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杨涟府。
钱谦益为了汪文言之事到访,杨涟闭门不见。
杨涟府内。
左光斗对杨涟说道:“今日午时,汪文言东厂移交大理寺,有人去看过了,除了精神萎靡之外,身上没有伤,东厂没有对他用刑。”
杨涟一言不发,将已经写好弹劾姚白白,关于配职过高的奏疏在烛火上点燃,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奏疏烧成灰烬。
左光斗:“你想弹劾汪文言,因为他利用了你的信任与友谊,但你不能弹劾汪文言,朝堂的人会说,你只是为了划清与汪文言的界线才弹劾。你也不能弹劾姚白白,朝堂上会说你因汪文言之事才弹劾姚白白。”
杨涟身体晃了一下,伸手扶住桌子,好一会才缓过来。
左光斗:“东厂,青天。哈哈哈!”
杨涟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苦涩。
两人此时心思是一样的,连东厂都被称为青天了,无关好坏,只是这朝堂上可能就要变天了。
东厂、青天。
大明皇宫内,魏忠贤跪伏在朱由校的木匠工坊内,旁边的几名太监撑开了那一丈长的白布,书写有青天二字的白布。
“臣有罪。”
朱由校放下木工刻刀:“大魏,你有何罪?”
魏忠贤:“东厂是皇爷爷的家仆,历来都是内侍掌控。臣不识字,臣请义子姚白白帮着处理一些公务,外臣插手东厂,臣有罪。”
朱由校看着青天二字,他识字,但不多,比半文盲强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司礼监掌印王体干上前,开始讲述发生的事情,还让小太监把供词、证物等拿到一旁以便朱由校查阅。
朱由校听完:“办事有功的,是叫江艺的千户。”
“是。”
“赐飞鱼服,姚白白既然是大魏的义子,他自己也说了,大魏是朕的家臣,他也是,赐麒麟服、金鱼袋。大魏,你用心办事,何错之有,赐蟒袍,授玉带。”
“谢主隆恩。”魏忠贤谢恩。
朱由校拿起了木工刻刀,继续自己的木工活。
魏忠贤则往客印月所在的咸安宫而去。
今天的客印月没有梳妆,因为魏忠贤这几天都在不断的灌输一个道理给她。
她要被东林那些文官给挤兑的即将出宫。
连皇上也挡不住。
见到魏忠贤来,客印月三步并作两步:“解决了?”
魏忠贤摇了摇头。
“你,你……你这个……。”废物二字,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口,客印月用力在魏忠贤身上拧了两下。
魏忠贤伸手一边挡,一边坐下:“别急。”
客印月:“你让我,如何不急。若出宫了,若出宫了,你,你。”
魏忠贤:“虽然事情没解决,但咱儿子把东林那伙人背后出主意的人给抓进了大理寺,将宫里和他们的勾结的内侍,全部送去见太上皇了。”
“咱,儿子?”
魏忠贤:“姚白白是我的儿子,咱们是对食,也就是皇上亲赐的夫妻,自然也是你儿子。他听说此事之后,几天几夜都没回过家,想尽一切办法为你化解麻烦。只是,唉!”
客印月:“只是什么?”
魏忠贤:“咱们才得皇上信任几年,十多年前,东林就在朝堂上斗齐、楚、浙三党,眼下三党皆败,朝堂上多是东林的人,他们根深蒂固,不好对付。”
客印月的表情变的杀气腾腾:“他们,都要死。”
魏忠贤:“没错,他们都要死。不过,咱们得在皇上那里,替咱儿美言几句,咱儿有了实权,才能杀了他们。”
“这倒是。”客印月开始思考,要怎么鼓动皇帝了。
“你听我说……”魏忠贤开始忽悠客印月。
此时,客来楼。
姚白白依旧坐在角落,身上穿玄青色大襟、斜领、宽松袖,衣料上是混入银丝绣出来的麒麟纹,麒麟纹为龙首,头部有双角,体表有鳞片,脊背常为齿状,足部为牛蹄状,身长较龙短。
这和四品、五品官服上的麒麟补子完全不同。
麒麟服,是全身绣出来的。
姚白白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头戴方巾,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长衫,黑布靴。
桌子旁,跪伏着一名头发、胡子皆白,穿着青色官服。
姚白白替坐在对面的人倒上茶:“刘公,你保的人?”
对方坐的,正是领指挥使衔管北镇抚司的刘侨。
指挥使侯昌国实职正三品,领的是正一品的俸禄,不过,从实权上,这位指挥使略逊于南北镇抚使。
刘侨摇了摇头:“不认识。”
姚白白扫了一眼那跪的人捧着的礼单,轻轻一笑。
两名锦衣卫从旁边走了出来,给那官员嘴里塞了一颗麻核桃,然后拖上就走。一穿飞鱼服的中年人这才来到桌前,拱手施礼后,保持着姿势。
刘侨:“这位是锦衣卫都指挥许佥事,与魏公公有些交情。”
姚白白回礼:“不要收他的礼,找到实证,报请皇上御批,等杀了他,诛他三族,他的家产、族产全部抄没。”
许显纯重重一抱拳:“得令。”说完,转身离开。
刘侨:“许佥事是皇亲,他是太上皇生母的外甥。”。连续三天缺少维生素c,血管脆性增加,轻度表现就是极寒地区牙齿出血,重度表现是内脏渗血。”
刘侨表情古怪:“见笑,听不懂。”
姚白白没解释,继续说道:“战场上,决定胜负的,首先是人,其次是训练与军械,最后才是意志。”说完,姚白白拿起桌上一枚樱桃:“此果,维生素c的含量大约是万分之一至十万分之七。”
“人,每天需要消耗的维生素c,有这么十颗足够。越酸的果子,含量越高,苦瓜、黄瓜这些蔬菜中也有,苦瓜是这樱桃的十倍。”
“营养学,是一门学问。血糖这东西,只要人吃饱了,基本上都够。血糖低,十之八九都是饿出来的。”
血糖?维生素西?
刘侨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