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已经等侯多时了。
在集合了全体成员之后,飞升武后号立刻启程,离开了暗影岛,直奔不赚不归酒馆而去一一迪恩嘴上说着伊莉丝跑不掉,但心里其实多少还是有点着急的。
这次如果让她跑了,那后续人海茫茫,再想要找到伊莉丝,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谢天谢地,在不赚不归汇合了在这里等待的水手之后,他终于确定,伊莉丝并未从这里经过。
毕竟那位蜘蛛夫人虽然恶毒,但人形态下容貌还是一等一的,如果她真的在这搭了船,那在不赚不归无聊等待的水手们,自然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迪恩松了口气,并打算在不赚不归守株待兔。
然而,由于蚀魂夜刚刚过去,很多宝藏猎人都来到了酒馆,迪恩这边人数又多,一时之间竟然住不下!
好在酒馆的码头还有泊位,他索性就带人住在了船上,并从酒馆这边高价补充了一些食品。
虽然送到不赚不归的大多是些根茎类蔬菜,本身也算不上新鲜,而且价格还高得离谱,但迪恩对此毫不在意一一他现在别的不多,就钱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
就这样,迪恩每天的工作就是待在甲板上晒太阳,然后等待着伊莉丝自投罗网,偶尔和队友们进行一场愉快的聚餐,并反复叮嘱他们绝对不能将暗影岛上发生的事情传出去。
如此自得的做派自然引起了宝藏猎人们的注意,虽然他们不知道迪恩的经历,但从迪恩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在岛上赚了大钱的。
如果迪恩住进了不赚不归,那就意味着他受到了酒馆的庇护,进了安全区;偏偏因为客房不足,他住在了船上一一结果自然有人忍不住打起了歪主意。
在停泊后的第三天晚上,六个鬼鬼票票的身形爬上了甲板,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第二天被挂在了梳杆上。
托这几个白痴的福,后续再没有人妄图伸手,迪恩便继续享受起了甲板上的阳光。
直至伊莉丝看上了飞升武后号,想要搭个便船。
在见到了迪恩这张脸的时候,伊莉丝是有些懵的。
由于弗拉基米尔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查找暗影岛、准备出海这方面,所以在迪恩于不朽堡垒搞事的时候,他对于诺克萨斯的局势是不甚了解的。
黑色玫瑰内的确有忠诚于猩红先生的人,但这部分人因为辛吉德的缘故,在芬多直接遭受了重创,相当一部分内核成员被一网打尽,都被炸上了天。
至于剩下的人,则是大多跟着弗拉基米尔,准备前往暗影岛,也没有精力去顾及不朽堡垒内部的各种纷争。
直到达克威尔完蛋这种无法遮掩的事件爆发,弗拉基米尔才终于对不朽堡垒的情况有了一点了解。
只是当时他已经做好了启程前往暗影岛的准备,虽然已经派出了人手去不朽堡垒了解情况,但按照弗拉基米尔自己的计划,这些人带着不朽堡垒情况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差不多可以王者归来了。
双方错开了。
这使得伊莉丝虽然听过迪恩的名头,但却停在“代表斯维因”的部分,更对迪恩本身的战力一无所知,还以为他是之前那个被自己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白孔雀呢。
虽然在这地方忽然见到迪恩,让伊莉丝吓了一跳,但下一刻她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笑意。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白孔雀先生么?”她娇笑着伸出手来,虚点了迪恩两下,“真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遇见一个故人啊。”
“只是你没想到而已。”迪恩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我可是等侯多时啊!”
“?”
伊莉丝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于是她一面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似乎想要寒喧一二,但冷不丁地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嘶吼,一捧毒雾径直向着迪恩袭来。
对于这种情况,迪恩早有准备,几乎在毒雾出现的同时,迪恩已经完成了暗裔化,毒雾在他的胸口发出了嘶鸣声,灼热感让他的表情稍微有些狞,但却并不致命。
“神经毒素,还是嫩了点!”娜迦内卡不屑地哼了一声,“蜘蛛可不是擅长用毒的动物。”
如果只有佐兰妮,那迪恩恐怕需要用恢复力硬抗,但有娜迦内卡在身边,迪恩的暗裔变身形态天然拥有着极高的毒抗一一娜迦内卡的暗裔形态可是眼镜蛇,在用毒的领域,她才是真正的行家。
毒素未能建功,伊莉丝虽然心中有些惊讶,但动作却没有丝毫迟滞,几乎就在甩出了毒雾的同时,她的身体就开始迅速的扭曲变化。
随着她猛然向后一仰,将自己柔软地缠绕成一坨,眨眼之间伊莉丝便从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变成了一个挣拧可怕的大蜘蛛。
这只蜘蛛看体型简直和马驹差不多,八条腿虽然纤细,但动作却十分灵活,一双大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一看就不好惹。
蜘蛛形态下,伊莉丝的速度得到了惊人的强化,她迈动自己的脚步,几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迪恩身边,低头便啃。
迪恩也不惯着她,反手抽出骨锯,就斩向了她的大螯。
伊莉丝不闪不避一一她是半野兽半亡灵,身体上已经没有什么弱点可言了,哪里受伤的结果都没有太多区别,这种情况下,以伤换伤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挨了这一下自己死不了,但只要被啃上一口,那迪恩就必死!
不得不说,伊莉丝的算盘打得很好。
唯一的问题是,她这个计划的前提就错了一一诚然,她这种“无弱点”的情况的确罕见、而且能让人措手不及甚至束手束脚,但迪恩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手里的骨锯虽然其貌不扬,但终究是暗裔。
于是,当伊莉丝自以为得计、打算一口咬住迪恩的时候,大螯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骨锯,轻而易举地切断了她的大螯,仿佛一把烧红的热刀切开盘中的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