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永定伯汪曾鸿因为朝政上的事情找老侯爷,今日正好休沐便亲自上门拜访。
老侯爷此时站在门前迎接,“汪大人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啊。”
汪曾鸿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拱手回礼,“不敢当,不敢当,今日休沐,是汪某打搅了。”
老侯爷伸手示意请进,“咱们进去说话,请。”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话。
“即使再次登门,武安侯府的景色依旧赏心悦目啊!”永定伯府虽然面积比武安侯大些,但要说到景致还真就不如,所以汪曾鸿才有此感叹。
“都是太宗皇帝恩赏,武安侯封氏一族至今感念皇恩。”老侯爷自然知道对方并非真心夸赞,也跟着打哈哈。
就在此时,便听见旁边的院子乱糟糟的,还有几个下人一闪而过的身影,这让老侯爷十分恼怒,今日贵客登门,怎的下人如此没规矩,她们是怎么管的家。
先是朝汪曾鸿致歉,“实在抱歉,下人没规矩,惊扰了汪大人。”
汪大人摆手道:“无妨,都是小事。”
老侯爷叫来一旁的下人皱眉开口斥责,“那边在干什么,乱糟糟的,不知道今日有贵客登门吗?怎么还不如往日了?”
一旁的下人听后立即跪在地上请罪,“老侯爷恕罪,是二郎君在房顶上,老太太他们正在底下劝呢。”
老侯爷并不知道什么事,只是觉得这个场景被永定伯看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埋怨儿子,不过他此刻并不想计较,只想着先将人请进去。
“不过是小孩子调皮,汪大人先请。”
可汪曾鸿却很感兴趣,他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孩子,乐呵呵道:“封侯爷不着急,你还是先将孩子劝下来再说。”
老侯爷阻止,“有他祖母在呢,不用管。”
汪曾鸿有心看一看武安侯府这个上房的二郎君,表现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孩子的安全最重要,咱们去看看吧。”
无奈只能将人领过去,果然瞧见二郎君正站在屋顶上,与世子对峙,“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二郎接下来!”
老太太还在一旁保证,“你父亲必定不打你,要是他还想动手,你只管来找祖母。”她又看见二郎的目光望向老侯爷,又补充道:“你祖父也一样。”
封砚初本来都要下去了,可看见祖父带着一个客人过来,觉得自己的屁股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果然见那客人笑呵呵的问道:“贵府二郎这是做了什么坏事,让世子生这样大的气?”
就在此时,方恩一个飞身跳上屋顶,尤如老鹰抓兔子似的,将他提到地面。
封简宁见儿子平安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拱手回了一礼,“实在惭愧,犬子太过调皮,惊扰了永定伯,其实是他昨日在外祖家,与平昭公主之子起了争执,将人给打了。”
永定伯汪曾鸿捋着胡须哈哈笑道:“世子也不用过于生气,令郎这是颇有先祖之风啊。”
老侯爷暗暗白了一眼儿子,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将他斥责一番也就罢了。”
“是,父亲,是儿子小题大做了。”其实封简宁自己也没想到此次打儿子,还引起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让外人瞧见了。
“调皮的孩子大多聪慧,武安侯与世子不必太过忧心,我想得这样一个儿子还没有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儿,但汪曾鸿已经看出封家二郎的审时度势。
话说二郎被方恩从房顶上提下来之后,老太太,大娘子等人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衣服有些凌乱之外,并无伤痕,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气的用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这般淘气,可怎么了得?竟然还敢上房顶,万一摔着了可是闹着玩的?再有下次不说你父亲,我就要先揍你。”
大娘子也跟着说:“二郎,你下次做之前先想一想自己,想一想家里人,你将来可是要科考的,若有个好歹岂不是要让老太太心疼?可知错了?”
封砚初垂着脑袋,“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哦,哦,再也没有下次了!”他连忙保证。
说到这里,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前去行礼。”
他这才赶紧上前行礼:“孙儿见过祖父,让祖父担心了。”
“你知错便好,再有下次,别说你父亲,我就要先打你板子。”瞧瞧,真不愧是夫妻,老侯爷说出的话与老太太一模一样。
老侯爷又清了清嗓子,介绍着:“这是永定伯,还不上前见礼。”
封砚初听后立即拱手再次行礼,“封家二郎拜见永定伯,今日您上门拜访,却因小子之事扰了您,还请见谅。”
“无妨,你这么大,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汪曾鸿说完后,便与其馀人告别,跟着老侯爷离开了。
封简宁等人走了以后,立即变了脸色,抬手就要打,封砚初迅速指着对方抬起来的手,“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君子守信,当一诺千金,父亲您是武安侯世子更要如此,才能给我和兄弟姐妹做个好榜样。”
此言一出,竟让封简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我当然是父亲的好儿子,您不必夸赞。”封砚初还是小小的气了一下父亲。
果然封简宁的声音都高了几分,放下的手隐隐有要抬的意思,“我没夸你!”
老太太见二郎还在调皮,赶紧上前劝和,“好啦,好啦,我刚答应他,不让你打他,你若是再想动手岂不是让我失信于二郎。”转头又哄着封砚初,“好啦,折腾这么久,我也累了,你快回去吧。”
“是,孙儿多谢祖母,母亲,这便回去了。”眼见着临近午时,封砚初有些饿了,准备回去用饭,然后又朝父亲行礼告退。
其馀几个孩子见二郎走了,也纷纷告辞,只是瞧着方向与二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