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血启金纹:钟表师的记忆迷局 > 第26章 废弃仓库的秘密与实验报告

第26章 废弃仓库的秘密与实验报告(1 / 1)

镜海市的边缘,旧工业区像一块被城市丢弃的疮疤,死死黏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里。午后的阳光被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勉强穿透空气时,已经成了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斑,落在斑驳的红砖墙上,又被墙上疯长的爬山虎割得支离破碎。生锈的管道在颓败的建筑群间蜿蜒缠绕,有的垂直悬在半空,有的斜斜架在厂房顶端,管道表面的锈迹厚得能刮下碎屑,风一吹,就有橙红色的锈末簌簌往下掉,像极了凝固多年的血痂。

废弃厂房的窗户蒙着三层厚灰,玻璃早被顽童敲得只剩残片,黑洞洞的窗框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窝,窗沿上还挂着几缕褪色的塑料布,风一吹就 “哗啦哗啦” 地响,像是谁在暗处低声啜泣。碎石路在脚下延伸,每一块碎石都棱角分明,有的还沾着黑色的机油渍,踩上去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混合着金属与腐朽的味道。林砚坐在电动车后座,双手轻轻攥着沈时的衣角 —— 他的外套是洗得发白的黑色冲锋衣,衣角处还磨出了细细的毛边,布料粗糙却带着一丝暖意。

电动车的车轮碾过碎石,发出 “咯噔咯噔” 的颠簸声,震得林砚的膝盖轻轻撞在沈时的后背。她悄悄抬头,能看到沈时的后脑勺:他的头发很短,发尾有些杂乱,脖颈处的衣领立着,挡住了大半截后颈。二十分钟的颠簸像过了半个世纪,直到一栋挂着 “危险品仓库” 木牌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沈时才缓缓减速。

那木牌早就褪成了浅棕色,边缘被风雨侵蚀得卷了边,“危险品仓库” 五个字是用红漆写的,如今红漆剥落,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笔画,像一道没愈合的伤口。沈时利落地撑下车脚,黑色的运动鞋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 “咔嚓” 声。他没有立刻推门,而是先侧过身,左右扫视着空旷的工业区 —— 视线从左侧倒塌的围墙扫到右侧堆着废弃钢材的空地,又落回仓库门前的碎石路,确认只有风卷着枯叶掠过地面的声响,才缓缓抬起手。

他的手指关节分明,指腹上有一层薄茧,指尖还沾着一点黑色的墨渍,像是刚翻过硬壳的旧书。推铁门时,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门轴早就生锈了,轻轻一推就发出 “咿呀 ——” 的声响,那声音又细又长,在空旷的工业区里格外清晰。下一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仓库的阴影中,铁门还留着一道两指宽的缝隙。

林砚躲在隔壁厂房的水泥立柱后,那立柱的表面掉了一大块灰,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体,她的后背贴在上面,能感觉到砖块粗糙的纹路和一丝凉意。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指甲缝里很快沾了灰。三分钟的等待像被无限拉长,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叫混在一起。直到仓库方向再无动静,她才猫着腰,双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踩着碎石靠近。

每走一步,碎石都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屏住呼吸,把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动里面的人。离铁门还有两步远时,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缝隙中漏出,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带,那蓝光很淡,却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显眼,像是从深海里透出来的光。林砚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将右眼贴在缝隙上 —— 仓库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沈时手里的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光被调成了蓝色,正照在桌面上的文件上。

仓库中央,一张冰冷的金属桌孤零零地立着,桌面是银灰色的,边缘有些磨损,露出里面的黑色,桌面上还沾着几点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干涸的血迹还是机油。泛黄的文件摊开在桌面上,纸张边缘已经发脆,有的地方还卷了边,沈时正握着一个银色的放大镜,放大镜的镜片擦得很干净,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 —— 他的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眼底布满红血丝,目光紧锁在文件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胸口几乎没什么起伏。

林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轻轻伸出手,指尖触到冰冷的铁门,慢慢把门往旁边推了推。“吱呀 ——” 金属摩擦的声响突然炸开,在死寂的仓库里格外刺耳,像一把生锈的刀划过金属。

沈时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下一秒,他猛地回头,右手如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 —— 那里藏着他随身携带的电击器,黑色的电击器外壳露在冲锋衣的口袋外,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显。可当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林砚时,他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手臂垂了下去,但眼神里的警惕依旧没散,像一层薄冰。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你怎么跟来的?”

“我需要知道真相。” 林砚迈步走进仓库,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混合着纸张的陈旧气息,她的目光越过沈时,直直落在桌上的文件上。首页顶端 “众验基地实验报告” 几个字是用宋体写的,字体有些模糊,却格外扎眼,下方还印着一枚圆形的时序局公章,公章的边缘已经不清楚,只能看到 “时序局” 三个字的轮廓,她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拽着往下坠,“众验基地…… 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实验基地?”

沈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过身,走向仓库角落。那里堆着一块破旧的帆布,帆布是军绿色的,上面满是油污和破洞,破洞边缘的线头已经发黑,有的地方还沾着干枯的草屑。他弯下腰,伸手掀开帆布 —— 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东西,帆布下面,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柜赫然出现。铁柜是深灰色的,柜门上的油漆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的铁锈,柜门中央贴着一张白色的标签,标签的边角已经卷了,上面 “编号 015” 的字迹是用黑色马克笔写的,笔画很用力,有些地方还晕开了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铜制钥匙扣,是个迷你的怀表形状。他用指尖捏着钥匙,轻轻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锁开了。他拉开柜门,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叠叠文件,文件都用白色的绳子捆着,最上层还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盒子是皮质的,表面有些磨损,边缘的缝线处露出一点棕色的皮芯。“你既然来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拿起黑色盒子,手指在盒子表面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缓缓打开 —— 一枚铜制怀表躺在暗红色的丝绒衬里上,怀表的表盘是白色的,上面的罗马数字已经有些褪色,表链是细巧的铜链,链节之间还能看到细微的划痕,表盘的纹路、表链的设计,都和林砚自己那枚惊人地相似。“这是我父母的怀表,二十年前,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众验基地。”

林砚伸手接过怀表,指尖触到冰凉的铜壳,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她轻轻翻开表盖,内侧赫然刻着一个 “沈” 字,字体是楷体,刻得很深,边缘很光滑,显然是被人反复摸过。而原本该跳动的机芯,早已停在了 “1998 年 7 月 15 日”—— 时针指向下午三点十分,分针指向二,正是沈时曾提起的,众验基地爆炸的那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怀表在掌心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 “咔嗒” 声。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左手扶着桌沿,右手轻轻捏住文件的边缘,缓缓翻开第二页。纸张很薄,稍微用力就会皱,她的指尖很轻,生怕把纸弄破。一行黑色的字迹像冰锥般刺入眼底:“实验对象 015 号(沈时,15 岁),芯片植入成功,记忆删除测试通过率 87。” 每个字都像带着寒意,让她的指尖瞬间冰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把我们当实验品。” 沈时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微微低下头,额前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轻轻动。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指节泛白,“我父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 他们根本不是在做什么科学实验,是在拿活人做芯片植入,想控制人的记忆和行为。我爸妈想要反抗,偷偷收集证据,却被他们发现了,那天晚上,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闯进我们的宿舍,把他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他顿了顿,喉咙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然后继续说:“基地爆炸那天,整个大楼都在晃,到处都是火和烟,我和阿哲躲在通风管里,听着外面的爆炸声和惨叫声。我们从通风管爬了三个小时,才从基地的后门逃出来。逃出来的时候,阿哲的腿被烧伤了,我们躲在郊外的破庙里,他抓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找到实验的真相,救出其他还被困着的受害者。” 说到 “阿哲” 时,他的声音软了一些,带着一丝怀念,可很快又变得沉重。

林砚抬头时,恰好看到沈时的袖口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皮肤。他的皮肤很白,几乎没有血色,皮肤中央,一个直径约 1 厘米的圆形疤痕格外醒目 —— 疤痕的边缘很整齐,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中间是淡淡的粉色,周围是一圈浅褐色的印记,正是芯片植入后留下的痕迹。那疤痕很小,却像一个烙印,刻在他的手臂上,也刻在他的心里。

林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 那声音很响,由远及近,打破了工业区的寂静。紧接着,两道刺眼的光柱扫过铁门,光线透过门缝照进仓库,在地面投下两道长长的光带,晃得人睁不开眼。

“是执行组的人!” 沈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纸一样,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却很快又镇定下来。他一把抓住林砚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却抓得很紧,指腹的薄茧蹭过林砚的皮肤,“跟我来!” 他拉着林砚,快步冲向仓库后方,那里的墙壁上有一道不起眼的门 —— 门是用水泥砌的,和墙壁的颜色几乎一样,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门只有半米宽,仅容一人通过,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密道。“他们肯定是追踪我的定位来的,我昨天换的新手机,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这里不能待了!”

林砚被他拽着钻进密道,密道里又窄又黑,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行走。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墙壁上渗着水珠,滴在地上,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她能感觉到沈时的手一直在抖,却依旧紧紧抓着她,没有松开。

身后传来铁门被踹开的巨响,“哐当” 一声,震得密道都微微晃动。紧接着,男人的呵斥声传了进来,声音粗哑,带着威胁:“沈时!出来!顾主任说了,只要你交出实验报告,就饶你一次!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密道尽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杂草有半人高,里面还长着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树。沈时的电动车就藏在树后,车身上盖着一块和周围杂草颜色相近的迷彩布。他松开林砚的手,快步走过去,掀开迷彩布,动作麻利地跨上电动车,然后回头对林砚说:“快上来,先去我的安全屋,那里有我整理的实验记录,比这里的更完整,还有阿哲留下的笔记,他之前查到了很多关于时序局的事。”

夜风突然吹了过来,卷起他的衣角,黑色的冲锋衣在风中轻轻摆动。林砚看着他紧抿的嘴唇 —— 他的嘴唇很薄,颜色有些淡,嘴角微微向下,透着一股倔强。她突然明白,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不是在隐瞒,是在独自承担着那些痛苦和恐惧,像一个孤独的战士,在黑暗里寻找真相的光。她快步走过去,坐上电动车后座,重新攥住他的衣角,这一次,她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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