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振江被带走的背影,顾凌雪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她还是转头看向苏泽洋:“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
如果不是苏泽洋支持她,她可能到现在还下不了决心。
苏泽洋看着她,眼神柔和了许多:“不用谢,你做得很好。”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
顾凌雪坐在副驾,不知不觉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苏泽洋将车停在别墅门口,转头就看到她眉头微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他也没叫醒她,只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过去,帮她调了座椅靠背,又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顾凌雪似乎感到暖意,眉头渐渐舒展,往外套里缩了缩。
苏泽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莫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柔和。
他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顾凌雪的身体很轻,苏泽洋的动作也很轻,生怕打扰了一样。
走进别墅,他将她放在客厅沙发,找来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又转身去厨房倒杯温水,放在她手边的茶几。
迷迷糊糊中,顾凌雪感觉到有人在身边。
睁开眼,就看到苏泽洋站在沙发旁,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她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脸颊不自觉变得微红,连忙坐起身,把盖在身上的外套递给他:“谢、谢谢,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看你睡得沉,没叫你。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今天顾振江的事情你明天肯定要去找一下顾老爷子的。”
“嗯。”
顾凌雪点点头。
看着苏泽洋的背影,她心里之前产生的那点隔阂,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淡了些。
第二天一早,顾凌雪被厨房里的声响吵醒。
她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苏泽洋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苏泽洋回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洗漱完过来吃早餐。”
顾凌雪洗漱完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早餐,心里暖暖的。
两人吃饭的氛围很安静,偶尔抬头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顾凌雪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吃完早餐,两人驱车前往老宅看顾老爷子。
刚走到老宅门口,就遇到出来迎接的管家:“凌雪小姐,苏先生,老爷子早就等着你们了。
走进客厅,顾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露出笑容:“凌雪,泽洋,你们来了。”
顾凌雪走过去,挨着老爷子坐下:“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
顾老爷子看向苏泽洋:“多亏了泽洋,我已经好多了,泽洋,来,陪我下盘棋。”
苏泽洋应了一声,在老爷子对面摆好棋盘。
顾凌雪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一切,都有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下到一半,顾老爷子忽然开口:“泽洋,凌雪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接手顾氏集团后,受了不少委屈,以后,她还要多劳你费心了。”
苏泽洋抬眼看向顾凌雪,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收回目光,对老爷子道:“顾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顾凌雪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跳,抬头看向苏泽洋,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她连忙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心里乱糟糟的。
他这话,是对顾爷爷的承诺,还是
她也不知道。
随后,顾老爷子道:“对了,振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话还没说,顾凌雪就有些着急:“爷爷,二叔他”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唉,算了,这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自己爷爷没有多在顾振江这件事上说什么,顾凌雪便也住了口,不打算继续说了。
无论怎么讲,顾凌雪都是爷爷的第二个儿子。
自己这么做,爷爷心里可能也不会多高兴。
既然爷爷都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中午在老宅吃完午饭,两人准备返回别墅。
刚走出老宅大门,天空忽然下起小雨。
苏泽洋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撑开后递到顾凌雪头顶:“走吧。”
“伞好像有点小。”
顾凌雪看着伞面,小声说道。
“嗯。”
苏泽洋应了一声,往她身边靠了靠,将伞大部分都倾斜到她那边。
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他却像是没察觉一样,护着她往车子走去。
两人靠得很近,顾凌雪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往他身边又挪了挪,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陈可可居然出现了远处。
陈可可也是被逼无奈。
陈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她今天来这边,其实是跟着父母,来附近的一个亲戚家借钱,想缓解陈家的状况。
没想到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了苏泽洋和顾凌雪。
看着苏泽洋小心翼翼为顾凌雪撑伞,两人亲密靠在一起的样子。
还有顾凌雪脸上那羞涩的表情,陈可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把伞,以前苏泽洋也这样为她撑过!
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也曾拥有过!
可现在,苏泽洋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顾凌雪!
她想起以前,苏泽洋会在下雨天提前等在她学校门口,会把伞全部倾向她,也和现在一样,哪怕自己半边身子湿透,也毫不在意。
那曾经属于她的温柔,现在全都给了别人!
陈可可的指甲掐进掌心。
不!
她才不是在后悔!
都是苏泽洋忘恩负义,是顾凌雪趁虚而入,是他们对不起她!
她看着苏泽洋打开车门,温柔的让顾凌雪先上车的样子,陈可可终于也看不下去,转身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回家,躲进房间。
可是,房间里的安静,让她更难受了。
谁谁能和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