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敏感时期,才更要在一线。”王江涛坚定地说。
“百姓的生命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宁川江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数十艘打捞船正在江面作业,岸上,环保工作人员正在采集水样。
王江涛到达时,当地领导正急得团团转。
“王省长,我们已经排查了上游五十公里内的所有企业,暂时没有发现偷排现象。”宁川市委书记汇报。
“不可能没有源头。”王江涛眉头紧锁。
“扩大排查范围,特别是那些隐蔽的排污口和支流。”
他穿上救生衣,登上一艘监测船,逆流而上亲自查看。
江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毫不在意,专注地观察着两岸情况。
船行至一个河道拐弯处,王江涛突然指着岸边一片茂密的水生植物说:“靠近那里看看。”
随行的环保专家用仪器检测后惊呼:“这里的污染物浓度异常偏高!”
“派人下水查看。”王江涛命令。
两名工作人员跳入江中,在植物丛中发现了一个隐蔽的非法排污管!
“立即溯源!”王江涛振奋地说。
顺藤摸瓜,执法人员很快锁定了上游一家隐藏在山区里的化工企业。
该企业白天停产,夜间生产,通过私设的暗管将未经处理的废水直排宁川江。
“立即控制企业负责人,查封生产线!”王王江涛下令。
污染源找到了,但处置工作远未结束。
王江涛坐镇宁川,协调各方力量开展后续工作:组织专业队伍对受污染河段进行治理,安排卫生部门对沿江居民进行健康监测,督促环保部门对全省类似企业开展拉网式排查
三天三夜,王江涛几乎没合眼。
当宁川江主要指标恢复正常,沿江取水口重新开放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次突发环境事件的妥善处置,不仅避免了重大生态灾难,更展现了王江涛临危不乱、果断决策的领导能力。
考察组在事后形成的评估报告中,专门提到了这一事件,对他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
事件处理完毕,王江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省城的家时,已是六月十五日的深夜。
周绘敏还在等他,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
“你可算回来了。”周绘敏心疼地看着丈夫深陷的眼窝。
“这次真是险啊,要不是你发现那个暗管”
“是大家的功劳。”王江涛摆摆手,在餐桌前坐下。
“金山呢?”
“睡了,明天还要期末考试。”周绘敏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他这几天可担心你了,每天晚上都要看新闻发布会,还跟同学争论,说爸爸一定能处理好。”
王江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家庭的温暖,总是能洗去他一身疲惫。
“对了,文化展的研学营结束了,反响很好。”周绘敏转移话题,想让丈夫放松。
“孩子们创作了不少融合两地文化元素的作品,很有创意。”
“辛苦了。”王江涛握住妻子的手。
“等这阵子忙完,我陪你去看看爸妈。”
第二天是周日,王江涛难得睡了个懒觉。
起床时,儿子王金山已经考完试回来了。
“爸,你醒啦!”王金山兴奋地跑到父亲身边。
王江涛摸摸儿子的头:“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王金山笑着说。
“作文题目是我心目中的英’,我写的是你。”
王江涛一愣,随即严肃起来:“金山,爸爸不是英雄,只是一个尽责的公务员。”
“真正的英雄是那些默默无闻、坚守岗位的普通人。”
“还有,你没有写我的名字吧。”
“不会不会,我明白的。”王金山点点头。
“我写的就是你作为普通公务员的责任和担当。”
中午,一家人难得地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王金山回房复习,王江涛和周绘敏在阳台喝茶。
“考察组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吧?”周绘敏轻声问。
“恩,差不多了。”王江涛望着远处的城市轮廓。
“不管结果如何,问心无愧就好。”
六月十八日,王江涛接到沙瑞金的电话。
“江涛啊,宁川江污染事件处理得漂亮。”沙瑞金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关键时刻能顶上去,这在上面是很加分的。”
“瑞金同志过奖了,职责所在。”王江涛谨慎回应。
“你这个觉悟高啊。”沙瑞金顿了顿。
“对了,我最近可能要动一动了,估计会到某个省任省长。”
沙瑞金要主政一方了?
王江涛虽然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沙瑞金有岳父支持,自身能力也强,进步快是自然的。
“那我得恭喜瑞金兄了。”
“同喜同喜。”沙瑞金笑着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马上就是常务副了。”
“听说赵立春那老小子还想使绊子,被顶回去了!”
“王老弟,记住我一句话:无论位置多高,根基一定要稳。这个根基,就是民心。”
“谢谢瑞金兄指点。”
挂了电话,王江涛沉思良久。
这才多久啊,没想到沙瑞金又更进一步。
更没想到的是,赵立春居然真的不死心,还想着干涉汉江省的事务。
六月二十日,李达康再次来到汉江,这次是参加两省高铁项目联合评审会。
会议间隙,李达康拉着王江涛走到一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王省长,可以啊!污染事件处理得干净利落,我可是听说了,考察组评价很高!”
“达康书记消息真灵通。”王江涛笑道。
“那是!”李达康毫不掩饰。
他压低声音:“这次应该稳了!裴一泓接省长,你接常务副。等任命下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王江涛对李达康的直接有些无奈,但也欣赏他的真性情:“达康书记,最终结果还要等组织决定。”
“嗨,八九不离十!”李达康大手一挥。
“说正事,我们京州到宁川的高铁,下半年必须开工!这可是咱们两省合作的标志性工程,得干得漂亮!”
“没问题,汉江这边已经做好所有前期准备。”王江涛肯定地说。
李达康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祁同伟前几天来找过我,拐弯抹角地打听你的情况。我看他那样子,是有点着急了。”
王江涛想起那个一心钻营的学弟,轻轻叹了口气:“同伟太急功近利了。”
“要我说,他是走火入魔了!”李达康不屑地说。
“整天想着攀附这个巴结那个,就是不好好琢磨工作。”
“我估计他就是看你一直在进步,急眼了。”
王江涛笑笑,没有接话。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无意评判。
六月二十二日,王江涛接到了老领导赵安邦从北京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