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日里桀骜不驯的西凉军将领,在这一刻无比的乖巧。
刘末看着这些将领,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些人已经被降服,没有什么反叛的可能了。
待饮宴完毕之后,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众人这才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大殿。
这些人心有馀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皇宫,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出了皇宫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返回自己的住处。
然而就在这些人返回自己的住处时,却见有士卒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见到自己过来,这些士卒将一口箱子放下,然后开口道。
“此乃主公所赐之物。”
说罢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这将领一头雾水。
在小心的打开了箱子之后,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大量的铜钱,在铜钱之中还夹杂着金子与珠宝。
看上去黄灿灿的一片,将这将领的脸都映照成了一片橙黄。
这将领目定口呆的看着箱子之中的财物,口中不由得高声道。
“主公仁德!”
皇宫之中,刘末看着李儒道。
“都送出去了?”
李儒点了点头。
“都已送到。”
刘末点了点头。
杀李肃与那西凉军将领给众将领看是立威,烧毁竹简是让他们没有顾虑,那么赏赐钱财就是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了。
一味地立威虽然可以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反叛,但刘末想要的可不仅是让他们不反叛,而是让他们能够为自己所用。
刘末麾下属于自己嫡系的其实并不多,严格来说只有张绣麾下的新军才是刘末的嫡系。
即便是再往外扩展一些,也就是郿坞之中的那八千兵马算的上了。
再其他的不是击败敌军收来的降兵,就是兼并其他将领,将他的大军纳入自己麾下。
刘末也想要一视同仁,但问题是这两者之间的忠诚度与战场上的士气,是有明显差距的。
刘末不能捂着眼睛当看不见吧?
因此刘末后来也想明白了,既然想要控制这些桀骜不驯的西凉军,那就要控制彻底。
将郿坞中忠于自己的兵将,编入这些新纳的大军之中,充当底层与中层军官。
如此一来即便是那些西凉军将领有什么动作,他也指挥不动大军。
这就是豪夺,明白的告诉这些西凉军将领我就是控制你的兵马。
这些人见刘末如此,必然心中有怨。
因此刘末再给这些人送上金银珠宝。
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他们也没有反抗刘末的手段,更何况顺从刘末还有赏赐,后续要了立了功还有封赏。
刘末只需要付出一些金银珠宝,就可以将这些大军的实际掌控权拿在手中,这些将领也没有怨气,甚至于感恩戴德。
如此一来刘末获得了这些大军的掌控权,这些将领也得到了财宝,两全其美。
当然了,或许这些西凉军将领之中有人不注重眼前的利益,想要看的长远一些,不想交出大军的支配权,但独木难支。
其他人都收了,你不收,还不让刘末插人进去,你想干什么?
如此一来,这些将领不仅没有丝毫怨恨,到时候就算是到了战场上也会奋勇拼杀。
前面的那些手段只是能够让这些人不反叛,后面的手段却是能够让这些西凉军,彻底的化敌为己,将这些人收入自己军中。
一套连招打的行云流水,李儒看了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儒的智谋确实是没有问题,但是他只懂得威逼,且行事毒辣,不懂得怀柔。
若是让他来的话,他只会一味的施压,却不能将这些士卒化为己用。
贾诩虽然懂得迂回,但是却又不愿出头得罪人,无法逼迫这些西凉军将领低头。
只有刘末恩威并施,且刚柔并济。
原本刘末的大军就已经有了三万兵马,加之如今再收的这一万多西凉军。
原本是两万多的,但是李肃纠集了三千多人马,结果被张绣击溃了。
这些人全都是不愿意来长安的,刘末自然不能放心归于军中。
如今刘末麾下的兵马数量,已经来到了四万五千馀人。
看着这个数字,刘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虽然有四万五千兵马,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马腾韩遂以及白波军,却还是有些不够。
马腾韩遂动不动就是二十万兵马出动,给刘末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加之白波军还有十万兵马会自洛阳方向而来。
加起来三十万大军,这个数字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这三十万人马就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悬在刘末的头顶,让刘末时刻担忧。
要加紧士卒训练,加速建造守城器械。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份了,这个时候再去招募训练新军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够了。
叹了口气走出了大殿,李儒看着刘末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恍惚。
不过半年时间,刘末已经成长到了能够和马腾韩遂这种级别的诸候争霸的人物,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马腾韩遂这一次若是能够击败刘末,倒还罢了,若是无法击败刘末,甚至于被刘末所击败。
那么刘末就真正的崛起了,他在长安的根基就会无法撼动。
这一战至关重要,却也极为艰难。
皇宫之中的布置开始缓缓撤去,侍从开始打扫大殿。
李儒也缓缓走出大殿,刚一走出大殿,却发现阳光极为刺眼,不由得用手遮在了额间。
转头又看了一眼刘末离去的方向,这才大步走出大殿。
他也得要加紧速度,刘末一旦败了,他也没有好下场。
天下虽大,可除了刘末这个名义上继承了董卓班底的人,不会再有人会容他的。
如今长安的情况就象是一条船,这条船一旦翻了的话,所有人都会落入水中淹死。
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那就是保证这艘船能够航行下去。
甲胄兵器也要加紧建造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准备引火之物了。
到时候一旦马腾韩遂无法抵挡,大不了就重复洛阳旧事!
洛阳都敢点,长安怕什么?
想到这里李儒咬了咬牙,便大步离去。
刘末在一旁的台阶上,皱着眉头看着李儒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老小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