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乐趣过后,秦阳正沉醉于在气运之力吸收的愉悦,以及怀中美人眼角的娇嗔与春情之中。
享受的已然足够,美味佳肴总得慢慢品尝,秦阳便也没有欺负太甚,待宋雪气息渐匀,他便将手中奏折递了过去。
指尖触及奏折的刹那,宋雪满脸的娇羞、春色竟神奇般的飞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沉静端庄,眸光清澈如水,专注无比。
“凉州大捷!”看清开篇奏报,宋雪轻呼出声。
她摒息细读,一行行扫过,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奏折边角:
“十馀万虎豹骑暗藏凉州,更有神秘大宗师横空出世竟能力挽狂澜,追杀赫连屠至绝境”
“苍狼王军全线溃败,已龟缩固守郡县,再不敢于草原之上与我虎豹骑争锋”
宋雪沉吟片刻,清丽的眉宇间却渐渐笼上一层淡淡的愁绪,先前因捷报而起的亮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
她指尖微颤,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抬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陛下,臣妾在这份捷报中看到了我军的大胜看到了陛下挽狂澜于既倒的魄力。”
“但陛下可知,臣妾还看到了什么?”
宋雪眸光沉静如水,再无半分方才的娇憨。
见她这般认真,秦阳也收起脸上的笑容和闺房的趣事暧昧之心,将宋雪轻柔抱起,放在一侧,秦阳如对待政治上的老师,点头拱手求教:
“雪儿,朕知你胸有沟壑,能藏锦绣天下。”
“今日之事,还请雪儿不吝赐教,朕虽贵为九五之尊,亦当反躬自省。”
正是这份不带丝毫敷衍的郑重,在过往时日一点点融化了宋雪的心防,让她愈发确信,自己此生所托,确是良人。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避讳,亦无半分委婉:“臣妾从中看到的,是尸山血海,白骨露于野;更看到了凉州千万生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她指尖划过奏折上“大捷”二字,清丽绝美的脸上满是痛楚:“此战虽胜,可凉州之地,早已是赤地千里,满目疮痍,百姓十不存三啊!”
宋雪抬眸,眼底蒙着一层水光,却依旧直直望着秦阳,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几分痛心:
“臣妾斗胆,心中有一问——陛下既已洞察先机,布有后手,为何不早早防微杜渐,将这场涂炭生灵的灾祸,扼杀在萌芽状态?非要等到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才肯出手!”
面对宋雪带着悲泯的质问,秦阳并无半分愠色——毕竟那是永寿帝的所为,和我秦阳何干?
不过既承了他的福分,宋雪如此质问,秦阳自然也想起了说辞。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沉凝:“雪儿所言,确有道理。此前是朕考虑不周了。”
“朕也未曾料到,唐王狼子野心竟至于斯,竟敢引狼入室,纵苍狼王庭铁骑践踏我大秦疆土!事发突然,朕亦被打的措手不及。”
“但凉州之变确可防止,此朕之过,若朕先一步将唐王枭首,或能避开此祸”
宋雪静静听着,秀眉微蹙,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秦阳能坦诚认错,已殊为不易。
可秦阳话锋却陡然一转,握住她的手,语气沉重:“但雪儿,你也当知晓,朕的为难。”
“朕以武力争得这天下,三王皆不服,朝中颇多大臣,心里也认为朕得位不正。”
“寒门士族、世家豪绅、朝堂内外,朕可以说孤立无援,唯有苦心经营的南越之地为朕依仗。”
“这龙椅之下,并不安稳,随时会有巨变发生,将朕炸的粉身碎骨,届时这天下定然也会动荡不安,天下百姓皆苦。”
“朕在南越时,已经目睹了诸多山野村民一辈子凄苦的模样,朕心中实在不忍”
“可雪儿你要明白,为君者,往往身不由己,断不可意气用事。”
“唯利益得失在心中权衡,朕不意如此,奈何这便是治理天下之道。”
秦阳凝重道:“若非要朕在大秦子民与凉州子民取舍,朕只能两相其害取其轻。”
“三王割据,如同附骨之疽,是大秦的心腹大患!若不除之,早晚有一日会引爆这万里江山,令我大秦分崩离析,国祚断绝!”
秦阳掷地有声:
“既如此,朕不如就以凉州为棋局,令这天下入局!”
“不管是唐王、宁王、康王,还是苍狼王庭,朕将其一网打尽!”
“以徐州、凉州为代价,再开万世之太平!”
秦阳一番剖析,只说得宋雪美眸异彩连连,樱唇微张,心中巨震。
设身处地一想,若自己身处帝王之位,面对这内忧外患的困局,怕也只能出此下策,甚至未必能有这般果决。
若因一时“妇人之仁”尤豫不决,待唐、宁、康三王积蓄够颠复天下的力量,届时天下分崩离析,苍狼王庭挥师南下,南越蛮夷趁虚而入
那时,恐怕就不是凉、徐二州的惨状,而是整个大秦沉沦,尸骨成山了!
见宋雪接受,秦阳眸光微动,趁热打铁道:“但说到底,终究是朕负了凉州、徐州的百姓,是这天下亏欠了他们啊!”
他语气沉痛,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朕心中已有全盘擘画——待三王之乱平定,天下一统,朕必倾尽国库之力,振民生,修水利,通商路,让凉、徐二州的百姓吃饱穿暖,重建家园,过上安稳日子!”
“如此一两代人之后,破败的土地定能重现生机,甚至比昔日更加繁荣!”
“届时,朕方能问心无愧!”
宋雪心悦诚服,起身纳福:“陛下胸怀锦绣,臣妾不如也”
这时的宋雪还沉浸在对国事的忧思与理解中,并未察觉到这话有什么问题。
直到秦阳起身搀扶,满脸揶揄的盯着她那未着肚兜、满月轮廓尽显的酥胸时,宋雪心头“咯噔”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陛下!你——”她又羞又急,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慌忙起身想去捂秦阳的嘴,可秦阳早已大笑着开口:“那雪儿这是认输了?”
“哈哈!那朕可就等着下次闺房廷议之时,雪儿学那羊羔跪乳了!”
“噗——”
宋雪耳根子“腾”地一下红透,象是有热烟从耳廓冒出来,脑海中轰然炸开。
具有丰富想象力的她脑海中倾刻浮现出,自己如羊羔一般跪在地上双手献
那画面羞耻得她浑身发烫,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哪里还敢细想!
她连连摇头,小手胡乱捶打他的胸膛,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哭腔似的撒娇:
“陛下!你又欺负臣妾!这次这次就饶了臣妾好不好?”
“哈哈,雪儿,愿赌可得服输啊!”秦阳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
佳人入怀时,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常服,他只觉温香软玉入满怀。
饱满柔软的酥胸撞在他胸膛上,弹性十足,又厚实无比,烫得他心头直跳,连带着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更是忍不住沙哑调教道:
“若是羊羔跪乳,跪的朕不满意,朕不介意亲自上手指导雪儿一二。”
“届时,可别怪朕言之不预,哈哈哈!”
“陛下!”宋雪羞得浑身发软,几乎要瘫在他怀里,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他抱着大笑。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她红透的脸颊与秦阳眼底的捉狭,满室君臣议事的凝重,倾刻间变得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