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李夫人还将老侯爷子嗣艰难这口黑锅,扣在一个她最讨厌的妾室头上,让她被盛怒之下的老侯爷活活笞死,尸体拖出去时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李夫人心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乐康长公主再尊贵,也架不住层出不穷的毒害。
姑侄俩正说着,猛然砰地一声,房门被暴力踹开。
金硕海大步走进来,不等李夫人发怒,便挥手让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将两人制住,然后像死猪一样往外拖。
李夫人怒喊:“放肆!你这个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冒犯本夫人?”
李娇娇撕心裂肺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金硕海充耳不闻:“带走!”
李夫人的陪房曹嬷嬷端着一盏熬好的冰糖燕窝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丢下碗盏,飞快跑去找君子越报信
金硕海毫不理会,任她去了。
临川侯府与公主府只有一墙之隔。
不多时,两人就把连拖带拽,押到朱星宜面前。
“跪下。”
金硕海厉喝。
李娇娇不停叫着:“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夫人怒吼道:“婆婆跪儿媳,朱星宜,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朱星宜坐在廊下,每每享用着冰碗子,踏雪在左边扇风,寻梅在右边捶腿按摩,真是好不惬意。
她笑眯眯道:“金硕海,这两个贱婢不懂得下跪,替本宫好好教教她们。”
“喏!”
金硕海阴笑应着,转身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夫人膝盖上。
李夫人嚎叫一声,噗通跪了下去。
金硕海紧跟给了李娇娇也叫。
李娇娇也是‘哎呦’一声,吃痛跪了下去。
姑侄俩疼得龇牙咧嘴的,相互搀扶着要站起来。
金硕海双脚并用,再次狠狠踹过去。
噗通!
两人摔得四仰八叉,就象两只翻了壳的乌龟。
金硕海阴笑道:“我劝你们两位还是安分些比较好,老老实实听从公主殿下训诫,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李娇娇又岂肯屈服,咬牙切齿道:“狗奴才!你就不怕等会儿表哥来了,一刀砍了你?”
金硕海阴阳怪气道:“我是殿下的奴才,驸马作为皇家赘婿,也是殿下的奴才,同样是做奴才的,大家平起平坐,谁又比谁高贵呢?”
“你——”
李娇娇气得都快裂开了。
“朱星宜,你这个……”
李夫人正要口吐芬芳,怒骂朱星宜。
寻梅宛如超雄容佩附体,一个箭步上来,照着李夫人的脸哐哐几个大嘴巴子。
“夫人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对公主污言秽语、直呼其名,是骨头犯贱想让公主再给你几鞭子吗?”
李夫人气恨不已,一边躲,一边尖声道:“我是侯府的老夫人,我儿是临川侯,你们怎么可能滥用私刑一再羞辱我呢?”
朱星宜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老贱婢,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再给我赏她三十嘴巴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君臣尊卑。”
闻言,寻梅抓着李夫人的头发,啪啪一顿扇,一掌快过一掌,都快舞出残影了。
不过几个呼吸间,李夫人就被打得嘴唇破裂出血,脸肿如猪头。
一众下人看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站出来给李夫人求情。
李娇娇这个亲侄女亦是吓得一声不吭,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让朱星宜再也看不到她。
她心中暗恨不已。
家族被抄,父亲获罪,她被迫入教坊司为奴。
那时候,除了君子越,还有另外一户勋爵人家的公子看上她,想买通教坊司的官员,弄个死囚替她,然后改换身份,将她纳入府中为妾。
要论情深,这位勋爵人家的公子可比君子越强多了。
她之所以选择跟君子越,固然是血脉亲情,姑姑是临川侯府的老夫人,有她照顾,即便为妾,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但更重要的是,侯府的正妻是乐康长公主。
在她看来,乐康长公主虽为帝女,却是废后所出,为太后所忌,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只要进了府,她不仅可以利用自己与表哥的青梅竹马之情打击她,还可以借太后对她的厌恶,趁机将她除去,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顺势上位成为女主人了。
李娇娇原以为朱星宜这样尴尬的身份,肯定是个可以随意揉搓陷害的圣母大包子。
万万没想到,朱星宜竟是个凶如虎狼、毒如蛇蝎的恶妇。
自己不过是想稍稍陷害她一下,她竟如恶狗般疯狂撕咬不放。
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又恶又毒的疯婆子?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就不该与君子越勾搭在一起。
李娇娇肠子都快悔青了。
瞥见朱星宜目光不善地看过来,李娇娇浑身一激灵,似是承受不住烈日炙烤,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朱星宜撇嘴道:“踏雪,给她醒醒神。”
“是!”
踏雪心领神会,伸手往腰间摸出一个灰色布包。
布包展开来,里头密密麻麻,插着无数银针,长度粗细各不相同。
踏雪拿起一根最粗的,朝着李娇娇肉多的部位,狠狠扎了进去。
扎!扎!扎!
扎死你个小妖精!
踏雪打着节拍,一针快过一针,针针入肉,疼痛直达五脏六腑。
“啊啊啊!”
李娇娇痛得天昏地暗,尖叫如杀鸡,不得不醒来。
朱星宜似是突然明白她在装晕,怒道:“好啊,胆敢装晕欺骗本宫,给我扎烂这个贱婢!”
“是!”
踏雪阴恻恻一笑,抓起一把银针,就是一顿扎。
寻梅负责抽李夫人耳光,踏雪给李娇娇扎针。
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惨叫声就象交响乐般,此起彼伏在院中响起。
金硕海见姑侄两人都给踏雪、寻梅安排了,自己闲得发慌,正要开口揽活。
君子越带着滔天怒火冲进来。
一见老娘和小青梅被虐得死去活来,君子越怒火瞬间冲上天灵盖。
“你这个毒妇……”
话还没骂完,金硕海一记连环腿扫了过来。
君子越猝不及防,被狠狠扫在地上。
“狗奴才,你是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