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走廊里，陷入死寂。
赵一多猛地坐起身！
眼眶中的灰光急剧闪烁！
华佗！
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竟然还在打小满的主意！还想采集更多样本？！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散了他的疲惫和摆烂心态！
三万亿的债可以慢慢还。
裴扒皮的压榨可以忍。
但谁他妈敢动他闺女？！
他尝试重新连接监控，却发现权限不足，无法再次访问。
“…薛宝钗！”
“…在。”
“…给…”
…我…”
…接…”
…裴…”
…星若！”
…立刻！”
…马上！”
…就说…”
…她…”
…手下…”
…的…”
…兽医…”
…又…”
…他妈…”
…的…”
…在…”
…摸鱼…”
…研究…”
…怎么…”
…拆…”
…她…”
…的…”
…幼儿园…”
…了！”
“…正在为您转接裴总办公室…请稍候…”
等待音漫长而刺耳。
赵一多握紧了拳头，感受着冰冷的地板和体内重新燃烧起来的怒火。
马甲？
去他妈的马甲！
冥王？
老子现在就是个护犊子的爹！
电话接通了。
裴星若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说。”
赵一多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语速，最毒舌的语气，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裴总！”
…您…”
…日理万机…”
…抠…”
…完…”
…三万亿…”
…还…”
…有…”
…空…”
…管…”
…您…”
…那…”
…破…”
…幼儿园…”
…吗？”
…您…”
…高薪…”
…聘请…”
…的…”
…那位…”
…华…”
…佗…”
…神医…”
…正…”
…忙着…”
…在…”
…保健室…”
…搞…”
…非法…”
…科研…”
…呢！”
…目标…”
…就是…”
…您…”
…亲手…”
…批…”
…了…”
…五十…”
…块…”
…经费…”
…的…”
…那个…”
…‘充电宝’…”
…的…”
…小…”
…发明者！”
…数据…”
…都快…”
…被他…”
…偷…”
…完了！”
…这…”
…损失…”
…算…”
…谁的？”
…能…”
…从…”
…我…”
…债…”
…里…”
…扣…”
…吗？”
…您…”
…要是…”
…再…”
…不管…”
…下次…”
…他…”
…怕是…”
…要…”
…把…”
…您…”
…幼儿园…”
…的…”
…小朋友…”
…都…”
…切片…”
…研究…”
…了！”
…到时候…”
…看…”
…谁…”
…还…”
…给您…”
…交…”
…那么…”
…贵…”
…的…”
…学费！”
…断…”
…您…”
…财路！”
…如同…”
…杀…”
…您…”
…父母！”
…这…”
…您…”
…能…”
…忍？”
…反正…”
…我…”
…一个…”
…欠债…”
…三万亿…”
…的…”
…临时工…”
…是…”
…忍…”
…不了…”
…了！”
…您…”
…看着…”
…办！”
…哦…”
…对了…”
…举报…”
…奖励…”
…麻烦…”
…直接…”
…抵债！”
…谢谢！”
…再见！”
他一口气说完，根本不给裴星若反应的时间，啪一下直接挂断了通讯！
然后，瘫回地上，大口喘气（模拟的）。
爽！
虽然债务没减少。
但骂爽了！
怎么清理门户了。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能量核心加速运转的嗡鸣。
冷了。
是越来越热闹了。
捂不住了。
重要了。
拆了谁。
管他是什么神医还是兽医。
星海集团地下，零号深井走廊。
赵一多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使用的抹布，还是擦过三万亿债台的那种。
刚才那通怼裴扒皮的电话，耗光了他刚补充的那点可怜能量。
现在，他连动根手指头骂娘的力气都快没了。
“…薛宝钗…”
“…在。”
“…刚才…”
…那通…”
…电话…”
…录音…”
…了吗？”
“…已自动备份。付存储费用：5星海币\/分钟。总计：25星海币。记账吗？”
“…记。”
…顺便…”
…给…”
…裴总…”
…发…”
…一份。”
…备注…”
…‘员工…”
…积极…”
…举报…”
…违规…”
…行为…”
…的…”
…证据…”
…链。”
…方便…”
…她…”
…扣…”
…华佗…”
…工资…”
…的…”
…时候…”
…心情…”
…愉悦…”
…点。”
“…已发送。裴总已读。未回复。”
赵一多撇撇嘴。
这女人，看了也不回个“已阅，扣钱中”。
没劲。
他正准备再榨干最后一点权限，偷摸看看幼儿园后续，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是裴星若的高跟鞋。
是那种…沉重、整齐、带着杀伐气的皮靴声！
不止一个人！
赵一多瞬间警惕，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望过去。
白光里，走出两个人。
前面那个，是武松。
星海集团行动队的冷面队长。一身黑色战术服，脸上没啥表情，眼神跟刀子似的，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银色医疗废物回收箱？上面还印着骷髅头和交叉骨头的标志，看着就瘆人。
后面跟着的，是鲁智深。
这大块头已经脱掉了粉色小围裙，换回了安保制服，但脑袋上那朵滑稽的向日葵头饰居然忘了摘，随着他沉重的脚步一颠一颠，配上他那张憋屈又凶狠的脸，效果极其炸裂。
两人走到赵一多面前停下。
武松没什么感情色彩地开口：“赵先生。”
鲁智深则瓮声瓮气，带着点不情愿：“…老赵。”
赵一多挑眉（虽然他没眉毛）：“…哟…”
…二位…”
…这是…”
…组团…”
…来…”
…参观…”
…三万亿…”
…债务…”
…人体…”
…艺术…”
…展？”
…门票…”
…一人…”
…一百…”
…支持…”
…扫码…”
…抵债。”
武松没理他的垃圾话，直接将那个银色回收箱“哐当”一声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是一堆被暴力拆解、扭曲变形的仪器零件、几块烧毁的电路板、还有几管被打碎的药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最上面，摆着一张工牌。
照片上是华佗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名字下面，被打上了一个猩红的“terated”（已终止）印章。
“…保健室…”
…违规…”
…设备…”
…已…”
…清除。”
…责任人…”
…已…”
…处理。”
…裴总…”
…让我…”
…给您…”
…带…”
…句话。”
武松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报菜名。
赵一多：“…她…”
…是不是…”
…又…”
…要…”
…扣…”
…我…”
…钱？”
武松：“裴总说：‘举报属实。奖励五十星海币。已直接计入你的研发经费。’”
赵一多：“？？？”
…研发…”
…经费？”
…什么…”
…研发…”
…经费？”
…老子…”
…只会…”
…研发…”
…如何…”
…更快…”
…地…”
…花钱…”
…和…”
…欠债…”
鲁智深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表情复杂：“…就是…小满小姐那个…‘充电宝’项目…裴总特批了五十块经费…说项目负责人…是你…”
赵一多：“…………”
他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