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明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他就是感觉这太蹊跷。
但蹊跷在哪里，他又不知道了。
不过，顾西北现在把球送到了他脚下。
踢向哪里，现在就看他季向明怎么选了。
虽然表面上顾西北说的好听，报警，还是不报警，他都可以。
但季向明哪里会不清楚。
顾西北的答案就是不报警，想让他季向明帮他把霍雨欣的死做成是自杀，或者意外。
而这，还真的需要他才能办到。
毕竟，人已经死了。
而且，还死在了外面。
季向明自然是无比纠结的。
这种事，没人想干。
虽然顾西北给出的证据也似乎能证明他的确没有杀害霍雨欣。
但，帮他隐瞒霍雨欣的死，属实冒着太大的风险了。
可不帮，那跟顾西北的关系肯定就不会再继续了。
这对他季向明虽然是个损失，但跟风险比起来，倒是无所谓的。
但有一点是他必须要考虑的。
那就是枪杀案！
发生在了他的辖区！
如果，还当真破不掉！
那，影响可就不小了！
前程肯定不用想了！
在国内，枪是个极其敏感的东西。
枪杀案，那更是影响极大的！
必须得破！
这是死令！
顾西北看了一眼霍雨欣，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季向明。
“理由！马王爷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无法接受，就割颈自杀了！”
季向明没有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
而是问道，“那人开的什么车？”
“黑色的越野车，普拉多！没有车牌！”
季向明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出去。
他让人查江滨路的监控，寻找这辆车。
“要快！我现在就要！时间？”
季向明看向了顾西北。
“大概一个半小时前。”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大江。
黑暗里星火点点。
也就五分钟吧，电话就回了过来。
“怎么样？”
“有这个车？能查到去向么？”
“那就查！但是不要伸张！不要跟任何人说，就是单纯的查这辆无牌车最终的落脚点，如果能看到人最好！现在啊！我等！”
季向明又再次把电话挂了。
顾西北没有说话，他知道季向明在做什么。
第一个电话，他是想确认顾西北是不是说的真的，是不是真有这个人。
而真的确认了这个人的存在，第二个电话，他就是想确认到底这个人好不好查，能不能破案。
当然，能不能破案不是随便查个监控就能确定的。
但，季向明总得试试。
放下手机，季向明略微尴尬的笑了起来。
“小顾爷，事情太大了，我怕，扛不起来啊！”
“哈哈！是大是小，就看你怎么想了！”
“其实，你为何不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尸体呢？没必要搞的太复杂的！”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冒这个风险呢！”
“但是你这么处理，那也是极大的风险的！”
“我知道！但霍雨欣不能消失，还有很多事必须是正常的流程下才能完成的。”
“很多事？什么事？”
“哼！”顾西北微微笑了一下。
“哦，对了，前几天给你的那块玉，玩的怎样？”
季向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还不错！真是好玉！前几次你借给我的玉还没还你呢！明天都拿过来还给你啊！”
“季所，没必要这么快就给出答案吧！”
“借的东西肯定是要还的，我也玩的差不多了！”
“是么？”
两个人对话到这里，季向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怎么样？”
“车子沿着江滨路一直走往外开的，上了江边的机耕路，直接消失在监控外了。”
“机耕路？往哪个方向去了？你觉得能找到么？”
“季所！往下就出了金陵了！跟隔壁市如果对接，中间有几十公里的无监控区呢！这没牌的车，如果随便在哪个江段开下去，江流这么大，是不可能找到的！”
“普拉多！倒是有很好的越野能力！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到这里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知道么？”
季向明挂了电话。
他长嘘了一口气。
抬头看向了顾西北。
“就按意外吧！别自杀了！自杀的流程反而更复杂！”
“好！一切都听季所的。”
这话听的季向明眉头一皱，十分的不爽。
顾西北其实也看的出来季向明的不爽。
但没办法，这种事让他出来帮忙擦屁股，他自然是不爽的。
“开车把人拉去五院抢救。”
“啊？还抢救呢？”
“走流程而已！我会搞定的！医院会开个抢救无效死亡的证明，辖区也会出警的！按意外，夜晚撞到尖锐的东西，失血过多死亡。”
“行！那就这样！”
“你开车在后面跟着，我先一步去医院。”
“好！”
季向明转身就走，但是走了一步就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顾西北。
“明天吧，下午，我给你送东西过去。”
顾西北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还是留着吧！季所，你我之间没必要划清，也划不清的！”
“怎么划不清，我跟你没什么的。”
“是！你跟我是没什么，东西也可以都还给我。但是，别人的东西能还么？”
季向明眉头皱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哦季所，还有个事你必须知道。我，是马王爷的私生子！”
“啊？！！！”
季向明再次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他把他几乎所有的事都告诉过我。当然也包含你和他的关系！他送你的东西！所以，你要怎么还？”
“你”
“季所！没必要的！我父亲跟我说过，他认识很多各种级别的领导，但是他最喜欢的就是你季向明。虽然你职级不高，但为人仗义，也不贪财！他让我无论如何跟你深交，说你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也所以，我为什么把又过白鹭洲开在了你的辖区！”
“你是马王爷的私生子？”
“季所，你我之间唯一的走向就是相互包容，相互帮助。当然，你放心，我不是作奸犯科的人，我也不会拿你当保护伞。说句不好听的，你的级别还当不了保护伞。”
“哼！”季向明不禁尴尬的笑了起来。
“所以，东西就别还回来了！不过，明天下午倒是可以来我那里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