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末所说的诸胡其实就是长安北面的那些胡人。
这些胡人之中有羌族,氐族等各种胡人,这些胡人在并州、凉州皆有。
这些胡族常年袭扰雍州,如今长安大乱,这些人自然也就按捺不住想要进长安抢一票的心思。
贾诩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
“如今李傕身死,郭汜被杀,张济已降,西凉军中再无可与将军相比者,可收拢各地西凉军,积蓄势力以图后效。”
刘末听到贾诩这么说,也点了点头。
这些西凉军之所以分散在各地,并不是说刘末有意为之,而是没有办法。
当时的长安根本没有办法供养那么多的西凉军,再加之当时长安四大势力对峙,一旦刘末有什么异动的话,这些西凉军会迅速集结起来,就象是当初攻长安一样。
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现在长安之中只有刘末一个,不臣服就得死。
绝不能让这些西凉军无法控制,否则便是灾难。
而这些西凉军加起来也就是两万多人左右。
刘末开口道。
“我会发下军令,让雍州各地西凉军入长安改编。”
贾诩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道。
“既如此,将军可速速分兵前往函谷关,扼守关隘,谨防关内西凉诸将与白波军以及匈奴单于于夫罗串联。”
贾诩说的白波军其实就是黄巾军的一支馀部。
其首领名曰郭太,之所以要提防郭太,则是因为这一支黄巾军常年与董卓为敌。
当年十八路诸候讨伐董卓的时候,董卓之所以从洛阳跑到长安去,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当时郭太将牛辅击败。
郭太之所以号称是白波军,因为他是依靠白波谷为根据向外扩张。
而白波谷就在司隶平阳郡之中,一旦郭太向南进军至河东,则可威逼弘农郡。
到时候董卓想跑都没办法跑了,因此在得到了牛辅被郭太击败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把洛阳点了然后跑去长安去了。
然而董卓在的时候还能限制一下白波军的发挥,董卓跑了之后,白波军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不仅将平阳郡占据而且还将河东一并抢占。
然而这两地根本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这两地在董卓走的时候,被西凉军几乎洗成一片白地。
就算是郭太占据了这里也没有多少物资可以补充。
此时白波军已经有十万人之多了,若是没有补充的话,白波军可就要饿死不少了。
而在这个时候,郭太想到了南匈奴的单于于夫罗。
于夫罗居在与河东郡毗邻的河内郡,在初平元年的时候便投靠了袁绍。
于夫罗这人也不知道是眼光差,还是说脑子不好。
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他感觉大汉要完,想要立下一番事业,于是想着自立为王。
那自立为王肯定是要有帮手的,一个人怎么当王?
于是他去说服袁绍和张扬,想要带着两人一起反了大汉。
不知道袁绍当时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于夫罗被袁绍手下大将麹义,追的差点把命给丢了。
然后于夫罗就明白了这袁绍目前应该没有叛汉之心。
于是便挟持了河内太守张扬,一同跑回了河内郡准备发育一波。
在休整了几个月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机会。
那就是天子东归!
是的,天子被刘末放跑之后,先回了洛阳,于是于夫罗就起了歪心思。
要知道河内郡与洛阳就隔了一条黄河,要是能过河去将大汉天子与百官捏在手中,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于是于夫罗便带着三万大军二话不说就渡河准备挟持天子。
结果三万大军被吕布五千人马冲的七零八落,于夫罗只身逃回河内郡。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刘末都愣住了,按理来说这于夫罗在河内郡应该听说过吕布的名声啊,他是怎么敢的?
好不容易积蓄的实力,结果被吕布打成这样,那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而洛阳已经被烧了,周边也都是一片废墟,根本没有办法有什么补给。
向北那更是穷困,根本没有什么可抢的,而且那边虽然也有匈奴,但跟他又有恩怨,再加之于夫罗也根本打不过。
北面不行那就向东?
东面更不行了!
东面那是袁绍的地盘,还没被麹义打够?
不要看现在袁绍跟公孙瓒打的火热,但人家那两个是什么级别的?他是什么玩意?
袁绍空出一只手都能给于夫罗按死。
南面是洛阳,确实是可以去,但去了又有什么用?一片废墟罢了。
那东南北都不行,向西呢?
西面就是河东郡与平阳郡,这两个地方是白波军的地盘。
不要看白波军只是黄巾军罢了,但要是真打起来,他还真打不过白波军。
但虽然打不过,却可以合作的啊,他们可是有过合作基础的。
于是于夫罗就跟白波军商议了一番,想要再次与白波军合作,干一票大的。
那这票大的是哪里呢?
正是长安!
他们打长安可不是因为要奉天子诏,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抢一票罢了。
刘末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乱世还真的是让人无法安定。
西面是西凉军,东面是白波军与于夫罗。
又与贾诩谈论了一番之后,这才返回了营帐之中休憩。
第二天一早,刘末刚出营帐便见到张济站在帐外。
刘末见张济在帐外等着自己,还有些意外。
张济上前开口道。
“今日是来与将军拜别的。”
刘末听到张济这么说赶忙又是一番寒喧,还特意赏赐了一些金银。
待分别之时,刘末转头看向身后的张绣。
“去送一送你叔父吧。”
张绣朝着刘末行了一礼,骑马上前跟在张济车驾之侧。
张济看着自己的侄子,不由得赞叹道。
“确是雄壮,他日必封侯拜将。”
张绣却是被张济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分别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济也是熟悉自己的这个侄子,开口道。
“日后需事事小心,刘将军虽仁德,但却事事克己,行事之间颇有法度,汝切勿失格。”
张绣赶忙点了点头,张济看着张绣,挥了挥手道。
“回去吧,日后切记,事事谨慎。”
张绣看着离去的张济,翻身下马朝着张济磕头道。
“侄儿记住了,叔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