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封砚初不同,封砚开之前经常来唐家,与表兄唐沐玩的很不错,可这次唐沐告状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四弟封砚安,十分不喜,所以在经过对方身边时,还哼了一声。
唐沐惊呆了,他与封砚开关系很好,没想到对方竟然哼自己,“你凭什么哼我!”
封砚开仿佛回到之前面对四弟时,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样,“告状精。”
“你竟然说我是告状精?谁让你们不带我玩的!”唐沐很生气,觉得对方背叛了他们之间关系。
封砚开同样不高兴,关系再好那也是表弟,和亲弟区别还是很大的,“那是我弟弟的弹弓,我弟弟想和谁玩就和谁玩!再说不叫你,你就要告状吗?”
就在几人闹矛盾时,新郎官将新娘子迎回来了。
“我小叔回来了,我要去看我婶娘!你们不许去!”唐沐说这句话时,那个我字发音很重。
封砚初才不惯着,“我们就去看,我倒要看看你能拦住谁?还是说你不担心舅父打你?”
与大舅母孙芷不同,舅父对儿子管的很严,所以唐沐并不敢在父亲面前放肆。
这也是让唐沐不高兴的地方,他原本以为告状后,最起码姑父会将封砚初打一顿,没想到对方不仅油皮都没破,就连弹弓也没被没收。
这里成婚新娘并不盖盖头,而是却扇。封砚初从侧面完全可以看清对方的长相。这位小妗子并非国色,长相最多算秀气,只是大红的牡丹鸳鸯婚服,让她显得分外喜庆,格外增添了些颜色。
唐家与封家一样,祖上都是武将出身,而他家的爵位早就收回了,唐家是为了家中子弟的读书科举路,这才与国子监祭酒结为姻亲。
周围所有人都洋溢着笑容。高堂上坐着的唐承笑吟吟的抚着胡须,王大娘子同样与有荣焉,仿佛下一刻就能抱上大孙子一般。
封砚初原本也很高兴,只是听了几句刺耳的话,还是当着他的面,心里原先那股看人成亲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看着天空上悠悠的白云。
不知何时,小舅舅唐显已经送了新娘回新房,并举行完仪式出来了,正要前去招待宾客,“二郎?你不去前头吃席,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转头看去,“小舅舅,你还没去前面待客吗?”
唐显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这就要过去了,你要去前面吗?”
封砚初摇了摇头,“小舅舅先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唐显看到对方明显情绪不佳的样子,“你一个小孩有什么烦心事?”
封砚初心里确实不快,以前在家里没觉得,这次来唐家,有好几个宾客直接在他跟前就讨论。
说唐大娘子竟然还将庶次子带来,将来又不能继承爵位,不过是白费功夫,嘴里满是嫌弃,他不想去前面听这样的话,才躲在这里。
只是这话如何与唐显说,只回了句,“小孩子自然也有烦心事。”
唐显听到此处,嗤笑一声,并未当真,“好好好,你先待着吧。”
封砚初挥手道:“小舅舅,你快去前面招待宾客吧。”
就在此时,听见有人喊他,“二郎君?二郎君?”原来是大娘子发现封砚初不见,让身边的二等丫鬟铜雀寻人。
“舅爷安,您怎么从这儿来了?方才婚房仪式结束,王大娘子正找你呢。”
她先给唐显行了一礼,然后上前说道:“二郎君,你怎么在这里,大娘子寻你不见,正找呢。”
唐显听了这话道:“哦,我正好巧碰见二郎,说了几句话。”
封砚初见状也只能随着一起去前面,大娘子便问道:“铜雀,你在哪里找到二郎的?”
“就在后院凉亭那里。”
“不是看婚仪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身边也没人跟着,吓了我好大一跳。”大娘子看封砚初情绪不好,也就没深责,“去那边和大郎坐一处。”
“是,母亲。”
封砚初告退后,刚去大郎身边坐下,对方就凑上来,“二郎,你刚才去哪了?你没看到仪式真可惜,那婚房真好看,我给你说……”
这场婚宴就这么结束了,所幸没出什么岔子。不过等封家回去的时候,夜幕已至。
马车上,封简宁看着次子道:“方才你乱跑什么?不知道你母亲担心吗?她找了你好一会。”
封砚初并未说实话,只叹气道:“我只是觉得那婚仪没意思的紧。”
封简宁都快气笑了,“哟,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叫没意思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次子竟然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年龄小,又不是傻子。”
“听说你今天与唐沐闹矛盾了?”
“不过是一些口角争执罢了,放心,我有分寸。”
封简宁瞟了一眼次子,“我竟不知你还知道分寸了。”
封砚初有些无奈,自己明明说的很严肃,但显然父亲并不当真,还怀疑他,顿时生出一些无力感。
不过他还是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这是去做客,又不是去找茬的,只要对方不过分,我不会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他显然忘记自己也是个小孩子。
大娘子见状赶紧拽了一下夫君,她方才无意中知道了二郎情绪不高的真实原因,便道:“你也真是,同孩子计较什么?”
而封简宁这才发现次子不仅调皮,竟然还有些离经叛道的苗头,心中暗自决定要紧盯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