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下,一共就十几把名兵。
其中三分之二都是由无崖子锻造而成的,分别代表了十把不同款式的兵器,刀枪棍剑戟鞭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当然,除开无崖子外,世间自然还有铸造一道的高手,在无崖子辞世后,名兵数量又多了好几把。
每一把名兵都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故事,不单是世间罕有的神兵利器,同时也是江湖数代人恩怨厮杀的见证之物,可以说是意义非凡。
整个天下,无论是武夫还是道门又或者是其他教派子弟,都渴望获得一把名兵。
但想归想,此等机缘并非寻常人能够拿到,甚至就连京州这块地,满打满算只有三把名兵。
江知闲的破岳戟便是其中一把,是无崖子铸造出来,也是名兵里唯一一把大戟,曾经被周靖拿去砍下了东周皇帝的脑袋。
这把大戟估摸着是真的饮过万人血的,煞气极重。
也只有江知闲的武夫意气才能降得住它,否则根本抬不起来。
抛开破岳戟,皇宫里还有一把天子剑,是历代皇帝所使用的佩剑。
除此外便只剩下玉衡山当代掌教,也就是江知闲未来老婆,白慕凝的疏影剑,据说是白慕凝师祖仙去时留下来的,不出意外的话等白曦月长大了,还得把剑传给白曦月,大概就是当代掌教的像征。
而剩馀的那十来把名兵都在江湖各地的人杰手里。
但无论是哪把名兵,它们的来由都极大,江知闲开口就让岳睿翔整两把名兵玩玩,属于是要他的老命。
岳睿翔别说有没有名兵,他都没见过几把,别说拿来送人了,被江知闲这么一说,他顿时老脸有些挂不住,觉得江知闲也不如先前看的那般顺眼。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江知闲只能让岳睿翔在凉亭等自己一下,他则是快步回到自己厢房内。
不到片刻的功夫,江知闲去而复返,手里却是多了两把兵器。
“恩?这是天外陨铁?”
岳睿翔一眼便认出横刀与汉剑的来历,当即有些诧异的开口道:“哪个王八犊子如此暴殄天物?”
“这般稀缺材料,就拿来锻成这破烂铁块?”
“估计是铸造师技术不行。”江知闲满不在乎的将刀剑奉上,随后道,“岳老爷子既然口气这么大,那便将这刀剑交给你,当作材料熔断,也算是支持了,随便锻把不比名兵差的武器即可。”
“这”
岳睿翔显然有些迟疑了。
这么多的天外陨铁,若是添加其他材料,反复锤炼提纯,就算锻不出名兵,也能打造一把材质极其坚硬的武器,远超寻常武夫使用的家伙事。
岳睿翔作为先帝时期的御用锻造师,自然也有自己几分傲气。
虽然明白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打造出名兵,但手里有这般材料,还是有信心锻一把只比名兵差半筹的兵器出来。
他思索片刻后,还是伸手接过刀剑,随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你小子出手倒是阔绰,有什么要求,喜欢什么兵器?”
“剑帅气,刀实用,枪乃百病之王,也不逊色其他。”江知闲想了想,嘴角含笑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老爷子看着来就行,我都不挑的。”
“你就没有擅长的武器?”岳睿翔有些无语。
“我都略懂一些。”江知闲再次咧嘴笑了一下。
看似很低调,实则就差没把自己是武器大师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话由江知闲来说,确实挑不出毛病。
岳睿翔也知道这小子厉害的很,拿着这两把天外陨铁铸造的刀剑,他其实内心早已有了主意。
天外陨铁最大的特点便是坚韧,哪怕是与名刀磕撞都不可能损坏,这样的材料最适合打造一些钝器。
而恰好,江知闲也会用钝器,岳睿翔来之前便听说了江知闲在莲池楼用铁锏跟人打架的事。
锏的分量重,非力大之人不能运用自如,杀伤力十分可观,即使隔着盔甲也能将人活活砸死,而在技法上,锏与刀法剑法极其相似,也适合江知闲来用。
再加之这臭小子似乎是天生神力,很不得了用锏的话还真能压着其他武夫打。
岳睿翔打算把刀剑熔了,看看能不能打造一对双锏出来,这样既不费自己太大功夫,锻出来的钝器也能很好的发挥效果。
反正江知闲也有破岳戟了,配两把短兵正好弥补近身战的短板。
“行了,老朽有主意了。”
岳睿翔略微思忖片刻后,便将这件事给应了下来。
见状,江知闲连忙提醒道:“老爷子最好铸快点,我过两天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
“恩?你小子打算去哪?”
岳睿翔顿时皱起眉头。
时间太短的话,只怕来不及锻造,毕竟熔断天外陨铁需要的时间很长,打造双锏倒是花不了太长时间。
江知闲着急离开的话,两天还真不一定能拿到自己铸造的兵器。
对此,对方也很是无奈的说道:
“估摸着得去凉州一趟,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老爷子要是能早点锻出来,也方便我拿着出远门。”
“凉州知道了,这事儿急不来。”岳睿翔冷哼一声,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不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去就是了,你且安心等着。”
“那便先谢过老爷子了。”
江知闲轻笑一声,再次拱手,随后便目送着岳睿翔离开王府。
倒是个讲究人,有正门不走,非得跃墙离开。
看着岳睿翔故作潇洒的背影,江知闲心有感慨,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有了破岳戟在,横刀汉剑的确有些满足不了江知闲的须求了。
而且接下来要去北地,估摸着会跟不少狠角色交手,那些人可比司徒阳跟季平这些厉害多了,能在兵器上占优那也是好事,省得回回都重伤,让殷鱼瑶担心自己。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江知闲望向天空再次飘下的雪花,眼神忽然变得很是复杂,那丝丝凉意落在身上的触觉是如此清淅。
清淅到让他都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