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桩,是三一门的筑基之法。
筑基,说得文雅点儿,是筑就道基,说得通俗点儿,就是给修行打基础。
万丈高楼平地起,修行也是一样。
基础打得牢实,往后的上限也就越高,往后的路相对的也更好走一起。
基础打得不牢实,上限低了,往后的成就,大多有限。
虽然,到了更高境界,也有弥补消缺之法,但艰难程度,难如登天,远不如筑基时来得轻鬆。
但这基础,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牢实,並没有一个准確的定论。
因为每个人的根骨、稟赋是不一样的。
在三一门,什么时候结束筑基,是师长根据你的修行进度来决定的。
一般来说,当你在三一桩的修行上在遇到了瓶颈,而且迟迟看不到突破的希望的时候,筑基就该结束了。
这时,师长会传你“逆生三重”,助你进阶。
转眼,半年过去。
三一门,柴房,几乎长高了半个脑袋的陆瑾正在挥刀劈柴。
三一门中常年生活著有门人、杂役超过百位,烧水做饭炼丹,每天柴火的消耗量不小,外院前面拜师的人准备的那丁点,聊胜於无,就是点添头,主要还是靠內院弟子准备。
在內院熟悉下来后,因为不愿放弃刀法的修行,陆瑾便接了个在柴房这边劈柴的活,每天站完桩后,就到这边来练练刀法。
当然,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三一桩的修行上。
大力出奇蹟,感炁之后,就算不算炁的加成,陆瑾的力量也是一天比一天强。
到现在,光论肉身力量,丝毫不比普通的成年男人弱。
再加上在刀法上的造诣不断提升,劈柴对陆瑾来说,轻轻鬆鬆。
又是一刀下去,陆瑾眼睛一亮,手中的砍柴刀速度较之前,慢了三分。
唰——
寒光一闪,木墩上的木块轻轻鬆鬆地一分为二。
“更小的力道,却达到了比之前更好的效果。”
陆瑾捡起这一刀劈开的柴火细看,然后再和之前劈出的柴火对比。
“之前,我都是用蛮力劈砍,这一刀,却是顺著纹路”
“基础刀法,小成了!”
脑海中,属性面板浮现。
属性面板上,基础练力那一栏已经消失不见。
却是三一桩,也有练力之能,比基础练力的方式高深不说,在方法上还重合。
所以,隨著陆瑾在三一桩上的造诣不断增强,早在五个月前,基础练力的经验,就完全融入了三一桩中。
三一桩入门9878341000
正如陆瑾所料,基础刀法一栏,有了变化。
“入门、小成,大成,破限,万里长徵才刚刚开始。”
“刀法,是杀法。杀法,够用就行。往后修行的重点,还是得在三一桩上。”
陆瑾的注意力,落在三一桩上。
不到12点的经验值,差不多一天时间,他就能肝出来。
不过,今天已经修行过三一桩,身体已经被压榨得差不多了,再强行修行,事倍功半不说,还会损伤身体。
修行是个细水长流的事,也不差这一天,按捺下心中破关的衝动,陆瑾平心静气,继续劈柴。
翌日,日上三竿。
演武场,陆瑾和往常一样,和眾师兄弟一起,在演武场上站桩修行。
其体內,一道比最开始粗壮了十多倍的炁在经络中艰难运转,开闢著新的运行通道。
三一桩,感炁便算入门,而小成的標誌,则是在体內经络之中开闢出一个供炁运转的小周天。
现在的陆瑾,距离打通一个小周天,只差那么一丝。
炁在经络之中反覆衝击,艰难开闢著前路。
突然,最后一点阻隔被冲开,炁在部分经络之中,自在游走。
“三一桩,小成了!”
陆瑾猛然睁开眼睛,脸上喜色难掩。
三一桩小成,他炼炁的速度,较以前,能快上数倍。
虽然,受限於每日进食的量,他每天能够炼出来的炁量並不会增加太多,但需要耗在这上面的时间,却比之前要少得多。
这样的话,他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了。
“打通小周天了,不错!”
左若童满意地看著陆瑾。
三一桩小成,便已经具备了修行逆生三重的资格。
只是,这明显不是陆瑾的极限。
据三一门的经验,三一桩小成者便进阶逆生三重者,未来的上限,便是逆生一重。
能达到逆生二重者,少得可怜。
三一桩大成者进阶逆生三重,往后修行至逆生二重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左若童对陆瑾的期望,是將三一桩修行至大成,无限的接近圆满。
若是能“破限”,走出自个儿的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破限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三一门的记录中,唯有开派祖师,达到了那样的成就。
“师父,往后我在三一桩上的修行要不了那么多的时间了,这节约下来的时间,我想用来学习洋文。”
陆瑾开口道。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杀寇,是往后陆瑾肯定要做的事。
所以学习洋文,一直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过在陆家时他还太小,所以並没有提这事。
三一门中,也没有通晓洋文者,所以这半年,他也没提。
早学晚学,早晚得学,现在,有了多余的时间,他不想再等了。
再等,李慕玄那小子就要被那鬼手王拐走了。
“学洋文?”
“山上可没有人洋文,不过山下的镇子里,却有一位明师。”
“刚好,有一段时间没下山,走吧,隨我下山一趟。”
弟子好学是好事,左若童没道理不支持。
三一门所在的山峰山脚下,有一个颇为繁华的镇子,唤作三一镇。
镇中的“洞山学堂”,因为夫子洞山先生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又有三一门的背景,颇受镇上人的推崇。
左若童带著陆瑾到来时,洞山正在教学生们站桩。
三一门並不忌讳三一桩的外传。
甚至还通过三一桩,四处搜寻能够“感炁”的种子。
这些学生站的,就是三一桩。
“师父!”
见左若童到来,洞山赶紧迎了上来。
“陆瑾,他怎么来了?”
站桩的学生中,李慕玄眼睛微缩。
这时,陆瑾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並向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