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童的出行不是一直有完善的预案的吗?”
“怎么?该备的东西没有备齐?”
普咱路本来就一直皱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在刚刚,他疑似感觉到周边有人窥视。
但那种感觉,一闪即逝!
他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算算时间,距离王婆三人的命蛊躁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对火德宗来说,在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一刻钟已经能干很多事了。
若祖洞的位置真的泄漏了出去,快的话,火德宗的人怕是已经赶到了周边。
“这”
“我”
长老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能怎么说?
能说因为数百年都没出过什么事。
教中原本的预案早就成了一张废纸?
“儘量快点吧!”
“我已经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希望祖灵保佑,让我们药仙会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普咱路也知道这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所以语气也较平时更为温和。
药仙会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一眾真传之外,就是那两个费大力气精心炼出的蛊身圣童了。
所以,普咱路也狠不下心將蛊童遗弃在这儿。
而且,时间真的太紧张,就算不要蛊童了,其他真传不也还在收拾东西吗?
所有东西不要全部跑路?
那药仙会这数百年的积累,不就全没了?
就算他这个教主捨得,其他弟子也捨不得啊!
“是!”
长老鬆了口气,赶紧退下。
不过,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普咱路的声音再次传来。
“唉,没时间了!”
“他们已经来了!”
却是陆瑾他们这次人多,本就不好隱藏身形,同时也没必要隱藏身形,大大方方地衝著这边过来了。
普咱路向周边散出去了不少“耳目”,这时也发现了陆瑾他们的踪跡。
“不好!有外人衝著这边来了!”
“该死,这些人怎么找到我们这边的?”
“快,通知教主!”
几乎同时,负责警惕的药仙会门人也发现了陆瑾一行的存在。
“已经来了?”
“那怎么办?”
一旁的长老停下脚步,有些失措。
“怎么办?”
普咱路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火德宗储大师,清河村大蛊师、柳家族长、凉山巫王
一个个他虽然很久没有谋面,但却熟悉的面容出现。
这时候,普咱路哪能不知道,药仙会大势已去。
“教主,我带人断后,你带人从暗道走”
那长老还是很有担当的。
“走不掉了!”
“四大门户封山锁水,若还让我们走了,那这四大门户不就成笑话了。”
普咱路苦笑。
“那就召集大傢伙,和他们拼了。”
长老双眼发红,“我们还有一位长老四位护法在学舍那边,我这就传讯让他们跑路。”
“有他们在,就算我们全都折在这里,药仙会的根也不会断。”
药仙会的学舍,就是药仙会明面上培养蛊师的地方。
那边,常年有药仙会的一位长老四位护法五位宗师驻扎。
“我们药仙会的根是什么?”
“是蛊身圣童!”
“他们並没有掌握蛊身圣童的炼製方法,所以他们是安全的。”
普咱路摇头。
驻扎在学舍那边的宗师,和那些普通真传一样,並不知道药仙会山门的具体位置,同时也不懂药仙会最核心的蛊童秘术。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那我们”
长老急得满头大汗。
“天意如此,我药仙教註定有此一劫,我和大蛊师有些交情,你让大傢伙不要慌乱,我去和他们谈谈。”
“他们不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吗?”
“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是瓮中之鱉,但我觉得,我们也是可以团结的。”
普咱路脸色平静下来,踏步向大蛊师的方向迎了上去。
“教主,我和您一起!”
“不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別吗?”
普咱路摇头。
唰唰唰唰
药仙会老巢所在山头的四面,皆有人围了上来。
火德宗、清河村、湘西柳家、凉山巫覡四大门户的人混合在一起,分成四部分,从四个方向將药仙会包围。
四大门户的人各有擅长,配合起来,完全能发挥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力。
正如普咱路所言的那样,药仙会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鱉。
“那是?”
“独自一人出来,他要干什么?”
“他是,普咱路,四十年前,那位和大蛊师並称苗部双龙的普咱路。”
“世间都传言他已经死了,原来,他是药仙会的人。”
“藏得深吶!”
“他在药仙会中什么地位?独自一人出来,要干什么?”
大傢伙堵住四方,就没再动作,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著。
却是计划这次行动之前,几位门长就已经商量好,如果药仙会真墄需要处置,那具体怎么处置,大蛊师说了算。
因为不管怎么说,药仙会都是苗疆的门户。
“药仙会当代教主,普咱路!”
“看这样子,他是想谈谈了!”
储大师、唐门长、柳族长、风巫王等从大蛊师口中提前得知过普咱路身份的人都鬆了口气。
普咱路没有第一时间带领弟子反抗,而是独自一人上前,这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想谈,不想打!
是,现在他们找了药仙会一个措手不及,占了上风。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药仙会的实力不弱。
其中宗师不少。
真要拼杀起来,最后他们多少也会有一些损失。
自己人和自己的內耗,如非必要,自然要儘量避免。
“阿楚,四十年了,我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普咱路一步数丈,踏步向前,来到了大蛊师的面前。
“你若安分守己,我们自是不会见面,但你做错了事,勾结外寇,意图迫害同胞,这事,清河村不能忍,中土的所有门户,都不能忍。”
大蛊师脸色复杂地看著这个昔日好友。
以前,她曾以为,两人能够比翼双飞。
但世事弄人
现在的他们,都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