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盯着肖艺璇发来的信息，赵志峰指尖一顿，心里隐约有了些盘算。
西餐厅的烛光摇曳，他和苏晴碰杯时笑容温和，可眼底却清明得很。
这个女人不过是把他当成排遣寂寞的备胎，甜言蜜语里全是敷衍。
送苏晴回公寓的路上，手机震了震，是李悦发来的消息，问他是不是忙完了，语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把车停在苏晴楼下，看着她走进单元楼，赵志峰拨通了李悦的电话。
“你终于舍得回我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甜意，像是浸了蜜。
“刚送朋友到家，你呢，还没休息？”赵志峰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一直在等你呀，你不是问我住哪儿嘛，要不要来我这儿坐坐？”李悦的声音又近了几分，像是贴在耳边说的。
“地址！”赵志峰没多问，直接开口。
“我马上给你微信发定位！”李悦的语气瞬间雀跃起来。
挂了电话没两秒，微信就弹出了定位。
赵志峰看了眼地址，启动车子：“三十分钟到。”
他给李悦回了条消息。
其实导航显示只需要十五分钟。
之所以给李悦说半个小时，纯粹是想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化个妆收拾打扮一下。
他可不想待会儿亏待自己！
“那我等你。”
几个字，透着十足的期待。
既然今晚没法戳破苏晴的心思，倒不如去会会这个曾经把他弃如敝履的女人。
赵志峰扯了扯嘴角，想看看她这回又要耍什么把戏。
按照定位赶到老小区时，刚停稳车，就看见李悦站在单元楼门口。
“这么快就到了？”
李悦快步迎上来，目光先在他的车标上转了两圈，才扬起甜美的笑容。她穿了条黑色包臀裙，亮片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乌黑长发披在肩头，曲线比两年前更显玲珑。
“你就住这儿？”赵志峰扫了眼斑驳的楼道墙面，语气平淡。这小区的环境和他现在住的高档社区简直天差地别，若不是肖艺璇交给他的任务需要贴近这类人，他早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这儿房租划算些。”李悦的脸颊微微发烫，有些不自然地解释。
“挺好，清净。”赵志峰笑了笑，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
两年不见，这女人不仅身材更惹火，身上还多了种刻意修炼的成熟韵味。
“你变化才大呢，我刚才差点没敢认。”李悦连忙接过话头，眼神里的打量毫不掩饰，“快上楼吧，家里刚收拾过。”
“行，就当认个门。”赵志峰点头应允。
跟着李悦往楼上走时，一阵熟悉的洗发水香味飘进鼻腔。
赵志峰挑眉，还是老样子，只爱用力士。
三楼的防盗门前，李悦掏出钥匙开门，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家里小，别嫌弃。”
赵志峰接过拖鞋的瞬间，眼神冷了几分。
一个独居女人家里，怎么会常备男士拖鞋？显然这屋里从不缺男人来往，只是想找个有钱又顺眼的，对李悦来说没那么容易。
真正的优质男人，根本看不上她这种功利心写在脸上的女人。
“我去给你泡杯茶。”李悦说着就走向狭小的厨房，从柜子里翻出茶叶罐。
赵志峰随手关上门，目光扫过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陈旧，家具看得出有些年头，估计月租也就两千出头，和他之前打拼时住的出租屋差不多。
“来，尝尝我新买的龙井。”李悦端着茶杯走过来，递向他的瞬间，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赵志峰来不及反应，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身，紧接着李悦就结结实实地扑在了他怀里。沙发被两人的重量压得微微下陷，空气瞬间变得黏稠。
李悦趴在他身上，大眼睛眨了眨，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眼神让赵志峰瞬间被拉回两年前那个暴雨夜，那些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脑海。
“赵志峰你是不是疯了？都说了分手了，别再缠着我！”
“至少给我个理由！”当时的他浑身湿透，攥着被退回的礼物，卑微得像尘埃。
“理由？你有房吗？有车吗？能拿出二十万彩礼吗？”李悦的声音比暴雨还冰冷，“没车没房没存款，你就是个三无产品！”
“你说什么？”他当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不懂人话？追我的人里，开宝马的都排着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未来？难道要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
过往的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赵志峰猛地收紧手臂，将李悦紧紧抱住。积压了两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不是嫌我穷酸吗？不是说我不配拥有爱情吗？
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曾经的“三无产品”抛弃的滋味。
…
当理智重新回笼时，李悦正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赵志峰整理好衣装，走到阳台点燃一根烟，夜风吹散了些许烦躁。
“志峰，昨天我在万象城看到一款古驰的包，特别适合我。”李悦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
赵志峰转身看着她，心里冷笑。
果然，刚温存完就开始提要求了。
“哦？”他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这不快到七夕了嘛……”李悦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语气越发娇软。
“你找我，就是为了要个包？”赵志峰的声音骤然变冷，推开了她的手。
“什、什么意思？”李悦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
“你没看见那天商场里和我在一起的女人？”赵志峰抱起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我没打算和她分手。”
“那、那你今天来我家做什么？”李悦的声音开始发颤，脸色变得苍白。
“这话该我问你吧？”赵志峰向前一步，逼近她的脸，“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让我来你家。说好了吃夜宵，结果把茶水泼我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志峰你混蛋！”李悦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是因为还喜欢你才让你来的！刚刚你明明也愿意的！”
“所以呢？”赵志峰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你以为我图你的钱？你太不了解我了！”李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和你分手后我从来没放下过，那天在商场看到你，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但我总觉得，如果你心里还有我，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的亲近都是假的吗？”她越说越激动，肩膀不停颤抖。
赵志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你爱我？”
“不爱我会让你来我家吗？”李悦哭着抓住他的手臂。
“那你为什么一开口就提包？”赵志峰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陡然提高，“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赵志峰，你干半年都买不起一个名牌包，跟着你就是吃苦，这话是你说的吧？”
李悦的哭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他，脸色从白转青。
“你现在跟我谈感情？”赵志峰冷笑，“我不是报复你，我只是恶心你这副唯利是图的嘴脸。你在我伤口上撒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你…你是在报复我…”李悦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