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相对来说,吕家和王家隔得稍近一些。
出了吕家,陆瑾下一站就直奔王家。
王家这一代年轻人中暂时还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存在,不过王家的神涂,却比吕家的如意劲更让陆瑾刮目相看。
神涂,不属於功夫,而是“术”的一种,属於奇门遁甲的一种。
纸一张,可千里传信。
笔一支,可画美酒佳肴,豺狼虎豹,还能摺叠空间,打开界门,降三维为二维。
在陆瑾看来,这手段,和那些尚未出世的“八奇技”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瑾哥,这些阴阳纸您拿著,有看得上的人,您就分点儿,好方便联繫。”
“还有,以后要是有啥事,您只管招呼,不管能不能办,兄弟都拼了这身嘎嘎拉著刺蝟帮你干。”
在王家同样待了三天,陆扬带著陆瑾告辞离去,小胖子把一大沓阴阳纸往陆瑾的手里塞。
“成,有事我不会客气的。”
阴阳纸这玩意儿还是挺好使的,王蔼的承诺有时候也有奇效,这两样,陆瑾没道理拒绝。
“感觉王家人如何?”
陆扬再次考教起陆瑾来。
“看似和善,但我能嗅到狡诈的气息,笑里藏刀,不是好相与的。
陆瑾结合剧情,给出了答案。
“不错,你看到了他们笑容下面藏著的东西。”
“王家,是四家中,最阴险的,同时也是最重利的。”
“他们和吕家走得更近一些。”
“一个疯、狠,一个阴险,可以说我们四家中最难缠的,就是他们两家。”
“我们四家在江湖上的威名,在抗击外寇之前,大半也是他们杀出来的。”
“对他们,我们可以亲近,但也绝对不要忘了警惕。”
“陆兄弟,这是我製作的小玩意儿,你拿两个去玩。”
天工堂,马本在將两个噬囊塞到陆瑾手里。
“陆兄弟,来日方长,下次再见,我刘得水一定逼你使出真本事。”
燕武堂,刘得水將陆瑾送出十里之外。
“瑾哥儿,这药你拿著,遇到需要拼命的时候就兑水来上两碗。”
藤山,有尚未出阁的姑娘大大方方地將亲手调製的猛药往陆瑾怀里塞。
“瑾兄弟,你轻点,我这些精灵得之不易,挨你一巴掌,半年都恢復不过来”
凉山深处,陆瑾见识到了铺天盖地的“精灵”。
“老子是全性的人,你敢动我?”
“好汉饶命!”
“是陆拦腰,快跑!”
“陆拦腰,你不得好死。
转眼,半年过去。
陆扬带著陆瑾四处行走,拜会诸多同道的同时,自然也不忘为民除害,顺手清理掉一些该死的人。
因他杀人喜欢用刀將人拦腰斩断,隨著死在他刀下的人越来越多,“陆拦腰”的名號,也逐渐传开。
“陆拦腰,这破名有损瑾哥的形象啊。”
三一门中,李慕玄为陆瑾打抱不平。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號!喜欢將人拦腰斩断,陆拦腰,这外號很贴切啊。”
已经出关的水云笑道。
他的逆生刚刚成功突破至二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从最近的情报上来看,陆瑾的杀性越来越重了,师父,不会是他的修行出了岔子吧?”
长青有些担心。
逆生的破关对心性的要求不低,若是心境失控,往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不是修行出了岔子,是心猿冒头了。”
“师兄,看样子,这小子是要学他那七叔,走“大闹天宫”的路子了。”
“这条路可不好走,没我们的法子稳妥,你看要不要把他召回来提醒一下?”
似冲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
他是个守成之人,平日行事四平八稳,不太愿冒险,自然也不喜別人行冒险之事。
“没事!”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们不必要求每个人都按照我们走过的老路前行,顺其自然就好。”
左若童摇头。
从答应陆扬带陆瑾下山的那刻起,他就有放任陆瑾野生野长的打算。
自个儿按照先辈蹚出来的路艰难前行,至今仍摸不到三重的门槛。
祖师开闢出来的路肯定是没问题的,但自个儿就真的没有走岔?
这一点,左若童有时也会怀疑。
现在,既然陆瑾有他自己的想法,索性就让他自个去膛。
“师父,师叔,心猿是啥?”
李慕玄眼睛一亮。
龙虎山,天师府。
“才十三岁就开始带著在江湖上闯了”
“陆拦腰,这既不像陆家的风格,也不是三一门的风格,陆瑾这小傢伙,是心猿开始冒头了?”
天师张静清翻看到关於陆瑾的情报,眼睛一亮。
“张之维那孽障的心猿最近也开始冒头了,是让他提前打磨,还是让他肆意妄为?”
张静清眉头微皱,而后又舒展开来,“回头先把那小陆瑾请上山来,压一压那孽障的锐气,再和他谈这事。”
张之维最近越来越狂了,山上同辈,无人是他的对手。
山中的一些长辈,都自认压不住他。
在张静清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瑾的冒头,让张静清有了打磨张之维的想法。
三一门和陆家敢放陆瑾出来闯,陆瑾还能在江湖上闯出名號,这都代表著他实力不弱。
若他能收拾得了张之维,那自然是好事。
若收拾不了
他比张之维要小两岁。
就算败了,张之维的尾巴也翘不起来。
而陆瑾,他不是要走“大闹天宫”的路子吗?
要是胜了,刚好让张之维做他的垫脚石。
要是败了,他年纪摆在那儿,气馁是不可能气馁的。
有了张之维这个目標,其往后的修行进度说不定还能更快一些。
总之,不管谁输谁贏,对他俩最多也就没好处,但绝对没有坏处。
湘西苗疆巴蜀三省交匯之地洪安镇。
镇上有一座大院,明显上和其他大院没啥区別,主人都是当地有名有姓的乡绅豪强。
但实际上,这座大院真正的主人,是江湖人称“丧尽天良”的全性元老孙天良。
但此时,在一些地方能止小儿夜哭的孙天良在自个儿的老巢中,却陪坐在次位上。
主位上坐著的,是一个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三十来岁,唤作白淼淼的白瘦短腿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