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内核空间的能量乱流渐渐平息,只剩下焦土和残枝的味道
幻胧那没头的巨躯正在慢慢崩解,只剩一簇不甘心的、跳动的毁灭灵火想挣脱残骸,逃向星海。
景元迈步上前,神君法相虽然收了,周身还隐约闪着雷光,
准备按巡猎命途的惯例,跟这个败军之将做最后的台词对决。
可有人比他更快。
叶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簇灵火旁边,
手里多了杆样式古朴、却散发着洪荒气息的暗金色小旗——人皇旗。
旗面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这东西跟我有缘,就不麻烦将军费心了。”
话音没落,旗幡一展,一道混沌气流卷了出来,
像只无形大手,把想逃跑的幻胧灵火一把抓住,硬生生拽进旗面里!
旗面上原本模糊的纹路突然亮起,多了道不断挣扎、扭曲的暗红色火焰印记,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幻胧怨毒又惊恐的尖叫从旗子里传出来。
叶凡指尖泛起莹白清光,持续往旗子里注入。
那清光像最烫的烙铁,灼烧洗涤着旗内的灵魂印记。
”性子太野,得好好调教调教,格式化重装系统比较稳妥。”
他语气平淡,象在讨论怎么处理个有毛病的收藏品。
星和三月七凑过来,好奇地看向那冒着不祥紫黑气的旗子,
可多看了几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赶紧后退。
”叶凡,叶凡,这玩意儿看着怪吓人的,快收起来吧!”
三月七搓着手臂说。
景元和远处观战的华元帅交换了个眼神,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叶凡这样”处理”绝灭大君手段的惊讶和深思。
华元帅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景元,传我敕令。即刻起,撤销对刃、镜流、丹恒三人的一切通辑。”
命令一下,一直静立一旁的刃,沉默地收剑入鞘,转身走向等他的卡芙卡。
没人阻拦,也没人上前搭话。
功过相抵,过去的罪责算是勾销了,
但断掉的情谊,不是一纸敕令能修好的。
他的离开,带着种沉重的孤单。
华的目光转向符玄:
”符卿,从今天起,你就正式作为景元的辅佐,参与神策府所有军机要务。”
符玄深吸一口气,郑重行礼:”符玄,领命!”
景元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辅佐?怕不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干到彻底动不了才肯放过?
这劳模的命,真是甩不掉了。
当晚,叶凡做东,在星槎海一处清雅的观景台设宴。
珍馐美馔的香味驱散了白天战场的硝烟,
星穹列车组、镜流、景元、符玄等人聚在一块,气氛总体不错。
琉璃杯碰出清脆声响,琼浆玉液的醇香在空气里飘着。
只是,丹恒的目光还是会不时掠过安静独酌的镜流,
那冰封的侧脸下是几百年的恩怨纠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的。
”这次罗浮之行,虽然波折不少,总算有惊无险。”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点认命,
”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大事,我可能该留在列车上看家了。”
就在气氛最放松的时候,叶凡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观景台瞬间安静下来。
”有个消息,得告诉大家。”
他语气还是那么平淡,象在说明天天气,
”绝灭大君“星啸”,正在来的路上。”
”星啸?”三月七眨巴着眼睛,
”听起来比幻胧厉害?这次我们也要演戏吗?”
星的眼里也冒出跃跃欲试的光,显然还没从”演戏”的成就感里缓过劲来。
瓦尔特和丹恒的脸色却一下子凝重起来。他们很清楚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星啸,”叶凡解释道,
”是毁灭麾下排前二的令使,实力大概和华元帅差不多。
他目光扫过众人,”现在罗浮受星核影响,没法进行星际跃迁,像固定在砧板上的鱼肉。
要是让她到了,这片星域,几百亿生灵,全得化成焦土。”
欢庆的气氛一下子没了,空气像凝固了。
景元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符玄眉头紧锁,连镜流都放下了酒杯。
”所以,”叶凡站起身,走到观景台边上,望向窗外无垠的、点缀着繁星的黑暗深空,
”不能等她来。必须主动出击,在远离罗浮的深空拦截她。”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列车组的每个人,语气斩钉截铁:
”这事因为我个人而起,之前跟她有一些渊源。
这份因果,我自己去了结。
星穹列车,不用掺和。”
说完,他身影一晃,来到了景元身边,搂着他脖子,
“放心吧,啊哈那家伙将毁灭星神拐走了,星啸就一恋爱脑,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