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去歇着吧，这点儿活儿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不碍事儿，我也没累着，坐的马车去的。”
“那你去看着四丫跟五丫吧，那俩孩子刚会爬了，一个不留神儿就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放心吧，十一在呢，容容那丫头也在呢！”
布料不像茶叶，茶叶都是炒制好的，只需要包装一番，就可以直接售卖。
布料需要经过复杂精细的加工，足足上千匹料子，如今还没完全处理完。
只有一小部分料子，因为瑕疵不太明显，已经裁制成成衣，以一个相当不错的价格打包卖给了成衣铺子。
剩下的料子都需要经过处理，才能重新拿到市面上去卖。
完成第一批成衣后，那些裁剪下来的边角料，全部被分给了那几个帮忙的妇人。
而她们也得到了第一笔属于她们的报酬。
她们的工钱不是按天算，而是多劳多得。
正因为这个工钱机制，使得这些妇人一个个全都铆足了劲儿，将活计干得又快又好。
没办法，干得不好，随意糊弄，这么轻松简单的活计就保不住了！
村里那些妇人如今谁不羡慕眼红她们？
要知道，不过短短半个月，她们之中最多的赚了有小二两银子，少的也是有一两有余的。
每天有菜有肉，大白面馒头管饱。
这样的神仙日子，她们做梦都得笑醒了。
如今她们根本不需要干家务活儿，家里人生怕她们的手养糙了，干不了这样细致的活计。
当初为了这个问题，从英跟赵珺也是想破了脑袋。
后来还是赵珺咬牙买了些珍珠粉，又佐以灵泉水，让她们每个人日日涂抹于手部。
每个人都好好保养了一番，这才得以让她们上手手里的活计。
就她们从前的手，别说是摸绸了，连细棉布都得勾丝。
也就只有几个会绣花，手还算保养不错。
但赵珺并没有顾此失彼，给每个人都送了三盒珍珠膏。
剩下的随她们自行处置。
很显然，这些人也不是傻的，大多是选择用在了自己身上。
瞧瞧哪个不是肤色白了许多？
哪里还像当初那个肤色暗沉发黄，手心粗糙，老茧遍布的乡下妇人？
她们都被安排在二房的院子里干活儿。
二房平日里主要就是四丫、五丫两个孩子，或是金嬷嬷陪着，或是十一陪着。
从英母女来了以后，也是住在二房的空房间里。
四丫、五丫大抵是营养足，六个月出头就学会了爬。
自从学会了爬，那是一点不消停，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钻哪儿了？
赵珺干脆给地上铺了厚厚的旧棉被，棉被上又垫了层草席，随她俩在上头怎么折腾。
平日里众人在二房院子里干活儿，顺带着也能帮忙看顾一下俩孩子。
赵珺见金嬷嬷执意要帮忙干活儿，也没再推辞什么。
在一起住久了，也没那么见外了。
就在众人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叫喊声。
“宝珠！宝珠！在家吗？爷爷给你送大肥鹅和傻狍子来了！”
“在呢！在呢！”
宝珠一听说是送大肥鹅和傻狍子，立马从屋里冲了出来。
三虎紧随其后，嘴里一直念叨：“咕咕咕咕…”
听懂的人知道他喊的是“姑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嘴里在冒泡呢！
等赵珺跟金嬷嬷闻声从厨房出来，牛老头已经放下东西离开了。
两只一看就养得很好的大白鹅，被捆着脚掌放在地上，还有一只被处理过的傻狍子。
“乖宝儿，这些是…”
“牛爷爷说送给宝珠吃哒，娘，宝珠要吃铁锅炖大鹅！吃鹅！吃傻狍子！
宝珠说着说着没忍住咽了一口口水。
赵珺想追上牛老头还回去，却发现牛老头已经走远了。
“乖宝儿，下次想吃啥跟娘说，知道吗？咱不可以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的。”
“可是这是牛爷爷自己要送的，不是宝珠要的呀！”
“那也是别人家的，别人家的，咱没给钱，就不可以随意收，知道不？”
“知道啦！”
赵珺摸摸她的脑袋，拎着鹅跟傻狍子起身。
“娘，你是要把鹅跟傻狍子还回去了吗？”
“谁说的？”
“啊？”
“既然送都送来了，宝珠想吃，那咱就吃吧！”
赵珺已经想好了，准备给牛老头一个工作的机会。
不过不是让他在作坊干，而是想让他去跑生意去。
就凭牛家人的心眼子，想必去互市交易的话，应该不会在胡人的手底下吃亏。
至于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他们家的造化了？
这些东西就当他们家走后门的报酬吧！
不要白不要！
宝珠如愿以偿吃上了铁锅炖大鹅，还有红烧狍子肉。
空间里也不是没有鹅。
但是就两只。
大白跟小白两只而已。
老两口不敢养太多，怕哪天宝珠顽皮跑去挑衅鹅。
大白、小白认主不伤人，不代表其他鹅也不伤人啊！
如今见闺女这么爱吃鹅，他们开始思考，要不家里也圈养几只鹅？
不养空间里。
就养在外头，在河边围个栅栏，养上几只。
就是如果那样的话，会不会将河水污染了？
要不自家挖个池塘？
好像能行。
养几只鹅不费什么功夫，最重要的是闺女爱吃。
老两口的执行力很强。
没两天就将养鹅的事情落实完了。
至于鹅的来源…他们接手了牛家全部的鹅。
赵珺让林老头私底下找牛家人谈了一回。
表示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一家人知道这个好消息后，就连原先对宝珠有意见的吴氏，都瞬间对林家人感恩戴德。
也就只有牛狗蛋依旧我行我素。
牛家原先是想再送两只鹅给宝珠吃，林老头想起养鹅的事情，干脆一琢磨把牛家的鹅全买了。
甚至连鹅圈都是牛家人亲自帮忙搭好的，怎么养鹅的法子也全告诉了林老头。
牛狗蛋又哭又闹，以为能有人帮他，谁知兜头迎来的，却是一家人的男女混合双打。
呜呜呜…爷爷不疼他就算了，现在怎么连爹、娘跟奶奶也不疼他了？
他太惨了！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