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后,望北峰。
陆少渊立于峰顶,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陆无双站在他的身后,依然是他最忠实的小跟班,一双腿脚,已经恢复如常。
这一年半来,天下格局已然剧变。
江南群雄并起的乱局,如今只剩下两股势力分庭抗礼。
在刘秉忠的谋划下,靖难军推行屯田制,整顿吏治,深得民心。
郭靖虽不擅权谋,但其侠义之名远播,带兵打仗极其拿手,各地义军纷纷来投。
红巾军纪律虽不算严明,但主张均田免赋,在贫苦百姓中极具号召力。
两股势力在小小的南方,再次形成南北对峙之势。
此时,襄阳城中,郭靖与黄蓉正在商议军务。
与此同时,广州城中,韩山也在与部下议事。
“呵呵,我自然知晓,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就算是他愿意降我,我也不敢收啊!”
天下大势,已然明朗。
南北双雄,终有一战。
陆无双得了陆少渊的吩咐,当即下山传信。
先至襄阳,将陆少渊的意思传达给郭靖:"剑神有言,靖难军即刻起兵北伐,驱除挞虏,恢复中华。先入中都者,为王。
随后陆无双又南下广州,对韩山宣示同样旨意。,眼中精光闪铄,当即整军备战。
三月后,两路大军同时誓师北伐。
靖难军出襄阳,郭靖亲率主力北上,连克南阳、洛阳。
他治军严谨,秋毫无犯,沿途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黄蓉坐镇后方,调度粮草,刘秉忠运筹惟幄,大军势如破竹。
红巾军出广州,韩山以明王之名,号召天下反元。
红巾军所到之处,开仓放粮,均田免赋,贫苦百姓纷纷响应。
刘福为先锋,连破韶关、衡阳,直指中原。
两路大军如两条巨龙,在中原大地并驾齐驱。
蒙古守军节节败退,根本无法抵挡这雷霆万钧之势。
一年后,两军几乎同时兵临中都城下。
此时蒙古内部因汗位之争已四分五裂,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中都守将见大势已去,开城投降。
靖难军与红巾军在中都城外汇合,双方各自占据半壁江山:
靖难军控制河北、山西、陕西、甘肃等地,以长安为内核;
红巾军占据山东、河南、江淮等地,以汴梁为内核。
南北对峙的局面,从江南延伸到了整个中原。
望北峰上,陆少渊俯瞰这崭新的天下格局,嘴角微扬。
中都城,古称燕京,此刻虽已易主,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权力交替的肃杀。
昔日蒙古大汗的金帐宫殿,如今成了南北两大势力对峙的前沿。
靖难军与红巾军的旌旗在城头各自飘扬,界限分明,双方兵卒虽未刀兵相向,但眼神交汇处,尽是警剔与审视。
天下瞩目的焦点,并非这座都城本身,而是城中新近筑起的一座高台。
台高九丈,以青石垒砌,古朴而肃穆。台名“问鼎”,取“问鼎中原”之意。
而问鼎台上,只供奉着一物——一柄剑。
那是一柄看似极其普通的铁剑,实际也是极其普通的剑。
剑身无华,剑鞘朴素,甚至能看到些许磨损的痕迹。
它与世间万千兵卒所使用的制式长剑并无太大区别,甚至更差一些。
若硬要说有何不同,便是它被静静地悬在问鼎台中央的玉架之上,沐浴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这便是剑神陆少渊的剑。
那柄小镇寻常铁匠打造,只值三百文铜钱,却随他杀入皇宫、踏破王庭、于万军丛中取君王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佩剑!
消息早已传开:剑神有令,南北双雄,谁人能率先登上问鼎台,取得此剑,持剑者,便是得到剑神的认可!
胜者为王,败者为臣!
一时间,中都风云汇聚。
这已非简单的一座城池的归属,而是关乎正统与大义的名分之争!
得此剑,便是得了那如神如鬼的剑神认可。
郭靖与韩山,一在城东,一在城西!
郭靖驻马军前,眉头深锁。
他身后是纪律严明的靖难军铁甲,肃杀之气直冲云宵。
黄蓉在他身侧,低声道:“靖哥哥,此剑非同小可,关乎天下,我们必须拿到。”
另一边,红巾军阵前,韩山一身明黄袍服,目光炽热地盯着高台。
他身边是悍将刘福,以及众多狂热的白莲教众。
刘福激动道:“明王!天命在兹!取得此剑,我红巾军便是顺应天命,四海皆服!我带人去抢过来!”
“现在剑就在那里,怎么夺,剑神没有说!”韩山缓缓的说道:
“用什么手段,是明是暗,是正是奇,会不会恶了剑神?”
韩山此言一出,身边跃跃欲试的部众顿时冷静了几分。
剑神只言“取剑”,却未定规矩。
若手段过于激烈,惹得那位如神如魔的存在不喜,即便得了剑,只怕也是祸非福。
那柄剑代表的认可,比剑本身重要千万倍。
一时间,城东城西,双方阵营皆陷入了沉思。
硬抢是最下乘的选择,不仅伤亡难以预料,更可能触怒剑神。
必须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且看似“公平”,不至于让剑神反感的章程。
僵持中,郭靖军中,黄蓉眼波流转,上前一步,运起内力,清越的声音传遍四野:
“韩教主。剑神设下此局,意在择选真龙,而非看我等自相残杀,耗尽汉家元气。
不若我等定下规矩,堂堂正正取剑,胜者心安,败者亦能心服,如何?”
韩山目光微闪,朗声道:“黄女侠素有女中诸葛之称,不知有何高见?”
黄蓉微微一笑,道:“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既要定鼎天下,所需者非止一人之勇武。不若设下三局,考较三样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