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奥普爬起身来,看了一眼正在守夜的茂凯和格温,
这两个奇怪的家伙都是后来的,虽然都和迪恩聊的不错,但经过耐奥普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可以确认,应该不是正常人类。
难得有他们两个守夜的机会,是时候趁机去见见那个狡猾的亡灵了。
于是,他一面嘟囊着要去厕所,一面走向了海岸的方向一一海力亚城位于海边,今天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处距离海边不算太远的断崖。
茂凯和格温看了他一眼,都没有什么额外的表示,显然对一个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人毫无兴趣。
然后,耐奥普离开了营地之后,便越走越远,直至到了断崖之下,身形一矮,便看不见了。
直至这个时候,茂凯和格温也没有多在意。
也许是大号呢?
可没过几分钟,一声惊骇的叫声传来,耐奥普蹲下的方向忽然起了黑色的浓雾,而在浓雾之中,仿佛有一条锁链在地上划过,发出的声音穿透了浓雾,在夜色之中穿出了很远、很远。
没有丝毫尤豫,格温抄起了剪刀就奔向了出事之处,
而茂凯则是第一时间伸出了树枝,把正在休息的迪恩唤醒了。
当迪恩打了个寒颤,猛然从睡梦中醒来、按照茂凯的指引看向海边的方向时,正见到格温将自己体内的圣霭发散出来,与黑雾进行对抗。
黑雾似乎正在变得黯淡,迪恩见状也不迟疑,当即抄起了武器,直奔出事之地。
“茂凯叫其他人起来,不要轻举妄动!”
数息之间,迪恩便已经抄着骨锯来到了事发之地,然而,还没等他冲入黑雾,一阵狞笑便在黑雾之中响了起来。
“哈,一群不速之客。”迪恩敢说,那是自己听过最难听的声音,“可惜,
你还是晚了一步,这个家伙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没有丝毫迟疑,迪恩直接拿起手弩,连续扣动起了扳机。
魔法箭矢洞穿了黑雾,形成了短暂的穿烟效果,但很可惜,并未命中黑雾之中的亡灵。
见此情况,迪恩干脆放下手弩,转而拿起了竖琴,猛然一扯琴弦。
在迪恩粗暴而不成曲调的拨弄下,竖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形成了一首令人牙酸的曲子,就连迪恩身边的格温都忍不住一阵牙咧嘴。
而身在黑雾之中的亡灵,则是毫无防备地吃下了这一波噪声攻击一一虽然声音终究未能击破黑雾,但对方已然没有了嘲笑的心思,只是拖拽着锁链,在黑雾的庇护之下快速离开。
迪恩自然不可能放任它就这么跑了,眼见着竖琴有用,他干脆一面弹琴,一面试图冲入黑雾之中。
如此狂暴的吟游诗人做派显然出乎了黑雾之中那个亡灵的预料,他不得不用出了自己的锁镰,试图阻止迪恩一一可惜这种软绵绵的攻击,对于迪恩甚至造不成什么迟滞的效果,眼见着迪恩就要顺利进入黑雾了。
这种情况下,黑雾中的亡灵干脆改变了方向,直接进入了海里。
亡灵可以漂浮在水面上,但迪恩不行。
踩了两脚冰冷的海水之后,迪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黑雾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最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波纹,和海浪融为一体。
“怎么了?”当迪恩停下脚步之后,卢锡安和赛娜终于赶了过来,“有亡灵袭击?”
“一个使用锁镰的亡灵,袭击了耐奥普。”迪恩点了点头,“我和格温想要留下它,但它跑得很快,进入了海里,追不上了。”
“锁镰?”这个关键词让卢锡安和赛娜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使用这个武器的亡灵,有一个非常有名。”
“谁?”迪恩揣着明白装糊涂,“光明哨兵有记载?”
“没错。”卢锡安点了点头,“锤石,自称是魂锁典狱长的家伙。”
“一个喜欢施虐的恶魔。”赛娜补充道,“不少典籍之中都记载了他的存在,而其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遗书。”
“这么说的话,耐奥普岂不是凶多吉少?”迪恩也皱起了眉头,“不过,那个锤石似乎对我充满了畏惧,这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那个混蛋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卢锡安不屑地撇了撇嘴,“见你不好对付,就直接跑路了。”
“不,我更倾向于锤石在蕴酿着什么阴谋。”赛娜则是非常严肃地摇了摇头,“在典籍的记载之中,锤石除了残忍之外,还非常狡猾,这种家伙可不会轻易放弃,也许他会欺软怕硬,但我们也必须小心可能存在的阴谋。”
“看起来,这是一个和战争之影一样,死亡之后并不渴望安息,反而将黑雾当做为非作歹帷幕的家伙。”迪恩深深地看了一眼黑雾消失的方向,“走吧,回去看看他所留下的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很可惜,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线索一一事发地点只有锁链拖拽的痕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鲜血都没有。
“这更象是锤石的手笔了。”赛娜看着如犁地一般的痕迹,“他不会和其他亡灵一样,疯狂地啃噬生者,而是会钩走生者的灵魂,将其拽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弓魂之灯中,然后再加以折磨。”
“听起来象是个变态。”迪恩点了点头,但目光却并未从那长长的拖拽痕迹上移开,“所以,耐奥普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被那个混蛋给拽走了?”
“从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
“好吧。”迪恩点了点头,一副看的很开的模样,“看起来,我们需要额外支付一笔抚恤,然后把锤石的名字写在湮灭清单上了。”
“如果你能干掉他的话。”赛娜叹了口气,“有不少光明哨兵会感谢你的锤石给我们带来过很多伤痛。”
“放心。”迪恩点了点头,“战争之影的结局,就是他的下场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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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痕迹似乎有点不对劲。”卢锡安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既然耐奥普是来方便,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