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志峰如同往常般打车到了公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下车就遇到了郑天明。
郑天明坐在后排摇下车窗，目光落在赵志峰身上，像鹰隼般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猜忌。
“上来吧。”
赵志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郑天明的司机很懂事的开着车在公司附近绕圈。
好几分钟后，郑天明才缓缓开口。
“昨天我老婆走后…一切顺利吧？”
“郑总，我们…按照计划，维持了必要的表象，之后很早就各自休息了。”赵志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肖艺璇呢？”郑天明的指节在中央扶手上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她…后来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赵志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开始冒汗，但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郑天明的目光，眼神里努力装出坦诚和一丝后怕。
“肖经理也很紧张，我们都很担心柳总去而复返，一直在酒店守到了两点，她后来就说累了，我想回去可又担心坏您的事，最后知道打地铺睡了一夜。”
郑天明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车厢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了几度：“你睡地铺？你确定不是梅开二度？”
郑天明满嘴顺口溜，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赵志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才谨慎地回答：“肖经理是提过…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我睡床上以免柳总突然闯入，但我认为酒店不可能会给她门卡，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所以说什么都没上床去。”
郑天明眯着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似乎想剖开赵志峰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那几十秒的沉默，漫长得让人窒息。
最终，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回公司吧。”
约十分钟后，车辆驶入市中心cbd，停在了一栋气势恢宏的玻璃幕墙摩天大楼下。楼体上，“金辰证券”四个硕大的金属字在朝阳下闪耀着冷峻的光芒。
赵志峰抬眼望去，这里是金融精英的聚集地，进出的人们无不西装革履，步履匆匆，脸上带着资本市场特有的精明与效率。
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凭借努力和一点运气，从分析师一步步走到项目经理的位置。
然而，卷入郑天明和刘应龙的权力斗争后，他感觉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缘。
现在又就卷入了郑天明跟他老婆以及肖艺璇的家庭小三伦理大戏，处境可以说如履薄冰，一个不慎就得完蛋。
“稳住！”赵志峰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只要肖艺璇不说，那就是没睡！”
司机把车在专属车位停稳后，郑天明推门下车，却在关门前顿住动作。
他俯身，凑近赵志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冷的警告：“肖艺璇的事情只是个插曲，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产生不该有的想法。还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这周务必拿下苏晴。”
“郑总，我明白！”赵志峰连忙点头，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郑天明这才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大步走向写字楼的旋转门。
赵志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刚缓过神，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肖艺璇发来的信息：「到公司了？我在楼下咖啡厅，给你带了早点。」
赵志峰心头一紧，郑天明刚警告了他，他可不敢跟肖艺璇走得太近，连忙回复：「郑总刚上去，早饭就不用了…谢谢。」
信息刚发出去，一抬头，就看到肖艺璇拿着早点走了过来。
一套剪裁优雅的深灰色职业套装，手里拿着早餐，步履从容，气质干练，与昨夜那个吃不饱的妖艳女人判若两人。
她走上前，把其中一袋包子递给他，唇角带着职业性的浅笑：“给你带了点，你要是不想吃就帮我扔垃圾桶吧。”
赵志峰只得接过，指尖触碰到温热的包子，也短暂地碰到了她微凉的指尖，一丝微妙的电流感悄然划过。
这让他不由得与昨晚的触感相对比。
“谢谢肖经理。”赵志峰的目光下意识地快速扫了一眼大厦入口。
“我们现在是可是亲密战友，几个包子而已，别多想。”肖艺璇的语气轻松自然，阳光照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眼神却比昨夜清明锐利得多。
赵志峰低头咬了一口，满满肉香。
就在这时，肖艺璇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
赵志峰猛地回头，果然看见郑天明去而复返，正站在旋转门旁，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手里紧握着的手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碎。
肖艺璇几步走到郑天明身边，神色自然地开口，语气带着关切：“郑总，早上好。”
郑天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还拿着肉包的赵志峰，语气酸涩：“你倒是关心下属，还给他吃肉包。”
“当然啦，他可是我的人，我不该罩着他嘛？总比有的人遇到事就把我退出去强多了吧，更何况昨晚也多亏了他，不然你跟我今天应该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吧？”肖艺璇微笑着，顺势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郑天明原本还有些担心肖艺璇跟赵志峰昨晚再度…
但从肖艺璇目前耍小性子故意刺激他的反应来看，他反倒是安心了。
赵志峰听不清内容，但看到郑天明紧绷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缓和了一些，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依旧不善。
“行了，上去开会。”郑天明摆了摆手，率先走进大厦。
肖艺璇回头，递给赵志峰一个安心的眼神，跟了上去。
赵志峰站在原地，手里肉包突然变得有些烫手，却还是多咬了几口。
…
一进办公室，郑天明就将公文包重重地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肖艺璇：“你跟我说实话，我走了以后你们没有那什么吧？”
肖艺璇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本就不乱的领带，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和委屈：“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为了应对您家里那位，我的第一次给了赵志峰也就算了，你还怀疑我？再说了就赵志峰那个屌丝，你包装他让他去追苏晴大半个月还没点实质进展，你觉得他有那个胆子？我们后面就是聊了聊后续怎么应对，确保计划完美收尾而已。”
肖艺璇边说边观察着郑天明的神色，见他眉宇间的戾气稍减，又放软了声音，凑近他耳边低语：“赵志峰跟你有可比性嘛，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这话像一阵春风，吹散了郑天明心头大半的疑云。
他捏了捏肖艺璇的手，语气缓和下来：“我这还不是担心失去你嘛！”
之后两人依偎在一块，刚准备腻歪，门锁扭动声传来，吓得两人连忙分开。
肖艺璇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柳晓颖。
一身利落的白色裤装，搭配着设计简约的珍珠耳钉，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与肖艺璇的妩媚不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与锐利，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名剑，锋芒内敛却不容小觑。
郑天明和肖艺璇都有些意外。
郑天明更是心头一紧，柳晓颖很少直接来他办公室，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
“晓颖？你怎么来了？”郑天明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