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监控的几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终,齐齐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沉吟片刻,转向坐在一旁的顾安:
顾安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不过,正当他站起身,准备去外面打电话时,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看着社群里关于“约书亚被泼水”尼尔靠在书桌前,眉头紧锁。
室友从椅子上转过身来,看向他,不解道:
“你怎么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看了眼对方手中的手机,室友皱起了眉,看向本森·尼尔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怀疑:
“你之前说……你对约书亚没心思的?”
短暂的无语后。
“比尔,我这两天琢磨了下,约书亚的事…有点不对。”
室友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你忘了?我周四早上第一节课也在a区第三教学楼,我每次都是踩点走那条路。”
“就约书亚……那条路。”
“你的意思是……”
“约书亚平常的路线我们都知道,那条路基本不在他的日常轨迹里。”
“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这两天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死活不让我落单、走僻静的小路,不也是担心这个吗?”
本来,他还觉得,比尔是杞人忧天。
室友一时哑然。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小小的宿舍。
“那……你想怎么做?”
“跑去跟学生会,跟约书亚说,‘嘿,对不起,那桶水原本可能是冲我来的,你替我挡灾了’?”
室友抿抿嘴:“本森,你会被迁怒的。”
“比尔,约书亚帮了我。”
“在食堂,在我……宣布之后,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为我鼓掌。”
“约书亚帮我挡住了那些最难听的议论。”
“我……不能明知他可能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还装作不知道躲起来。”
室友张了张嘴,看着好友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劝阻的话最终卡在了喉咙里。
“学生会迟早会查出来的。与其等他们查到我头上,不如我自己去说清楚。”
“行吧……什么时候去说?”
“我陪你去。”
“嗯。”
学生会会议室。
他们来得够及时。
“所以,目前的情况推测是,”
“清洁工约翰逊因为不满本森的公开出柜,意图在周三上午通过泼水进行‘惩戒’。”
“结果,本森当天恰好改变了路线,而约书亚正正好自己撞了上去?”
倒霉催的顾安:“……”
阿尔弗雷德抬手,指向旁边的空位,声音听不出波澜:
“你们两个,坐吧,等特纳回来。”
本森和室友如蒙大赦,赶紧就近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约书亚…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没想到会……”
顾安朝他摇摇头,笑容是一贯的温和:
“没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泼水的人。”
一旁的室友心里也跟着松了松。
不一会儿。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特纳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本森和他室友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约翰逊今天上午11点整离开的拉德利,随身只携带一个旧行李袋,里面确认是些私人衣物。”
“他乘坐的是11点20分开往城际枢纽的普通大巴。”
司法部委员长皱眉:“那就是纯粹的个人行为?”
特纳摇头否定。
众人诧异地看向他。
“但是,门卫处有记录,周二上午,有人给约翰逊寄了一个包裹。”
“包裹?”
司法部委员长下意识地呢喃出声。
特纳点头:“包裹来源不明。”
会议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现在,梳理一份名单。”
他偏头示意,旁边一位学生会成员立刻将纸笔放到本森面前,
“写下所有你认为近期对你表现出明显敌意、或可能因你公开出柜而心怀不满的学生名字。”
“任何你觉得可疑的人,都不要遗漏。”
本森深吸一口气,接过纸笔,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书写起来。
室友也凑近了些,不时低声补充一两个名字。
15分钟后。
阿尔弗雷德看了眼名单,直接递给了特纳:
“名单上的人,核对一下,档案里标记有‘虔诚宗教信仰’背景的学生,是不是都在上面了。”
“我比对一下。”
“放出两条消息。”
秘书长拿起笔。
“第一条,正式渠道,明确告知,约书亚是被清洁工约翰逊误伤。学生会已经锁定幕后人员名单。措辞要肯定,带威慑。”
“第二条,”
“通过‘小道消息’私下散播,疑似是对同性恋群体抱有极端敌意的宗教信仰学生所为。”
“让这条消息‘不经意’地在几个特定圈子里流传开,越模糊越好。”
秘书长心领神会。
阿尔弗雷德将目光投向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顾安,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无奈:
“这下,可以了吧?”
顾安有些心虚地眨眨眼,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