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
这座历经动乱的城池,原本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却再次迎来了人潮涌动的时刻。
陈渊紧赶慢赶,总算抢先一步带着一万骑兵抵达。
而此时,朝廷派过来的兵马还在路上。
杨世平跟在陈渊身后,望着范阳城,有些悔意地说道:“殿下,范阳城池破败,连大门都有些坏了,需要我们修缮一下吗?”
这座城池杨世平镇守了许久,可到今天,早已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本以为东夷被征服之后,范阳就不再具有价值,却没想到朝廷还会在这方面动手。
陈渊微微皱眉:“修!怎么能不修?”
“朝廷想要靠范阳拦住我们,我们又何尝不能借助范阳,来拦住别人?”
他知道,这回朝廷派来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好说话。
更何况还带着五万大军,说不定范阳还会再发生一场大战。
于是陈渊立刻命令杨世平等人,开始对范阳的城墙展开维护。
同时继续从东夷调遣兵马,准备牢牢守住这座城池。
却没想到,他的命令还没下达,就见一行人从永宁府方向而来。
打着朝廷的旗帜,大摇大摆前来叩门:“开门!本官乃朝廷钦差、户部侍郎王纯,奉陛下旨意,前来巡视范阳等地!”
“城中是谁做主?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王纯一脸嚣张跋扈,完全没有将范阳守城的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二皇子陈渊都已经被封在东夷,留守范阳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听到他的身份,对方肯定会立刻打开城门。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要派人将他驱赶走吗?”杨世平略有犹豫地询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到底没有跟朝廷撕破脸,王纯作为朝廷钦差,还是要给一点面子的。
却见陈渊淡淡一笑:“赶他走干什么?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本殿下倒是要看看,他见了我,还有什么话说!”
他正愁没办法去找王纯的麻烦,没想到对方现在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也是王纯粗心大意,他本来应该跟朝廷兵马一起过来,才能万无一失。
可他想抢先一步,多争取一些功劳。
却没想到,永宁知府吴广忠早就将他卖了,派出的送信探子速度飞快,找到了陈渊。
而陈渊也反应迅速,先一步占据了范阳。
如今陈渊坐镇范阳,就等着王纯进来,瓮中捉鳖。
“属下遵命,这就去开门!”
杨世平心中一动,立刻派人去将范阳的城门打开。
故意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把王纯骗了进来。
只是,等王纯一行人进门之后,城门却毫不犹豫“轰隆”一声,再次关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王纯顿时面色一变,猛地回过头来:“住手!”
他大声怒吼着,心中顿感不妙。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堂堂朝廷钦差、户部侍郎,在陛下面前都挂了号的!”
“如果你们敢图谋不轨,本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王纯到底是个狡猾之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立刻出言威胁。
换做一般人,还真要被他给吓住了。
却见陈渊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望着惊慌失措的王纯哈哈一笑:“哎哟,这不是王大人吗?”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封闭城门不过是防备盗贼而已,怎么好像我们要关门杀猪一样!”
陈渊语气轻蔑,带着淡淡的嘲讽,就这样冷眼看着王纯。
突然见到陈渊,王纯吓了一大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陈、陈渊!你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是应该在东夷王都,好好当你的东夷王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是王纯最恨又最怕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陈渊莫属了。
他因为早早上了四皇子的贼船,屡次跟陈渊作对,在朝堂上百般攻讦,早已成了陈渊的生死大敌。
现在突然跳进范阳城中,被陈渊堵住,他额头上冷汗直冒,腿肚子都开始有些打颤。
看到王纯惊骇欲绝的模样,陈渊甚至有些好笑:“王大人,你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然这样怕我?”
“我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还能一口吃了你不成?”
现在王纯已经是瓮中之鳖,陈渊反而不急于下手。
他要好好跟王纯清算,让他备受煎熬。
看到陈渊带来的人已经将他团团包围,王纯终于有些绝望了:“陈渊!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是朝堂大臣,手持陛下圣旨的钦差!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绝对没有好下场!”
王纯色厉内荏地威胁,可翻来覆去也还是那些话。
陈渊听了却只是不屑地嗤笑:“王大人的遗言就是这个?”
“你出了事,谁能证明跟本殿下有关系?东夷乱匪贼寇这么多,之前同样是钦差大臣的魏景和能死,你难道就高贵多少?”
到这个时候,陈渊已经没有兴趣再遮遮掩掩了。
王纯既然送到他面前,他就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
这种毒蛇,最好是一次性打死,免得留下后患。
说罢,他直接挥手,让杨世平带人将王纯拿下。
“跪下!”
“敢这样跟殿下说话,你有几个脑袋?”
杨世平狠狠一脚踢在王纯的膝盖上,将他按在地上,让他跪在陈渊面前。
到现在,什么户部侍郎、什么朝廷钦差,都只不过是一件破衣裳,想撕就撕了,没必要在乎了!
“杨世平!你敢这样对我,你是要造反吗?”
王纯还在挣扎,对着杨世平一边喝骂。
可这些话,杨世平却只当是耳旁风,根本理都懒得理。
“闭上你的臭嘴吧!”
“到现在还认不清局势,是生怕你死得不够痛快吗?”
陈渊上前,直接狠狠一巴掌抽在王纯脸上,打掉他两颗牙。
王纯痛苦地捂着脸,瘫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与慌张:“陈渊,你非要跟我不死不休吗?”
到现在,他还觉得能善了。
陈渊却懒得废话,直接抬起脚,用鞋底踩在他的脸上,低头俯视着王纯,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不死不休?凭你也配?”
“你是怎么三番五次给我找麻烦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与其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好好想想,你想怎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