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回去后就向大娘子回禀,“大娘子,那琉璃灯您真是送到二郎君心坎上了,他十分喜欢,还说晚些时候要来谢,奴婢说了,母亲送儿子东西怎会在意这些。”
大娘子听后很满意,点头笑道:“你做的对。”
半夏有心夸赞二郎君,又将之前的话说了,“要说二郎君与大姑娘亲厚,见了琉璃灯虽自己喜欢,可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姐姐,还说这么好看的灯大姑娘必定喜欢呢。”
大娘子听后果然眉眼都弯了,“他们姐弟俩感情好,我这个做母亲的也高兴。”
半夏又悄悄抬眼看了看大娘子,继续道:“也是王姨娘深守妾室之责,知分寸,知道您才是二郎君的母亲,平日对二郎君那也是疼爱又加,不象刘姨娘,奴婢去送琉璃灯时,那脖子都快伸到二郎君院墙上了。”
大娘子对刘姨娘这些年的变化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想当年她胆小甚微,我这才停了她的药,自从生下大郎后,觉得这侯府爵位已是囊中之物,这两年也越发没个样子,就连大郎也被她教导的小气。”
半夏因刘姨娘这些年的变化,自是对她不满,只是对方毕竟生了大郎,她怎好多言,如今有了这个机会&039;当然要在大娘子跟前下火,“记得以前大郎对咱们姑娘多亲近,事事着想,如今也变了。”
“刘姨娘大概是觉得我以后还看他儿子的脸色过活,敏儿也需一个兄长撑腰,只是她忘了,和王姨娘相比,她只是侯府买来的,人家王姨娘起码父亲还中过秀才,只是可惜体弱多病,天不假年,这才将人托付到咱家。”大娘子对刘姨娘教导大郎的一些话,心中也十分不满,只是毕竟不是亲儿子,再者夫君也并非他一个儿子,所以懒得搭理罢了。
因为二郎的变化,大郎封砚开即使是在休沐日也不敢松懈。就比如他现在正十分投入的背书时,门外就有人喊他。
原来是刘姨娘还未进门,就开始喊儿子,“大郎,大郎。”
封砚开无奈的放下书本,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姨娘安静些,我正在背书呢!”
刘姨娘意识到失了口,连忙捂了捂嘴,讪讪地笑了笑:“我一时失了口,背书不急在一时,我有话同你说。”
封砚开指了指书本,抬头看向刘姨娘,眼神中一片平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姨娘,这一段,二弟昨日课堂上就已经背过了,若非我比他克苦用功,只怕早就超过我了,如今我要十分努力才能领先于他,你就别添乱了。”
刘姨娘撇了撇嘴,指着封砚初院子的方向,啧啧道:“如今就连夫人也待他不同,我方才瞧见半夏将一个琉璃灯送过去了,那可是价值不菲的琉璃灯啊,大娘子竟也舍得,她可曾给过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封砚开并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他觉得读书更重要,只要将来能考取功名,满府上下自然另眼相看,“那不是也没有给姐姐吗?姐姐还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呢!姨娘,你就不要再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来扰我,我还要读书呢,这才是更重要的!”
刘姨娘真可谓是愤愤而来,郁郁而去,连亲生的儿子都不放在心上,她这个生母又能如何,不过是干着急罢了,可除了自己,还有谁会为他着想。
等刘姨娘离开后,封砚开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姨娘怎会理解他,正因二弟在背后紧追,这才让他感到危机和紧迫感,如今还要在这些事上来烦他。
“霁红,以后姨娘来就说我在读书,不能打扰!”
大丫鬟霁红福了福身,“是,郎君,奴婢记下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然后继续读书。
三郎处,张姨娘不紧不慢地喝着桂花蜜饮,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儿子,“看我做甚?还不赶紧写!”
三郎封砚池又看向另一边的乳母柳妈妈,柳妈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谁都不用看,现在学堂里就你最差,就连四郎都撵上你了,他还比你小一岁,晚一年进学,你也实在不象话。如今杨先生找世子爷告状,只能让我每日看着你写字,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王姨娘打叶子牌呢。”也就张姨娘心宽,否则碰上三郎这般不爱学习的儿子,保准气出病来。
张姨娘说到此处,又看向柳妈妈,眼神里满是埋怨,“柳妈妈,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三郎了,每每他撒娇卖乖你就心软,还伙同瑞雪一起哄我,要不是大娘子将我叫去训了一通,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张姨娘说完猛地朝儿子头上敲了一下,眼睛里冒着火,斥责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写!只要与读书无关的,就没你不感兴趣的。”
由于封砚初近几个月很努力,连带学堂里的学习气氛很好,只是这里头有一颗老鼠屎,那就是三郎。以前没什么,只是现下一对比显得贪玩懒惰,就连杨旭升都看不下去了,屡教不改,只能给封简宁告状。
封简宁虽然对三子不重视,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该管教还是要管教的,只是他太忙怎么可能留出时间,只叫来骂了一顿,然后对大娘子提了。可大娘子也很忙,除了管着家事,还要教养女儿,关注大郎与二郎,于是将张姨娘叫去训了一通,让其盯着三郎读书。
张姨娘只能牺牲自己的时间,没成想即使她坐到跟前,儿子也是心不在焉的。
而四郎封砚安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妹妹封砚婉已经跑去靶场练习射箭,这让他十分眼馋,也想去。但是方姨娘一回来就说,世子爷将三哥叫去训斥了一通,就因为三哥不好好读书,四郎见状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读书写字。
就连老太太都在感慨,往日孩子们休沐是最热闹的,今日就连家中都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