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初扫视了一圈,觉得大家玩的都很幼稚,指向不远处提议,“那边的湖面没有荷花,咱们去打水漂,怎么样?”
孙延年一听这建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封砚开心中尤豫,不过还是拒绝了,“我就不去了,在这里陪着姐姐。”比起和二弟打水漂,他更愿意在这交些朋友,毕竟他与二弟不同,虽是庶出,可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
封砚敏看了看在花丛中起舞的蝴蝶,终究想去,“那你小心些别掉下去,要是有事让碧玉告诉我。”
封砚初哪里不清楚姐姐还是不放心,担心他调皮掉进湖里,连忙点头应了,否则对方真可能舍弃玩耍,跟在他身后。
“姐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说罢,俩人一起前往。
孙延年对这一幕却有些羡慕,“你与你姐姐虽非同母所生,可关系真好,不象我亲姐姐,还是一个娘生的呢,处处挑剔我的不是。”
封砚初怎好去说旁人的不是,更何况是孙延年的姐姐,连忙打岔,“哎呀,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捡一些小石头,打水漂最好用的就是这种扁圆形的小石头。”说完,顺手从路边捡起一枚递给对方细瞧。
孙延年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种石头最好。”
“咱们多捡一些,一会儿我教你,你会了以后,咱们比赛如何?”封砚初收回石头,继续在路边查找,就这样,俩人到了之后,已经捡了不少石头。
俩人正玩的开心。
“你看我打了三个!”孙延年对于自己的进步还是很兴奋的,毕竟他最开始只能打一个。
“有进步,继续加油。”封砚初说完,手上使力,将流云剑诀运用其中,石子就象悬浮的飞镖一样掠过水面,接连十几个,直到飞出水面到达对岸。
就在此时,一个额头有些红肿的小孩走近,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本来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瞬间消气,反而好奇地问道:“哎,你们这是干嘛?”
“打水漂呢?没看见?”孙延年依旧努力延长石子在水面的时间,头也不回的说。
“我也要玩,可以教教我吗?”那孩子也想学。
“我还在练习呢,你要是想学就问问封砚初,他要是同意你就学,好哎,四个了。”孙延年说到这里,打出的石子竟然多点了一个,“不过你还要捡一些石头。”
说到这里,孙延年才停下转身,紧接着吞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地行礼,“孙延年见过六殿下。”顺带还拽了拽旁边的封砚初。
“六殿下!”他也赶紧行礼,“封砚初参见六殿下。”之前因为大舅母孙芷与大娘子俩人之间的对话声音小,还有眼神交流,所以他并未察觉六殿下的身份。
六殿下倒也客气,“不必多礼,我刚才看见了,你的水漂打的很好,能教教我吗?”
眼前之人虽然年龄看着小,但地位高,封砚初怎么可能拒绝,当场就答应了,“自然可以。”
六殿下听了这话眉开眼笑,他看向旁边的丫鬟吩咐道:“流霞,去捡些石子来。”
那个叫流霞的看了看另一个丫鬟,福身行礼,“殿下注意安全,奴婢去去就来。”
封砚初教的认真,六殿下学的也很投入,觉得自己掌握方法后,便开始打水漂,只是撑死就打出两个。
“我刚才瞧见你和陈泽文起了争执?”六殿下一边玩,一边问道。
“只是相互辩解了几句罢了。”封砚初怎么可能承认,别看六殿下年岁小,可毕竟是在宫里长大的,心眼肯定不少。
“哦,你没生气就好,他那人说话就那样,我本想代他替你道歉,既然你没放在心上那便算了。”六殿下说到此处,又指了指略微红肿的额头,“你可知道我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其实封砚初猜到了,不过装傻摇头,“不知道。”
“是你扔过去的石头砸的。”六殿下说到这里看向封砚初,见对方没有道歉的意思,继续开口,“我本想兴师问罪的,可见你们俩玩的这么开心,水漂打的这么好,我也想学。”说话后依旧看着封砚初俩人,表露出你们看我好吧的意思。
封砚初也只能配合对方,拱手致歉,“多谢六殿下不计较。”
六殿下高傲的哼了一声,仰头道:“我原谅你了!”
他自己玩的好好的,实在不想伺候这六殿下,可是对方兴致正浓,只能陪着,还时不时指导一番,真真是度秒如年,难熬的紧。
三人又玩了好一会,其实主要是他与孙延年陪着六殿下玩。那边终于派人来叫,到了开宴的时间。
刚到地方,就看见位置已经分好,招待这些女眷的是曲水流觞宴,不远处还请了宫内的戏班子在台上唱曲,而这些人围坐在一起饮酒赏曲,好不自在。
孩子们被安排在另一处,毕竟对他们来说吃好玩好,才是最重要的。六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也被安排到与孩子们坐在一起。
大皇子妃看见六殿下额头上的红印,有些担心,毕竟人是她带出宫的,“六弟,你的额头怎么了?”
六殿下倒也没拆穿封砚初,反而遮掩道:“方才跑来着,不小心摔倒了,大嫂不用担心。”这让封砚初难免高看两眼。
大皇子妃细细查看后,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净胡说,你是我带出宫的,自然要将你好好的带回去。”
好巧不巧,封砚初所坐的桌子与陈泽文正好比邻,距离很近。自从他坐下后,此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目光卓卓,都快将他烧个洞出来。
六殿下见状,眼睛一转,趁着对方起身的空档将椅子后撤。他正大光明而为,旁边的人自然看见了,可都碍于对方的身份,没人敢提醒,就这样,陈泽文硬生生吃了个屁股蹲。
“谁干的!”陈泽文起身拍了拍土,环视周围问,可没人告诉他,又看向封砚初,用眼神质问。随即一想不可能,封砚初与他不在一个桌子,而且中间还隔着好几个人,直到宴会结束,他也未查着人。
六殿下却在离开前,主动解释,神情得意,“陈泽文一向以身份地位看人,我也不喜欢他这样,怎么样?正好帮你报仇。”令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并不领情。
若是别的小孩兴许还真就被感动了,觉得对方真正的拿自己当朋友,封砚初并非真正的小孩,这点小伎俩如何看不出,“殿下,我与他不过是几句口角争执罢了,我并无报复之心。”
六皇子脸上有些不快,他觉得自己方才同他们俩个玩的很开心,“哼!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你教我打水漂的份上,我才不帮你呢?”
“殿下真的是在帮我吗?还是打着帮我的名头,自己趁机出气?”小孩子之间的几句口角,封砚初过后就忘了。
六皇子确有此心,如今被拆穿并不生气,反而笑道:“罢了,看来被你拆穿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玩。”
这一幕被大娘子,长姐,大郎看在眼里。
回去的路上,几人就开始质问,因为并没有可隐瞒的地方,封砚初一股脑全说了,当然除了六殿下额头红肿的由来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