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太白山的冰川槽谷里,积雪在脚下发出 “咯吱” 的碎裂声。张叙舟盯着雪地里块半露的青黑色岩石,岩面的凿痕已经被冰棱填满,但残留的 “山” 字纹轮廓,与他搪瓷杯底的刻痕如出一辙 —— 这是 1388 章青铜神雀定位的 “记忆锚点”,也是赵守江 1949 年勘测秦岭时留下的标记。
点稳定。” 苏星潼举着银簪贴近岩石,簪身的红光突然在雪地上拓出幅立体图:岩石下方 30 米处,藏着个篮球大小的空腔,空腔里的能量频率与罗布泊青铜共振腔的 “脐血管纹路” 完全同步,只是波动更微弱,像老人的呼吸。“魏教授对比了地核监测数据,” 她指着图中闪烁的蓝点,“这里的地核记忆片段最完整,1949 年、1998 年、2023 年…… 三个关键时间点的能量流像树的年轮,一圈圈裹在空腔周围。”
周伯突然用青铜神雀的红光照射岩石,冰棱覆盖的凿痕瞬间融化,露出里面嵌着的半张纸 —— 是赵守江勘测笔记的残页,泛黄的纸面上,用铅笔勾勒着太白山的地脉走向,其中条红色虚线从冰川槽谷延伸至终南山,终点处画着个小小的 “△”,旁边标注着 “1949101,陨石落于此,引地核能量如脐带”。
张叙舟的泉引指触到残页的瞬间,整个人被股暖流包裹。地脉传来的能量流带着松木燃烧的清香 —— 那是 10 岁那年在涵洞外闻到的味道:五姐为了让他暖和些,在洞口点燃的松枝,烟火混着地热蒸汽,在雪地上烫出个个小坑【涵洞底的焦皮味】。此刻的能量流里,除了熟悉的焦皮味,还多了股墨香,那是赵守江写笔记时,砚台里的松烟墨散发的气息。
青铜神雀突然冲向空腔正上方的积雪,雀喙啄出的红光在雪面烧成个圆形,圈内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块布满星轨纹的陨石碎片 —— 碎片的断面很新,明显是被人从中间劈开的,一半留在空腔,一半不知去向。张叙舟将泉引指按在断面上,地核记忆的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1949 年的赵守江正用地质锤敲击陨石,石屑落在笔记本上,他蘸着石屑画下星轨纹;1998 年的赵山河跪在同一位置,手里举着那半块失踪的碎片,碎片与空腔里的部分产生共振,雪地上的能量流突然掀起巨浪;2023 年的自己正将搪瓷杯贴在岩石上,杯身显影的赵守江字迹与残页重合:“陨石引地核能量如乳,哺地脉而不伤其根,若强取,则如断婴孩脐带,必遭反噬。”
“原来赵山河只得了半块碎片!” 周伯突然明白过来,“他不知道完整的陨石才能‘顺引’地核能量,只用半块强行共振,才导致地核记忆紊乱!” 他翻出罗布泊母岩的扫描图,“你看这里的星轨纹,只有左半侧有能量流动,右半侧是死的 —— 和太白山的碎片断面完全吻合!”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剧烈震颤,簪身投射的能量流三维图里,太白山与罗布泊的陨石碎片正在产生 “量子纠缠”:当空腔里的碎片顺时针旋转时,罗布泊母岩的碎片就会逆时针转动,两者之间的能量线像根被拉紧的橡皮筋,每震动一次,地核自转偏差就会修正 00001°。“是‘双生共振’!”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同步率,“现在达到 80 了,只要找到另一半碎片,就能完全修正偏差!”
张叙舟的搪瓷杯在这时显影出完整的赵守江笔记:“陨石乃天外来客,亿万年吸收星轨能量,落地时与地核形成‘能量脐带’。若以善念养之,则为地脉补药;若以执念激之,则为裂脉毒药。1949 年观此石,见其有灵,遂分两半,一镇太白山,一藏终南山,待有缘人合之。” 笔记末尾的终南山地图上,标注着 “楼观台古观” 的位置。
青铜神雀突然冲天而起,雀腹的红光在太白山的雪雾里画出条弧线,终点直指终南山的方向。张叙舟将半块陨石碎片从空腔取出,碎片接触到搪瓷杯的瞬间,竟自动吸附在杯底的 “山” 字纹上,断面上的星轨纹开始缓慢旋转,与杯身显影的笔记产生共振,发出清越的鸣响。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翻译出陨石碎片里的 “星轨语”:“…… 能量脐带修复中,剩余偏差需‘终南半石’补全……” 声音的波长与楼观台古观的钟声频率完全一致,那是唐代李淳风观星时留下的 “地磁校准音”。
张叙舟望着终南山的方向,那里的轮廓在雪雾中若隐若现。他将吸附着陨石碎片的搪瓷杯揣进怀里,杯身传来的温度与地核的搏动渐渐同步。表盘的数值稳定在
点,绿光外侧多了圈银白色的光晕 —— 那是星轨能量与地核能量融合的迹象。
“去楼观台。” 他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里混着雪粒的清冽和松木的温润,“让分开七十四年的两半陨石,重新连起来。”
车队驶离冰川槽谷时,张叙舟从后视镜里看到,空腔的积雪正在重新覆盖岩石,但这次,凿痕里渗出的不再是冰棱,而是淡金色的能量流,在雪地上拼出 “顺天” 两个字。护江 app 的推送栏里,跳出条新消息:【检测到 “天外来客 - 地核能量” 和谐共振,解锁 “星轨引脉术” 初级权限】。
他摸着口袋里的搪瓷杯,能清晰地感觉到陨石碎片的星轨纹正在与杯底的 “山” 字纹咬合。1949 年的勘测笔记、1998 年的抗洪记忆、2023 年的护江行动,都像这两半陨石,看似断裂,实则被地脉的 “能量脐带” 紧紧连在一起。赵守江的 “分石之计”,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防备谁,而是为了等待一个能理解 “顺逆之道” 的人,用善念将断裂的联系重新接起。