!”
“他们等不了太久的”康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刺王杀驾,颠复乾坤,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而那,便是本王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他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如今唐王、宁王皆已被那永寿伪帝斥为叛逆,逐出皇室宗族。”
“一旦刺王杀驾功成,伪帝授首,本王便是这大秦江山、社稷宗庙名正言顺的唯一正统继承人!”
“这九五之尊的宝座,舍我其谁?!”
“待本王入主这天京皇极之殿,执掌乾坤!无论是那北凉之乱,还是徐州叛逆,本王皆可以天子之名,调动其馀十州精锐之师,共讨不臣!”
“届时,若有外州藩镇胆敢阳奉阴违,我皇族之内的诸位宗师宿老,定会群起拥戴本王!”
“到了那时,本王至少也可稳坐龙椅,南面称孤,再徐图天下,扫清六合,一统八荒!”
康王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野心与决心。
“而这一切的成败,便系于那刺王杀驾的雷霆一击之上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但愿那些人,莫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美婢玲儿早已听得心神激荡,连忙盈盈拜倒,匍匐于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斗:“吾王神算妙计,定能安定天下,开创不世伟业!”
她顿了顿,仰起俏脸,眼中闪铄着狂热的崇拜光芒,声音愈发高亢:
“奴婢坚信,这大秦的万里江山,在吾王的圣明治理之下,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一番天花乱坠的鼓吹,如烈火烹油般点燃了康王胸中的意气,他原本便激荡的心情愈发昂扬,眼底翻涌着难以按捺的燥热。
目光扫过跪伏在地、青丝垂肩的美婢玲儿,那纤弱的脊背、柔美的侧颈,让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躁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急切:
“玲儿,卸甲!”
玲儿身子微微一颤,抬眼望向窗外。
天光依旧敞亮,甚至能瞧见庭院里随风摇曳的花蕾,她的脸颊不由烧得滚烫,羞涩得几乎要将头埋进衣襟。
但君命难违,她终究还是缓缓跪坐起身,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斗,轻轻解开腰间的玉带
一时间,大殿内无限春光乍泄,明晃晃嘲讽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