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月的到来,天气也越来越热。
然而正是这高温天气,让刘末还能安稳度过这最后的两个月。
西凉多是战马,战马在天冷的时候跑起来容易散热,但是在夏天一旦跑的太久,很容易就会倒沫子。
因此马腾韩遂是绝对不可能在夏天来打长安的。
张绣带着士卒脱掉上衣,在校场之中操练。
这一次张绣带领新军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
新军见过血之后,明显就不一样了。
在操练的时候每一次刺击,都带着杀气。
刘末看了眼一众士卒的健壮身材,以及训练时的姿态。
脸上的汗水就算是滴到了地上,也没有人伸手擦拭,直到张绣下令停下操练,这些士卒才在脸上摸了一把。
刘末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
新军如今已经具备了强军的基础,只要给他们装备上甲胄以及战马,就是一支强军了。
新军停止操练了之后,士卒这才在各队正的带领下散去,准备用饭。
张绣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刘末来了,赶忙上前对着刘末行了一礼。
刘末却是摆了摆手,示意张绣一边去。
自己拿着一个碗,跟在一众士卒身后排队取饭去了。
身后的士卒见刘末竟然在这里排队,赶忙就要让刘末上前先打饭。
刘末却是摆了摆手道。
“既制定军令,但凡在军中,便自当遵守。”
一众士卒见刘末如此,竟借着这个空档与刘末聊了起来。
刘末先是问了伙食以及军饷,士卒皆言足用。
后来又问了操练强度如何,一众士卒这才有些抱怨。
“主公,张将军操练太过于严苛,便是伸手擦汗,亦会被惩戒。”
刘末却是笑了笑道。
“在校场上可以擦汗,但若是上了战场,敌人的血溅在你的脸上,你也先伸手擦吗?”
“届时敌军只一瞬间便可取你性命。”
一众士卒见刘末这么说,皆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仅是刘末说的有道理,更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说明刘末是上过战场的。
与一众士卒在桌子上用过饭,又闲聊了许久,待到了下午操练的时候,刘末这才离去。
张绣有些紧张的跟在刘末身后,在张绣看来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了,但是领导来视察,还是会有些紧张了。
刘末却是拍了拍张绣的肩膀。
“无需紧张,做的不错。”
张绣这才松了口气,刘末又接着开口道。
“如今大战将起,西凉军勇则勇矣,可却无死战之志,一旦陷入劣势,西凉军极易溃不成军,因此我才让你训练新军。”
张绣越听神色越是严肃。
“届时长安安危,便看你的了。”
张绣知道刘末对自己极为看重,却没有想到刘末竟然看重到将长安的安危寄予自身。
张绣朝着刘末便跪了下去,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
“绣必死战不退,以报主公厚望!”
刘末这才点了点头,对着张绣开口道。
“见你如此,我便安心了。”
说罢之后便从张绣军中走出,一路出城来到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收降回来的这些西凉军,大部分都被刘末交给了贾诩。
贾诩将这些人马打散之后重新组建,再加之从郿坞之中的士卒抽调士卒作为骨干。
因为改变了原本的编制,因此如今正处在磨合期。
这个磨合的任务,刘末便交给了李蒙。
李蒙虽然自身实力一般,但是对于刘末的忠心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末来到了李蒙的军中,见到李蒙也是正在训练士卒。
只是这些士卒虽然看起来强悍,但是纪律性却差新军老远。
这也是没有办法,新军就象是一张白纸,你可以随便图画,而这些西凉军那就是一张已经快要画满东西的纸了。
想要将这些人纠正过来,需要花费的心神要多的多。
刘末看着李蒙带着士卒在训练,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待到了晚上的时候,李蒙这才将大军解散。
见大军解散刘末这才上前,带着李蒙在军中来回走动。
每走入一处营帐,便与士卒交谈,没有半点架子。
士卒听到其他人说刘末到了军营,竟然都朝着刘末挤了过来。
刘末见大军如此,索性便在校场之中点燃了一堆火把,与众人开始闲聊。
起初刘末是询问这些士卒吃穿如何,到了后来士卒们的胆子大了起来,在人群之中有人开口道。
“将军,我等新入将军麾下,可将军为何厚新军薄我等?”
刘末听到之后也不去问到底是谁说的,只是笑着开口道。
“新军正处在成军的阶段,因此训练强度极高,粮草自然用的多些,你等训练强度比之新军如何?”
听到刘末这么说,一众士卒顿时就哑口无言。
刘末说的其实半真半假,他有没有厚此薄彼,那自然是有的。
但能说出来吗?
怎么可能说出来,真说出来军心还要不要了?
因此刘末将新军的训练强度与这些西凉军做对比,新军是刘末按照精锐去培养的,训练强度自然高出许多。
而这些西凉军只是在磨合,强度当然比不过新军了。
刘末这么一说,这些新降的西凉军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你想要更多的粮草和资源?
可以!
那把你的训练强度也拉上去。
他要是敢这么说,不用刘末开口,周围的同僚就能把这人捶一顿。
他害得这么多人,莫明其妙加了这么多的训练强度,出去撒尿都害怕背后中八箭自杀。
众人听到刘末的解释,果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待众人散去之后,刘末看着李蒙。
“如今马腾韩遂将至,新军又初成军,战力自然不如这些老卒,届时长安安危还是会在你的身上。”
李蒙本就讲义气又忠心,见到刘末这么说,不由得愣了片刻。
原以为主公将心都放在新军身上,却没想到主公竟然是这么想的。
竟然将长安的安危放在自己身上,李蒙顿时大为感动。
“主公!蒙必死战不退,以报主公之恩!”
刘末拍了拍李蒙的肩膀,然后开口道。
“见你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罢之后,便转头离去了。
待第二天天亮之后,刘末骑着战马朝着郿坞而去,王方还在郿坞呢,得去激励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