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有些恼火。这个父皇,真是会挑时间给他找麻烦!
但是没有办法,他心中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就是不知道,这一回太康帝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等他快步来到养心殿,却见太康帝穿着一身龙袍,头戴帝王冠冕,威严地坐在龙椅之上。
在他面前,一众太监宫女只能小心翼翼地跪着,摆成整齐的两排,好像往日上朝一样。
太康帝猛地一拍桌案,大声喝令道:
“来人,传朕旨意!”
“二皇子陈渊,悖逆不法,目无君王,将其剥夺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押去宗人府问罪!”
“若其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就诛其九族,让其曝尸荒野,任何人不得收敛!”
亲卫守在门口,带着陈渊过来,正好听到这几句话。
他脸色十分难看,小心翼翼地介绍道:“殿下,你也看到,情况就是这样。”
“我们不让陛下出门,他便在养心殿中,让一众宫女太监扮演起了文武百官,又是批阅奏折,又是下达政令。”
“还多次下旨要处置殿下,甚至有要诛殿下九族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来让一众太监宫女玩扮演游戏,就足够令人好笑了,完全把天子、皇帝的格局掉到了厕所里。
现在,又要诛陈渊的九族。
太康帝本人就是陈渊的生身父皇,诛九族第一个就要诛他!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陈渊听完也只能一阵沉默,不知道该作何表现。
“要诛我九族你还真是会想!”
他真的有些麻了。
不明白太康帝是真的疯了,还是故意如此。
眼看养心殿内,太康帝的话越来越疯癫,陈渊众人忍不住了,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父皇,你闹够了没有?”
“要诛我九族,大哥等多位皇子,这已经被你诛杀掉了吗?”
他冷着脸,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如果不是大皇子的人都被太康帝害死,陈渊至少还会给他一些颜面。
毕竟再怎么说,他继承皇位的合法性,以及这具身体的血缘,都是来自太康帝本人。
可没办法,他是自己把一切都葬送掉。
这样一个宠幸妖人,将亲生儿子投入丹炉炼丹的禽兽,如何让人能对他有所尊敬?
“孽障!”
“你这个孽障!”
太康帝看到陈渊的第一眼,就感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让他不顾一切地开始唾骂。
“你还敢说?你还敢反对朕?真是反了天!”
“要不是朕,哪来的你?你还不速速跪在朕面前,给朕磕头请罪!”
太康帝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在那里大声呵斥着。
陈渊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言。
对于太康帝的丑态,他早已经看透了,心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觉得有些吵。
“你中气倒是挺足的,看来身体还挺好。”
“行了,也别折腾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就乖乖待在这皇宫之中,坐等老死吧!”
陈渊冷冷一笑,没再理会太康帝,直接转身出了门。
他不想跟这个疯子继续争吵,因为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到了门口之后,他招手让心腹亲卫过来,对他一阵吩咐:“看好大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如果父皇要吵要闹,就让他闹个够,你们只要不理会就可。”
“他吵累了,自然就会安静下来!”
陈渊极为冷酷,当即直接让人封锁内外,不传递任何消息。
现在,对于皇宫外的人来说,太康帝就和死了没有任何两样。
反正他不论做什么,都传不出来,是笑也好,是骂也罢,都无所谓。
“是,殿下!”
“属下一定看好大门,一个苍蝇都飞不出来!”
亲卫士兵大声应诺,显然没有任何迟疑。
对他来说,陈渊才是唯一的主子,对于太康帝,他才不管!
不论他说什么,就当没有听到罢了。
反正有了陈渊今天的交代,他也不怕事后被降罪。
“嗯,辛苦你们了。”
“好好干,等将来,我放你们出宫,不管是入朝为官,还是到军中为将,都任由你们挑选!”
陈渊拍了拍亲卫的肩膀,给他画下一个大饼,对他许诺道。
这种最心腹的人选,当然要好生对待,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尽心办事?
看到太康帝安然无恙,不是要死要活,陈渊也就放心了。
他又将杨世平、许忠良等人找来,对他们一阵交代:“眼下正值关键时刻,不论是内部还是外面,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你们再辛苦一些,留意一下四方的动静,等敌军溃败之后,就不会再有人起小心思了。”
太康帝在皇宫里面,有专人看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
陈渊怕的是朝中大臣,这些人之前就有跟陈昭勾结,现在若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都会让他很难办。
“殿下放心,我们一直都盯着!”
杨世平肃然点头道。
他作为骑兵将领,守城方面并不擅长,主要责任还是许忠良的。
让陈渊坐镇京城,镇压内外,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嗯,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陈渊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自己也返回宫中,赶紧抓紧时间休息起来。
现在,他的精力充足是最重要的。
因为要不了多久,城外的敌军就会溃败,那时候,他会带人杀出,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第二日。
陈渊早早起来,登上城墙,下令让人为士兵们准备早餐。
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和许忠良站在一起,眺望着城外的军营。
“许忠良,你说,他们今天的攻势如何?”
“还能坚持多久?”
许忠良有些疲惫,他抬起头来,眺望城外正在动起来的大军,忽然微微一笑。
“殿下,我看,他们的败亡,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哦?怎么说?”陈渊有些疑惑地问道。
许忠良伸手一指,让陈渊看着下方的动静。
“殿下请看!”
“敌人行动迟缓,好像有些混乱,这么久了,连阵型都没有排开,显然内部出了乱子。”
“人心不齐,士气低落,他们虽然还有着兵力优势,又怎么跟我们打?”
陈渊一看,好像也的确如此。
只见敌方大军虽然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却有些进退无度,完全没有往日的精神。
甚至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对方军营传来的一阵喧哗。
“他们这是怎么?”
“难道真的起了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